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劉!”電話里傳來劉建軍的聲音。我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有心想將電話給掛掉。這家伙找我就沒好事,尤其在這大半夜的。
“事關(guān)顏品茗......”人家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緊接著在那說了一句。
“什么事?”我聞言身體一緊,趕忙開口問道。
“店里的伙計(jì)張泉!”人家見我肯搭話了,給我來了個大喘氣道。
“該槍斃槍斃,該判刑判刑!”我一聽是張泉那貨犯事了,心說關(guān)我屁事。之后將電話掛斷,準(zhǔn)備繼續(xù)睡我的大頭覺?纯催能不能接著剛才那個夢,完成那還沒來得及完成的風(fēng)月之事。還沒等我躺下,劉建軍又將電話打了過來。
“你有完沒完?”將電話接通我沖電話里頭吼道!
“張泉被鬼上身了,之前那樁兇殺案也是他做的,唉也不能說是他做的。電話里很難說清楚,天亮了你來刑警隊(duì)幫忙把那東西從他身上弄出來吧!”劉建軍沒理會我,自顧自在電話里說道。
“等天亮再說吧,你不睡我還要睡!”我打了個哈欠,說完將手機(jī)關(guān)機(jī),倒頭繼續(xù)睡覺。只是,很多事情錯過了就錯過了。這之后我居然半個夢都沒有做,更別提在夢里和顧翩翩繼續(xù)纏綿了!
“額,話說這是唱的哪一出?”第二天,天不亮我就被劉建軍開車從鋪?zhàn)永镒ё吡恕N胰嘀l(fā)澀的眼睛走進(jìn)審訊室,看著臉上還沾著姨媽巾的張泉問劉建軍道。我見過嫌疑犯戴手銬,戴腳鐐?蛇@戴姨媽巾的嫌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他身體里的那東西挾持人質(zhì)拘捕,完了被許海蓉一姨媽巾貼臉上,之后就老實(shí)了!”劉建軍想了想,也只有這么對我解釋了!
“揭了吧,知道的人這是貼著姨媽巾。不知道的人,還特么以為他臉上貼一日本國旗呢!”我沖身邊兒的劉建軍說道。
“許海蓉,你自己的東西,你去揭了!”劉建軍左右看了看,摸摸鼻子對臉色緋紅的許海蓉說道。等許海蓉找了雙筷子,將張泉頭上貼的那玩兒揭下來,劉建軍才示意前來圍觀的警察們退出去。
“說說來歷吧,我是該叫你張泉呢?還是該叫你個什么?”等審訊室內(nèi)只剩下我跟劉建軍外加一個做筆錄的警察之后,我走到逐漸緩過神來的張泉身前問他道。劉建軍他們拿張泉身體里的那玩兒沒辦法,不代表我沒辦法。
“你別炸刺兒,炸刺兒哥弄得你魂飛魄散你信不信?”見張泉印堂處的黑氣越聚越濃,我伸手將那團(tuán)黑氣拍散了說道。這個時候想出竅開溜?沒門兒!
“我叫賀小梅,以前是市京劇團(tuán)的演員。運(yùn)動開始之后,被關(guān)進(jìn)了牛棚。被人稱之為女流氓,資本主義的走狗等稱號。而最初冠以我這個稱號的不是別人,是我的丈夫!睆埲冒,之后改稱賀小梅。賀小梅沉思半晌,對我笑了一下說道。
“那個時代,丈夫出賣妻子,父母出賣子女,子女反過來再出賣父母的事情每天都在發(fā)生。人和人之間不再有親情,信任。有的只是互相的傷害,猜忌和提防。”賀小梅頓了頓,有些凄然的在那里繼續(xù)說道。
“人人都在鄙視我,嘲笑我,就因?yàn)槲沂莻唱戲的。可是他們骨子里,遠(yuǎn)沒有在人前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光明磊落和大義凜然。有人對我說,只要我認(rèn)罪,然后再陪他睡幾覺,就可以把我放出去,再不找我的麻煩!辟R小梅雙手絞在一起,似乎在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我自然不肯遂了他們的意,從我進(jìn)去的那一天,我就看清楚了他們的嘴臉。在一天晚上,他們沖進(jìn)牛棚里用了強(qiáng)。然后怕事情敗露了臉上不好看,又將我吊死在電線桿上,對外宣稱我是畏罪自殺!都特么是壞人,都特么是壞人!”賀小梅說到這里,聲嘶力竭地嘶喝了兩聲!
“你想找他們報仇?”我聽完賀小梅的故事,半晌才開口問她道。
“想,只要能讓我報仇雪恨,哪怕是魂飛魄散我也心甘情愿!”賀小梅眼角滴落幾滴淚珠下來說道。
“他們就算死了,也還有下輩子。你要是魂飛魄散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說到底,還是你吃虧。不如搶在他們前頭去投胎,萬一運(yùn)氣好,投到了官宦之家。下輩子你不就可以踩在他們頭上了么?到時候,你想怎么踩就怎么踩,不比現(xiàn)在這種得不償失的方法要好得多么?”我在那里勸著賀小梅道。歸根結(jié)底,她也是一個時代的受害者。
“真的?”賀小梅聞言問我道!
“你猜?”我看著眼前的賀小梅俏皮的說了一句。
“我手上沾了人命,我殺了一個姑娘!”賀小梅接著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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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去找你,讓你還債的!男人負(fù)了女人,下輩子女人會去做他的女兒。女人負(fù)了男人,下輩子男人會去做她的兒子。你殺了張悅,判官自然會給她一個合理的身份,讓你慢慢償還她!”為了能和平解決此事,我不得不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勸著賀小梅。
“她走了,他怎么辦?”半個小時之后,賀小梅化作一團(tuán)光影投胎去了。而劉建軍則指著審訊室里口水橫流的張泉對我撓頭道。
被鬼上身不是一點(diǎn)代價都不用付的,張泉在這件事上還是被賀小梅給騙了。想當(dāng)初劉建軍的母親,不過被一只貪吃鬼上身了兩三天,之后都大病了一段時間。何況張泉被一只厲鬼纏了十來天呢?現(xiàn)在的張泉,在賀小梅脫離他的身體之后,變得有些癡呆起來。
“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回去補(bǔ)覺了!”我聳聳肩膀?qū)⒔ㄜ娬f道。
“這是什么?”一周之后,劉建軍找到我,帶我去了市里的精神病院。在一間病房里,一個醫(yī)生正拿著一本寫真在那里問著張泉!
“女人!”張泉眼神一亮,很認(rèn)真的回答著醫(yī)生的問題!
“你看見她,有什么想法?”醫(yī)生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繼續(xù)問道。能夠?qū)ε水a(chǎn)生想法,代表著張泉的病情得到了好轉(zhuǎn)。
“脫下她的褲子!”張泉嘴角滴落下幾滴口水道!
“還有呢?”醫(yī)生一聽,更加確定張泉已經(jīng)開始好轉(zhuǎn)了,緊接著興奮的追問道!
“扯出猴皮筋兒,做成彈弓子,打你們家玻璃!呵呵,做成彈弓子,打你們家玻璃!”張泉呵呵笑著,手指著醫(yī)生說道。
“還得吃藥!”醫(yī)生臉一黑,對身邊的護(hù)士吩咐完,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