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老板是干嘛的呀?有錢人不請個好廚子在家吃,跑外頭來干嘛!”等老爺子拉扯著少女離開之后,有那好事的服務(wù)員就問那司機道。
“還不是想大小姐出來散散心?誰知道她又犯病了呢?哎?我說你沒事打聽這些干嘛?趕緊把人家的菜上了,我結(jié)賬好回去!”司機隨口說了一句,隨后回過神來瞪著那個服務(wù)員說道。
“剛才怎么了?”等我回到包廂,顧翩翩連忙開口問我道。
“沒啥事,一丫頭神經(jīng)兮兮的把我們的菜給撞翻了。再等等吧,稍后人家會給我們補上的。”我坐到她身邊,端起桌上的茶壺給她和顏品茗各自倒了一杯茶水說道。酒樓餐館里的茶水,自然是跟顏品茗沏出來的天差地別。只不過在這里干等著,喝點茶水時間要好混一些罷了。
“程小凡,來江城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不記得我這個朋友了?”不多時,菜已經(jīng)上齊。我起開啤酒,正準(zhǔn)備喝上一口的時候,打門外走進(jìn)來一個人在那里打著哈哈道。
“老李?李青山!過來坐!一起吃點兒?”我聞聲抬頭看去,打門外走進(jìn)來的這位正是考古協(xié)會的李青山。我放下酒杯,迎上前去對他發(fā)出著邀請。
“別,剛吃完過來的,我陪你坐會兒就成。哪位是兄弟媳婦?”李青山明顯喝過酒,滿嘴酒氣的坐到椅子上,然后看了看顧翩翩她們笑問道。
“我說兩位都是,你信么?”我替他斟了杯茶,然后半真半假的對他說道。
“信,現(xiàn)如今,啥事都不稀奇!對了,你們來江城這是?拍婚紗照?”對于李青山來說,外地的人最喜歡的干的一件事,就是來這里拍婚紗照。
“不,來逛逛,散散心!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我遞了一支煙給他,然后問道。
“剛才那周李茜妍砸東西的時候,你不是在門口說過話么?我就在你對面那個包廂里呢。當(dāng)時人多嘴雜,也不方便過來打個招呼!崩钋嗌浇舆^煙看了顧翩翩她們一眼,直到顏品茗沖他做出個隨意的手勢,這才將煙點燃了說道。
“周李茜妍?誰是周李茜妍?”我夾了一口菜吃著問李青山道。莫名其妙冒出來個周李茜妍,我知道她是誰?
“就是剛才那個女孩兒咯,她不是還把你的菜給撞翻了么?”李青山磕了磕煙灰說道。原來,那個要吃生雞的少女,叫做周李茜妍!
“你認(rèn)識她?”我喝了口啤酒問他道。顏品茗知道我酒量差,可是她老說一句話,男人在外邊行走,身上要不沾點兒酒氣,哪里像個男人?這話雖然有些偏頗,可是聽在我耳朵里卻深以為然。所以現(xiàn)在只要在外邊,我都會喝上一瓶啤酒。而且她和顧翩翩,也只會讓我喝一瓶啤酒。
“她爺爺在教育界可是鼎鼎有名,她的父親和母親則是開辦著一家上市公司。一家擁有員工兩萬多人的公司!可以說,江城這里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有一個是不知道周家大名的!崩钋嗌酱蛄藗酒嗝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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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還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知道周家。這么說來,你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咯?你就一挖墳掘墓的,啥就算有頭有臉了!”我嘴里跟李青山打著趣道。
“噗!”一席話,讓正在吃飯的顧翩翩和顏品茗一時忍俊不禁。噗一聲連菜帶飯噴了一地!
“看看,你們家男人真不會聊天!”李青山搖搖頭,端起茶杯喝了口說道。
“要說起來呢,我跟他們家還算有點來往。你知道有點文化,又有錢的人,閑著沒啥事最喜歡鼓搗什么?”李青山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探過身子問我。
“文玩和古董!”顏品茗替我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小子一老粗,怎么就找了這么聰明一媳婦?”李青山是半點虧都不肯吃的人,剛剛被我糟痞(嘲笑之類的意思)了一番,轉(zhuǎn)眼就要把這個場子給找回去。
“有錢的文化人,大多都對這些東西感興趣,這是常識!”然而顏品茗并沒有讓他如愿以償?shù)恼一貓鲎。一句話,說得我龍顏大悅。聽聽,這是常識造不造。我沖李青山挑了挑眉毛,心里暗自爽道。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李青山揉揉鼻子,輕嘆一聲問我道。
“說到周李茜妍她爺爺喜歡鼓搗古董和文玩!”顧翩翩接過話頭說道。
“你也知道,我是干考古工作的,接觸這些東西的機會肯定要比一般人多得多。在社會上混,到最后你會發(fā)現(xiàn),你會認(rèn)識什么樣的人,取決于你混什么圈子。流氓會認(rèn)識季女,律師會認(rèn)識老板。有錢人身邊出現(xiàn)的,永遠(yuǎn)是有錢人。用句現(xiàn)在流行的話說,吊絲跟土豪永遠(yuǎn)不可能成為朋友。因為他們之間想的,做的,都會不一樣。土豪只會想,今天該怎么過才能讓自己開心。吊絲則會想,該怎么安排生活,才能堅持到下個月發(fā)工資!如果不是周老爺子喜歡盤古董,我想我這輩子,或許永遠(yuǎn)都不會和他面對面坐在一起討論這方面的問題!”李青山從兜里掏出一盒1916,遞給我一支說道。
“別看,別人給的。我自己可舍不得買這么好的煙!”李青山見我瞅著他的煙盒,連忙開口解釋道。
“說實話,我其實跟周老爺子打交道,覺得挺不自在的。所以剛才我知道他在外面,也沒有出來跟他打招呼!崩钋嗌教嫖野褵燑c上,然后聳聳肩膀說道。他是個考古工作者,也算是個文化人,他有著文化人的通病,清高!當(dāng)然這種通病,只有在真正的文化人身上才會出現(xiàn)。喜歡舔人家腚溝子,人云亦云的偽文化人也不在少數(shù)!具有代表性的,就是某些獸啊,家的!
“周李茜妍這毛病,多久了?”我問李青山道。因為剛才,我分明從那姑娘身上,嗅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具體有多久,我不知道。應(yīng)該是春節(jié)之后才犯的毛病吧,去年去她家?guī)退隣敔斂匆蛔鹁舻臅r候,小姑娘還挺好的!”李青山想了想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