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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這么瞪著我,這種事情換做你,恐怕你忍不了半輩子。要不是我快死了,我還會繼續(xù)忍下去,繼續(xù)跟你父親裝作關系很好的樣子。我得了肺癌,晚期了,沒幾天活頭了。要問我在死之前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那就是帶著你爹一起上路。他霸占你媽半輩子了,后半輩子他休想。哼哼!”馬金彪冷笑了兩聲對小秦說道。

  “或許現(xiàn)在說這番話,對你媽有些影響。不過錯不在她,大家議論兩天也就過去了。話說完了,事情也做了,我就連自己的壽衣都買好了。要打死我就趁早,說不定過幾天我就進了棺材。到那個時候你再想動手,可就沒機會了!瘪R金彪將煙蒂扔到腳下,抬腳踩滅了它說道。死,他不怕。憋屈著過了半輩子,他覺得死對他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至于怎么死,他壓根也不在乎。被人打死和自己病死有個卵區(qū)別,到最后都要燒成灰。

  “原來是這樣,那就難怪了......”鄉(xiāng)鄰們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夠聽到這么爆炸性的新聞,紛紛在那里交頭接耳著說道。就如同馬金彪所說的那般,錯不在女人,大家更多的是在那里表達著自己對老秦的不恥。朋友妻不可戲,雖說當年馬金彪跟小秦他媽還沒成婚?赡氵@墻角都挖到朋友家里去了,還是用的那種不光彩的手段,不是找死是什么?

  “老張,你說他們不會鬧出人命來吧?”馬金彪在訴說往事的同時,留在老秦家的張道玄正被經(jīng)理拉到一旁問道。這家伙要是打死了人,萬一事后警察追究起來,會不會判個教唆罪?經(jīng)理心里想著在擔心著這個事情。

  “不能,頂多那個泥瓦匠挨幾下揍。村里不必城里,城里習慣了見死不救。村里不同,只要是外村人進去找茬兒。不管有理沒理,同村的人肯定會先保住同村的人!不過,或許會打一次群架?死人是不會的了!”張道玄走到門口,看著被推翻的門檻說道。罪魁禍首找到了,現(xiàn)在就剩下把那雙鞋的主人找到,然后燒些紙錢做個道場將他送走就是了。至于那個泥瓦匠,法院不會判他有罪的。因為這件事,本身就屬于封建迷信嘛。封建迷信能夠作為判罪的依據(jù)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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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了回來了!”過了半個鐘頭,等在村口的人們在那里嚷嚷了起來。張道玄聞聲放眼看去,就看見小秦面色鐵青的提著撬杠和破鞋回來了。這是沒剛贏,吃虧了的節(jié)奏?張道玄遠遠看著小秦并不好看的臉色暗自猜度著。

  “怎么樣?”小秦他媽率先迎了上去問著兒子。

  “沒事!媽...咱們樓上說!”小秦深深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然后長嘆一聲將她攙扶著向二樓走去道。他相信關于自己父母和那個馬金彪之間的糾葛,很快就能傳遍鄉(xiāng)里。到時候說咸的說淡的人都有,他在擔心自己的母親能不能扛住那些人的閑言碎語。他很同情自己的母親,因為整件事情,她受到的傷害無疑是最大的。

  “這是你馬叔對你說的?他把事情都說出來了?他為什么要說出來,都忍了一輩子了,為什么不繼續(xù)忍下去!”等小秦把馬金彪的話原原本本對母親說了一遍之后,他的母親有些歇斯底里的在那里痛哭了起來。這是一段她想忘卻的往事,她不想再提起來?墒墙裉,這個傷疤卻生生被人揭開了。

  “媽,這事是真的?我爸當年......”小秦話沒說完,就被母親一個嘴巴子給扇斷了。在她看來,這是丑事,丑事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把你爸送上山,這件事不許再提!”女人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抹干凈眼淚對兒子說道。說完,轉身向樓下靈堂走去。

  老秦第二天就出殯了,張道玄想去鄰村找那個馬金彪問清楚,他害人的那雙鞋是打哪兒來的?墒堑搅舜遄永,卻發(fā)現(xiàn)馬金彪家已經(jīng)是人去樓空。村民們說,老馬知道自己不行了,決定去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等死。在馬金彪離開村子之前,把積蓄都拿出來給了鄉(xiāng)親們。他說這里怎么樣也是他的家,謝謝大家這些年來對他的關心。

  線索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不找到這雙鞋的主人,不把他送走,老秦家是安生不了的。不僅老秦家安生不了,就連躺在醫(yī)院的那兩位,怕是也醒不過來!可是沒有線索,讓他又去哪里找呢?一時間張道玄覺得這么麻煩的事情,自己只問那經(jīng)理要了四萬塊,真是虧大發(fā)了!

  “師兄,師兄?”我正在家里翻看著道德經(jīng),身邊的顧翩翩則是在那里替我剝著糖紙。而顏品茗則是在廚房熬煮著蓮子羹。失憶之后我喜歡吃甜食,于是她們就每天換著花樣給我買甜的東西吃。張嘴將顧翩翩遞到嘴邊的一顆椰子糖含進去,就聽見門外傳來一老頭兒的聲音。我記得他,他說他叫張道玄,是我的師弟。

  “老頭兒你來干嘛?”我喊著糖果,嘴里模糊不清的沖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張道玄問道。師弟?多大年紀了?怎么就是我的師弟了呢?我對這個賊眉鼠眼的老頭兒提防心甚重的想道。

  “進來吧,你別見怪,他現(xiàn)在連我們都不記得了!”顧翩翩很有主婦風范的將張道玄迎了進來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師兄遭此大難不死,必有后?善!睆埖佬c頭哈腰的換上拖鞋,然后湊到我跟前說道。

  “師兄,有個事兒想要問問你!”坐到我的身邊,半晌沒見我理他。張道玄訕笑兩聲開口對我說道。

  “啥事?我記得你欠我的錢。這事兒不用問,別想賴賬!”我將嘴里的糖果嚼碎了咽下去對他說道。我現(xiàn)在知道我有錢,有錢人肯定借出去不少外債。這老頭兒不會是想來試探我還記不記得他欠債的事情的吧?我在心里猜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