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支煙抽抽,在醫(yī)院躺了快一個禮拜,這也不行,那也不許,都快把我憋死了。橫豎我的時間也不多了,還去在意那些個規(guī)矩干嘛?!”王哲示意我?guī)退汛差^搖高一點,然后對我伸出手來說道。劉建軍曾經(jīng)說過,一個心里頭裝著事情的人。當(dāng)他開始要煙抽的時候,也就是他心里開始糾結(jié)要不要把事情說出來的時候。王哲不是嫌疑犯,而我也不是警察。我來問他,只是想從他這里得到一些對我有利的信息而已。說起來,我跟他并不存在著對立的矛盾。
“好幾天沒抽了,這猛一抽,頭有些暈!”接過了我遞去香煙,王哲等我?guī)退褵燑c上,深吸一口之后喘著氣對我笑道。
“你慢慢抽,喝水嗎?”我起身將病房的窗戶打開一扇,讓房間里的空氣能對流一些。又走到病房角落的飲水機(jī)前倒了兩杯水問王哲道。病房的檔次不同,里頭的設(shè)備也就不一樣。普通病房就得去開水房自己打水,而在這里,除了沒人侍寢之外是一應(yīng)俱全。
“不敢喝,喝了水就會出汗。也不是汗,是我身上這種東西。我怕出多了,會加快我的死亡!蓖跽軈萘藚萦行└珊缘淖齑剑粗永锏乃嘈Φ。王哲還是不想死的,人都不想死。有句話不是說么,好死不如賴活著。盡管知道自己沒幾天了,可是他還是在努力的想把死亡的時間向后多拖延一段時間,哪怕是一天也好。
“不喝水你死得更快!”我將手里的水杯送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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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王哲猶豫了一下,接過我手上的水杯喝了一小口,然后長吁一口氣對我致謝道。他從來沒有覺得白開水這么好喝過。一口水下去,他當(dāng)時就覺得身體又是一陣發(fā)熱。體內(nèi)的那種東西,似乎又要順著毛孔往外鉆了。
“不要刻意去關(guān)注它,放松!”我眼見他蠟黃的面頰泛起一絲紅暈,伸手握住他的脈門運起道力順著他體內(nèi)的脈絡(luò)就游走了一圈。跟剛才在胖妹那里不同,這次我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王哲的體內(nèi),正有一種剛烈如火的力量正順著他的脈絡(luò)往外噴發(fā)著。難道要在癥狀出現(xiàn)時查探,才會有所察覺不成?我將道力加大了幾分,跟那些剛烈之氣對抗著。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跟王哲體內(nèi)隱藏著的剛烈之氣不同,我的道力則是如同春風(fēng)化雨,潤物無聲般中和著它們。少時,王哲的神色一松,他體內(nèi)的那種力量暫時被我化解掉了。我感覺到了他體內(nèi)力量的退縮,也不敢催動道力窮追不舍。因為我知道如果將它們逼得無路可走,或許它們會奮力一搏,到那個時候,受傷害的只會是王哲。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殺人的。將道力緩緩收回,我站直身體問王哲道。
“感覺好多了,身體里邊沒有之前的那種灼燒感。還有,你看...”王哲伸手在額頭上一抹,將手指上沾著的汗珠送到我面前有些欣喜的說道。是的,汗珠,而不是之前的那種如同薄膜般的東西。
“我只能暫時壓制它們,想要救自己的命,你只有兩條路可走!蔽易匾巫由,伸出兩根手指對王哲說道。
“哪兩條路?程小凡,你要是能幫到我和表妹,我愿意把我全部的身家都給你!北緛碜杂X走到了絕路的王哲猛然聽見他居然還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當(dāng)即急匆匆拉住了我的手腕許諾道。
“第一,是我長期留在你身邊,每次你發(fā)作的時候,我就幫你緩解。這一條首先只是治標(biāo),并治不了本。況且,我也不可能長期留在你身邊!”我收回一根手指,看著王哲說道。
“那第二條呢?”王哲聞言眼神中的希望黯淡了一些問我道。
“第二條,還是剛才那句話,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去一趟沙漠,將事情弄明白之后或許能徹底幫你們把這個麻煩解決掉。越早說越好,再猶豫下去,我不知道你們還能不能活到我回來!蔽逸p輕將王哲的手從腕子上拿開道。
“最開始,我只是想著跟朋友們一起出次遠(yuǎn)門,看看外邊的世界。我甚至在想,如果可以的話,每年都帶著他們來上這么一次旅行。一來可以開闊一下眼界,這個城市太小,待久了人都跟不上趟的感覺。二來可以維系住大家的交情,我混這行的,真心朋友沒幾個,我不想到最后連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蓖跽軐⑹掷锏臒燁^扔到床下,思考了片刻開口說道。
“我們先去了蘇杭,見識了一下跟這里不一樣的風(fēng)景?墒谴蠹叶加X得此行還有些不過癮,畢竟平常都不是經(jīng)常出門的人。這一出去,把玩癮給勾起來了,就想趁著機(jī)會多玩幾天!蓖跽苌焓謴奈曳旁诖差^柜上的煙盒里摸了一支煙點上后繼續(xù)說道。
“途中,我遇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王哲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考慮接下來的話該不該對我說?墒歉悦绕饋恚裁疵孛芏疾荒艹蔀槊孛,最終他還是決定跟我和盤托出。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般妖嬈的女人,你知道的,干我們這行的,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女人。我心里有表妹,這么多年來談不上潔身自好,可是也不是見女人就網(wǎng)上撲的。可是那個女人,從看見她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陷了進(jìn)去。怎么說呢,她身上的那種韻味,是一般女人所不具備的。給人一種很高貴,很不可侵犯的感覺。越是這樣,對我的吸引力就越大!”王哲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呡了一口之后垂目說道。他知道我是胖妹的朋友,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我想這輩子他都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段往事。
“于是你們約了?”我沖他笑了笑問道。什么?菔癄,只是沒有遇上一個你想約,而別人又愿意跟你約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