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會成這個樣子,有一部分的原因來自于家庭!算了,不說這些了。來一趟帝都,別的沒做,盡去辦公事了。下次把家眷帶來,好好在這里玩些日子。這杯酒,算是我老沈感謝你的。你還是隨意吧......”在宴席上,沈從良率先端起了杯子對我說道。只不過他知道我不勝酒力,看了我一眼之后,一仰脖自己先把酒給干了。
“小程兒啊,你覺不覺得,帝都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了?我是說,你來的這段日子里,一樁接一樁的。我老有種感覺,好像帝都這塊兒的事情,都是有人安排了似的!本蒲缟⒑,有些高了的沈從良將手搭在我的肩上,晃晃悠悠的朝門外走去道。帝都無小事,從武警荷槍實彈上頭,從進地鐵有時候會被要求把隨身攜帶的水喝一口這些事情上完全能夠體會得到。以往或許是風平浪靜久了,這接連出了兩件事,就讓沈從良心里犯起了嘀咕。不過他倒也沒猜錯,這些事情中間,的確是有鐘馗的因素在里頭。不是他當年允諾帝都之鬼可以不用入籍,我想現(xiàn)在也沒有這么多的孤魂野鬼流連不去了。
“那是以前帝都基本沒發(fā)生什么事情才讓你有這種感覺的,誰敢在帝都安排事情?你說誰敢?再者說了,天組是干嘛使的,不就是干這個的么?老沈,你喝高了!”關(guān)于鐘馗的事情,我暫時是不會對沈從良說的。說了,其實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他們總不能跟我一眼,通靈過陰下到陰間去吧?就算去了,天組這么點人能起什么作用。想要平了鐘馗這事兒,最終還得依靠地府的那些人。以夷制夷,以鬼制鬼才是上上之策!
“或許真高了,好久沒這么喝了。這群兔崽子,酒量不知道怎么練出來的!”沈從良聞言笑了笑,然后打了個酒嗝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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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我吧,你趕緊打車回去休息,明天還得坐高鐵回家呢!”馬悅等到我跟沈從良走出酒店的門,這才迎上來說道。這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什么時候該出現(xiàn),什么時候不該出現(xiàn)。剛才她不出現(xiàn),是覺得沈從良跟我或許有什么話要說。那個時候她在場,會阻礙我們的談話。而現(xiàn)在,很明顯我們之間的談話已經(jīng)結(jié)束。接下來,照顧沈從良的任務(wù)就要交給她來辦了。我想正因為如此,沈從良才會提拔她做貼身女助理吧。好吧,貼身,女助理!
“不是說給我訂飛機票么?”我將沈從良的胳膊從肩頭卸下來,完了問馬悅道。
“老沈說你下了飛機,還得坐一兩個小時的大巴才能到江城市區(qū),完了還要轉(zhuǎn)車回家,太折騰!不如坐高鐵,下了高鐵直接轉(zhuǎn)城鐵回家就行了!”馬悅輕輕攙扶著沈從良,說話間還不忘伸手替我攔下了一輛的士。
“我明天回家,給你們帶了些帝都的小零嘴兒!被氐搅速e館,我沖了個澡之后又把行李都收拾了一遍,確認沒有落下什么之后這才躺在床上給顧翩翩打了個電話。
“你明天回來呀,幾點能到家呀!鳖欞骠娴弥乙丶伊,在電話里有些欣喜的問道。
“上午9點的車,到江城大約中午1點鐘,然后坐城鐵回家。”我打了個哈欠,在電話里對顧翩翩說著大概的時間。
“那好,明天我去買菜,晚飯等你回家吃。 鳖欞骠孑p嗯了一聲對我說道。
“我們就送你到這里了,一路順風!贝稳涨宄浚驈牧紟еR悅開車親自把我送到了西站。在臨分別的時候,他很鄭重的握著我的手道著別。
“小伙子,咱倆能換換位置么?”上了高鐵,才把行禮放到行李架上。沒等落座呢,就有一大爺走到我跟前兒跟我打著商量。我將行李往行李架里塞了塞,這才回身看向這大爺。
“我跟我老伴兒的位置不在一起,她的身體不是太好。”大爺指了指緊挨著我座位坐著的那位大媽,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解釋道。出門在外,跟一個陌生人打商量,不是每個人都好意思開這個口的。
“這樣啊,沒事兒,您坐這兒吧!”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換換位置沒啥,當然這也僅僅是對于老弱病殘孕來說。要是有漢子想要跟我換位置撩妹,對不住,堅決不換,有妹撩我自己不會撩?
“謝謝了啊小伙子!”大爺再三對我表示著感謝,等我坐到他的位置上去之后,這才挨著自己的老伴兒坐下,從包兒里拿出一瓶早就泡好的茶來問她要不要喝。老大爺對大媽的體貼,還有老兩口的恩愛讓我側(cè)目不已。
不側(cè)目則罷,這一側(cè)目,就讓我側(cè)出不對來了。大媽的臉色很不好,人家說印堂發(fā)黑會有大難臨頭?墒且牢铱磥,大媽不僅僅是印堂大黑,她的整個臉都是黑的。一層黑色的氣息密布在她的臉上,看起來就跟距離大限不遠了一般。大媽身體這么不好,大爺還帶她出遠門?這不是要命么?我在心中,對那個大爺隱隱有些不滿。
“大爺,大媽身體不好你還帶她出遠門啊?”問乘務(wù)員買了一瓶飲料喝著,我禁不住開口問大爺?shù)馈?br />
“她這輩子啊,就一個愿望,想去帝都親眼看看主席的畫像,想親眼看看天安門。年輕的時候,操持家務(wù),拉扯孩子,當然經(jīng)濟上不寬裕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眼看著年齡大了,家里的事情也沒那么多了。再拖下去,恐怕這個愿望她就圓不了了。”大爺側(cè)過頭看了看身邊的老伴兒,完了回頭對我輕聲說道。他的眼中,沒有幫老伴兒達成心愿的欣喜,有的只是一絲淡淡悲傷。
“她,快不行了,醫(yī)生說頂多還有一個月!”老爺子回頭看了看身邊老伴兒,見她靠在座位上沉沉睡了過去,這才壓著聲兒對我說道。聽老爺子說完,我才明白為什么他眼中帶有那么一絲悲傷了。死,不可怕?膳碌氖,他知道跟自己相濡以沫了一輩子的人的死期,卻毫無辦法,只能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