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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是誰,又豈是你這等無名小吏可以動問的?”楊回將我放下來,一轉(zhuǎn)身幻化成人形對眼前的眾鬼呵斥道。想當(dāng)年,就算是閻君去瑤池,也是要經(jīng)過重重盤問,上報得允之后才能進(jìn)殿。類似于含煙這等人物,連站在南天門口的資格都沒有。時過境遷,如今的南天門早已經(jīng)是門口羅雀,凌霄寶殿也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只是天庭再落魄,楊回的身份也不是含煙這等不入流的小鬼能夠盤問的。沒錯,在楊回眼中,含煙他們就是不入流的小鬼。
“大膽...我等乃鬼王麾下四大福將......”神荼最是按捺不住性子。雖知楊回來歷不凡,可是見她如此看輕他們。心中一陣惱怒,走出來一揮手中鋼叉怒道。
“噼啪!”一道天雷毫無征兆的從天而降,直將神荼霹得跪倒當(dāng)場。跟我引雷不同,楊回只是輕點出一指,天雷便隨之落下。
“鬼王?就算鐘馗親至,也不敢在本宮面前稱這一聲王。區(qū)區(qū)小吏,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就敢在本宮面前言王...”楊回收回輕點出的手指,雙手交疊在腰間雍容地看著跪倒在身前的神荼冷哂道。
“神荼...你沒事吧?”喜蛛邁動八肢快步趕過來,將被霹得魂體涌動,口不能言的神荼攙扶起來問道。這一擊當(dāng)是楊回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憑她和神荼之間懸殊的地位和修為,這一擊早就將神荼打得魂飛魄散。
“退下,沒有本宮言語,你敢扶他起身?”楊回云袖一揮,將喜蛛扇得倒飛數(shù)丈。隨后左手提袖,右手背在身后杏目圓瞪道。
“陰司小吏含煙,叩見西王母!”事已至此,含煙基本上已經(jīng)肯定了眼前這位到底是誰了。
“你說,是誰這么大膽子吩咐你們對瑤池中人進(jìn)行劫殺的?可是那鐘馗?奪了他鬼王之位,可是心有怨懟?你回去告訴他,當(dāng)年人皇那道圣旨,天庭未曾首肯。天帝只是顧及了新任人皇一絲顏面才沒有出言反駁。當(dāng)年的默許,今日已經(jīng)不再作數(shù)。若心有不滿,讓鐘馗自己帶兵去瑤池一會。終日為難后生晚輩是何道理?”楊回一席話,將含煙說得心頭一陣狂震,幊刂腥?這小子何時投靠天庭了?他不是雙王那邊的么?含煙一撩袍服下擺,當(dāng)場對楊回跪倒下去,心頭暗自震驚著。
“我啥時候......”不單含煙震驚,貧道我也被楊回這番話震得不要不要的。我側(cè)身看著楊回,開口就要問她。
“閉嘴!”楊回不等我說完,杏眼沖我瞪了一下嗔道。
“回稟天后,此事實與我等主公無干。只是我等之前與這,與這程小凡有些恩怨,所以才私自調(diào)兵前來。如若怪罪,天后盡可將罪責(zé)歸于小人。”含煙五體投地對著楊回一叩首說道。他實在有些佩服我的狗屎運(yùn),走到哪里都有人護(hù)著我。眼看事有不逮,為免將罪責(zé)天罰引到鐘馗身上去,他索性光棍了起來。
“罪責(zé)盡歸于你?你何德何能擔(dān)得起這么大的罪責(zé)?”楊回看著含煙冷笑一聲斥道。能有幸被她親自責(zé)罰的人,莫非托塔天王李靖,二郎顯圣真君之流。似含煙這般下界的無名小吏,若真由她責(zé)罰,反倒是提了其人的身份了。就如同人間皇朝曾經(jīng)有過的言官那般,被皇帝打過板子的,無一不是在圈子里混了個風(fēng)生水起,德高望重。歸根結(jié)底,無非是借了皇帝親自責(zé)罰的勢而已。
“回去告訴鐘馗,程小凡他動不得。如果他想螳臂當(dāng)車,不惜與瑤池一戰(zhàn),就讓他試試!”楊回是不會親自去責(zé)罰含煙的,她不會給這個小吏任何借勢的機(jī)會。一拂袖,對眼前這群小鬼們說道。是的,不管是含煙喜蛛,還是那些陰兵,在楊回眼中通通都屬于小鬼的范疇。
“我啥時候成瑤池中人了?”驅(qū)散了那群小鬼,我跟在楊回身后向家中走去。走不幾步,我忍不住開口問她道。
“多少人想投靠瑤池卻不得其門而入,怎么到了你這里,卻好似不情愿似的?你知道那些每年去朝圣的人心里頭在想什么?他們旁的不想,就是想以其虔誠打動瑤池,將其收歸為門下!睏罨乜畈阶咴诮稚,頭也不回的對緊跟其后的我說道。
“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你總不會平白送這么大個好處給我!”我揉揉鼻子輕聲回道。
“我隨口那么一說不行么?看你一路勤勉的份上,我保你這一次又如何?說得好像我大瑤池求著你加入似的!睏罨匾宦房戳瞬簧匐娨,如今說起話來,也很有些現(xiàn)代人俗世人的味道在里頭了。經(jīng)她這么一說,我心里頓時松了口氣。幫雙王辦事,多少有些有求于人,迫不得已的成份在里頭。我實在不想再多加進(jìn)一個瑤池進(jìn)來,到時候天知道還有多少事情等著我奔波。我只是一個凡人,我只想過凡人該過的生活。給我一本書,讓我拯救世界,那個擔(dān)子太沉重,我做不來!
“如此甚好!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了!明天我親自做幾個菜,犒勞犒勞你怎么樣?”雖然不想入瑤池,不過對于楊回的仗義出手,我還是心存無上感激的?粗谋秤,我拱手說道。
“明天,好吧,你不是要去天池找青龍血么?我們后天出發(fā)如何?”楊回腳下頓了頓,然后對我說道。
“嗯?你怎么忽然變得比我還急?”我聞言心中一陣歡喜,嘴里卻有些納悶的問她。
“瑤池住慣了,初入人間一切都覺得新奇?墒乾F(xiàn)在,我有些想瑤池了。想那里的錦鯉,想那里的雀兒,還想天帝。”楊回終究不是俗世中人,離開瑤池許久,她有些想家了。
“也好,那后天咱們就出發(fā)好了!”想家的楊回,深獲了我的好感,因為我也是這樣的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是這么個道理。此時的我,已經(jīng)將之前初上瑤池和楊回之間發(fā)生過的那點不愉快,盡皆拋得遠(yuǎn)遠(yuǎ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