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餐館飯菜的味道確實(shí)不錯,價錢也不算高,基本上每道菜都會比其他館子便宜上個一兩塊錢錢。王小力點(diǎn)了一個素三絲,又要了一碗豬肝湯后,接連吃了三大碗飯才算作罷。結(jié)賬的時候果然如同旅社老板娘說的那樣,得知他是旅社的住客,餐館的老板又給他優(yōu)惠了兩塊錢。并且告訴王小力,如果他懶得出門,餐館也負(fù)責(zé)送餐上門。
“怎么樣小伙子?吃飽沒?”王小力在路邊的小賣部里買了兩包煙,又拿了幾瓶水和一包瓜子后返回了旅社。老板娘見他回來了,又是面帶笑容的跟他打著招呼。
“謝謝老板娘的介紹,這周我就在那家餐館定點(diǎn)吃了!蓖跣×τ诓宛^是滿意的。
“那就好,我介紹的還能有錯?怎么樣小孩子,吃飽喝足了,想不想玩玩兒?50塊錢一次,年青人憋狠了對身體也不好......”老板娘眉開眼笑的對王小力介紹起業(yè)務(wù)來。她也不是白介紹,每次交易她能從中抽5塊錢的介紹費(fèi)的。要不她為嘛這么上心的幫人推銷?要是人家不給提成,你看她還介紹不的。
“不用不用,我這吃飽了,就想安靜的睡會兒。等有需要了,我再來麻煩你啊!蓖跣×Σ皇遣幌,而是他看不上50塊錢這個檔次的小姐罷了。當(dāng)然,如果身價5000一次的愿意只收他50,他也就干了。他就是這樣的人,讓他多給錢他不樂意,成天就琢磨著花路邊攤的錢,享受滿漢全席的美事。之所以會選擇電話行騙,跟他的這個想法也有關(guān)系。做旁的事情,要么費(fèi)力,要么費(fèi)錢。只有做這個才是投資少,活不累,掙錢多的。
回到房間,把門反鎖了之后,王小力點(diǎn)了支煙坐在床上打開了電視。電視是21寸的老式彩電,30塊錢一宿的旅社,也別指望壁掛式液晶電視和免費(fèi)WIFI這種事情了。不過還好,電視機(jī)的圖像還算清晰,可選擇的電視臺也有那么10幾個。電視里播放的內(nèi)容王小力并不關(guān)心,他只是覺得屋子里有點(diǎn)動靜,能讓他待會睡得安心一些罷了。老大和同伴死了,讓他一整天都覺得不怎么得勁。一根煙抽完,王小力又喝了半瓶水,然后脫掉衣服倒頭就睡。只有睡著了,他才能不去想死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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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力很少會做夢,因?yàn)樗苌贂タ紤]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包括要是哪一天,他行騙敗露之后被警察給逮了這種事情,在他心里也是屬于亂七八糟的行列。他從不擔(dān)心被抓之后會怎么樣,因?yàn)樗從沒聽說干他們這行的,被抓之后給判了什么重刑。他聽得最多的,就是沒收非法所得,并處罰金多少多少這種結(jié)果。那沒關(guān)系,羊毛出在羊身上,出來之后總會再騙回來的。
只不過今天這個午睡,王小力做夢了。夢里有個姑娘,先是對著他笑,然后又對著他哭?薜阶詈螅媚锏难劾锏温湎聛淼牟辉偈菧I,而是血。王小力覺得很緊張,他心里明白自己這是在做夢。他很想從夢里醒過來,可是卻怎么也醒不過來。夢里的姑娘是誰,他不知道。因?yàn)樵谒挠∠罄,他壓根就沒見過這么個姑娘。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這么個夢,在他的記憶里,他似乎還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姑娘。
“我的錢給你們了,我的命也給你們了......”終于,王小力掙扎著醒了過來。在他睜眼的那一霎那,他終于聽清了那個姑娘在對他說些什么。
“呼,呼,呼...”王小力身上的秋衣已經(jīng)被汗水沁透,掀開被子坐起身,他覺得一股子寒意在往體內(nèi)鉆。抬頭看了看窗外,夕陽的余暉正透過窗簾的縫隙往屋里投射著。那一縷陽光,讓他心里覺得好受了一些。低頭喘息了幾聲,他起身下床,決定去洗個熱水澡。蓮蓬頭上都是斑駁的銹垢,王小力打開水放了好一段時間后,才站到水柱下邊開始沖洗起來。水溫不是很好,只能說是不冷而已。勉強(qiáng)洗完澡,他將換下來的秋衣扔在盆里,決定下樓去活動活動,吃完晚飯后再回來洗衣服。
“年輕人就是能吃能睡,這一覺睡的,出去溜達(dá)溜達(dá)?”旅社的生意不是很好,老板娘對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客人,都很熱情。她知道自己家旅社的硬件設(shè)施比不過別人,那么也只有從言語和價格上打動客人們的心了。
“是啊,老板這里的床不錯,睡得很舒服。”王大力對老板娘笑了笑說道。
“那是,別看我這里是旅社,好些賓館的床都沒我家的舒服!比硕枷矚g聽奉承話,王小力的話讓老板娘覺得很開心。
“老板請留步,貧道見你印堂發(fā)黑,愁眉不展,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災(zāi)。不如坐下來,讓貧道給你相上一相,看看有何法可解如何?”跟老板娘閑聊了兩句,王小力來到了大街上。沒走多遠(yuǎn),就有一個擺攤看相的起身跟他打著招呼。說起來,有一部分相面算命的,跟王小力干的那活兒性質(zhì)上也差不多。所不同的是,王小力是通過電話騙人,他們則是面對面忽悠。真正有道行的,素來是不屑于在馬路上拋頭露面擺攤設(shè)點(diǎn)的。
王小力只是看了人家一眼,搖搖頭沒有搭理人家,邁步繼續(xù)往前走著。睡了一下午,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逛逛街,活動活動身體了。至于這些個算命看相的,王小力素來不相信這些。他也不記得從哪里看過一句話,說是命運(yùn)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
“唉,今天又沒開張。”目送著王小力走遠(yuǎn),看相的彎腰收拾好擺在身前的招牌,背著包兒也準(zhǔn)備回家了,F(xiàn)如今看相這碗飯,是越來越不好吃咯。點(diǎn)了一支煙,他在心里輕嘆一句。
漫無目的的順著街道那么溜達(dá)了一個小時,一直到身體都有些微微的出汗了,王小力才準(zhǔn)備返回旅社。他決定明天去公安局問問,自己啥時候能給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