“姑娘你別怕,我只是在這里住久了,舍不得離開這個住了一輩子的家而已。我不是成心嚇唬你的!币姼睹魢樀貌惠p,那影子向后退了兩步對她說道。近距離看來,這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你...您,住這兒?”見這老太太無意傷害自己,付敏也逐漸地冷靜了下來。她覺得身上很冷,尤其是雙腿。打了個哆嗦,她開口詫異地問道。
“姑娘,你先去換身干凈衣裳吧!崩咸勓渣c點頭,然后很慈藹的對付敏說道。說完,她就那么不見了;蛟S是在擔心自己的尋在,會讓付敏膽怯吧。付敏壯著膽子喊了兩聲,也沒見老太太露頭。這才拉開抽屜,從里邊拿出貼身衣物跑進了衛(wèi)生間。
“洗個澡,換身衣裳會舒服很多對吧。”等付敏都收拾利索了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就看見老太太正坐在桌邊看著她點頭微笑著。
“您...還沒走?”知道老太太無心傷害自己,付敏走到她身邊,看著眼前這道半透明狀的影子問了句。
“走,我能走到哪里去呢。兒子,媳婦,都在外地定居了。自打把房子賣了,他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是,房子都賣了,他們還回來做什么。我在這里呀,住了40年呢。想當年,這房子還是單位獎勵我率先執(zhí)行計生的獎品呢。我年輕的時候,幾乎年年都是單位的先進。唉,我跟你說這些個做什么!被蛟S是好久沒有跟人說過話了,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坐在那里回憶起往事來。說著說著,她又自嘲的搖頭笑了笑。過去的輝煌和榮譽,都成了過眼云煙。眼下,就只剩下她孤零零的留在這個充滿了回憶的地方飄蕩著。她舍不得離開,這個地方,見證了她的人生。
“不過呢,我也待不了多久了。凡事都有個規(guī)矩,我能回到這里,并且逗留了這么久的時間,已經(jīng)是壞了規(guī)矩。人家給了我方便,我總不能給別人添麻煩不是。姑娘,說句你不愛聽的。一個女人持不持家,從家里的衛(wèi)生和擺設就能看出來。今后嫁人了,大大咧咧的可不討婆家喜歡。日子,就是一點一滴的從細處慢慢往下過。最終陪著你一生的,終究還是柴米油鹽,家長里短的那些個事情。”老太太示意付敏坐下,然后在那里對她說著。
“本來只是想回來看看自己的老房子,沒想到卻嚇著你了,這是老婆子我的不是。你呀,以后就安心住吧。別嫌我啰嗦,女孩子家家的,家里的衛(wèi)生一定要搞好。要不然將來談個男朋友,帶家來人家會被嚇跑的。”老太太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似乎在緬懷著以往的歲月。然后走回到付敏的面前說道。
付敏打了幾個噴嚏,從桌子上抬頭四下里看著。她似乎記得,昨天晚上有個老太太對自己說了很多?墒羌毤毣叵,卻又想不起具體的內(nèi)容。她不認為這僅僅只是一個夢,因為身上換的新睡衣,還有廁所里堆放著的臟衣服都告訴她,她腦海中殘存的印象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付敏起身洗漱完,本想著盆里放著的那些臟衣服下班回來再洗的?墒窍肓讼,她還是決定洗完了衣服再出門上班。隱約間她想起了一句話: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税雮小時,將換下來的衣物和拖鞋都洗干凈晾曬出去。付敏這才開門準備上班,單位食堂有早餐,她完全夠時間在開課之前將自己的胃給填滿。
“哎呀妹子,昨晚上差點沒把姐姐凍死。怎么樣?昨天沒事吧?”一開門,就看見房東和兩個漢子站在那里打著哆嗦。
“真是謝謝你們了,晚上我?guī)а蛉饣貋,請大家吃火鍋。”不管事情辦沒辦好,人家在樓梯道里守了一夜是真的。付敏從他們的身上,感覺到了滿滿的善意。輕輕拉著房東冰冷的手,她面帶歉意的對大家說著。
“行啊,晚上來我家。你買菜,我下廚。你們兩個帶酒,咱們打個平伙(AA聚餐的意思),從此以后就算是朋友了。”房東聞言打了個噴嚏在那里安排了起來。
走出樓梯道,付敏抬頭看了看清晨的陽光,嘴角帶著微笑向學校走去。嗯,自己今后一定要注意生活上的細節(jié)問題了。別真的談了戀愛,卻把對方給嚇跑了才好。順著胡同向學校走去,付敏在心中如此對自己說道。
人說葉落歸根,不管走得多遠,最后人們也還是想回到生他養(yǎng)他的那方土地上去。這是中國人的一種情懷,也是一種傳統(tǒng)。只有躺在故鄉(xiāng)的土地上,他們才能夠覺得安心。
距離小城近150公里遠的地方,有一個大名鼎鼎的小城市。這個城市名叫赤壁。其實它以前是叫做蒲圻市的,不過后來因為在此地發(fā)現(xiàn)了不少三國時的文物,經(jīng)國務院批準,才正式改名為赤壁市的。據(jù)說,此地就是三國時期赤壁之戰(zhàn)的戰(zhàn)場。(有一說是黃州的赤壁,不過在此不做學術討論,畢竟咱們存在爭議的地方太多了。)赤壁市跟湖南省搭界,過了這個城市,就是湖南省的臨湘市。再往前走,就到了岳陽。
在距離臨湘不到10里遠的一個小鎮(zhèn)上,一處較為偏僻的角落里,有著一家私人旅館。旅館的老板是一對老夫妻,旅館是他們的私房改造而成的。當然這是沒有去辦理任何相關手續(xù)的“黑”旅館。老夫妻兩也沒指望靠這個發(fā)財,只是想掙幾個錢補貼一下家用而已。因為地處偏僻,門口又不敢掛招牌,老兩口的生意只能用慘淡來形容。熬到了夜里10點多鐘,老兩口決定不熬了,起身就準備關門睡覺。
“老板,要一間房!本驮诶蟽煽跍蕚潢P門的檔口,就看見一個全身黑衣,頭上戴著一頂棉帽,臉上用圍巾遮擋起來的男人走了進來。
“30塊錢一晚上!崩蟽煽谝妬砹松,連忙上前招呼了起來。
“住一晚,明早就走。”男人在懷里摸索著,好半天才掏出三十塊錢來放到老頭手里。老頭接過錢摸了摸,覺得鈔票有些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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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遠的路,汗水把鈔票都打濕了!焙谝履腥艘姞铋_口解釋了一句。
“哦,那要不要洗個澡?家里有電熱水器,可以讓你洗個澡的。”老頭聞言問道。
“不用了,謝謝。明天早上麻煩早些開門,我走得早!蹦腥送窬芰死项^的好意。
“我們五點就起了,五點可以的吧?”太婆聞言問道。
“可以的。”黑衣男子點頭說道。
太婆將錢從老頭手里接過來,顫顫巍巍的想要將它們放好。而老頭則是領著黑衣男子朝客房走去。
“我還有幾個同伴!焙谝履凶邮疽饫项^等一下,然后轉身出了門。過了沒一會兒,就見他從門外領進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