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穆翎懶洋洋地坐在椅子里笑看著謝安瀾道:“聽說你跟陸大人和柳浮云進(jìn)宮了,怎么還有空這個時候約本公子見面?”
謝安瀾挑眉,“你消息倒是靈通!
穆翎笑道:“就算穆家如今不如從前來,在京城里到底還是有些門路的,這點小事兒算什么?有什么事情跟為兄說說,為兄替你解決。”
謝安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還是擔(dān)心你自己吧,剛剛陸離告訴我一件事,我想還是應(yīng)該先告訴你一聲,不管是真是假也好有個準(zhǔn)備吧!蹦卖岬故怯行┮馔猓案矣嘘P(guān)的事情?”
謝安瀾略帶同情的看著他,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才開口道:“這個…陸離說,皇帝陛下可能會給你和沈小姐賜婚!弊畋叩倪是不是因為皇帝覺得他倆珠聯(lián)璧合天生一對,而是除了穆翎沒有別的什么好人選了。
畢竟京城里年齡比沈含雙大卻還沒有成親又沒有訂婚的世家公子實在是太少見了。就算有,也要看沈含雙如今這個名聲人家家里肯不肯答應(yīng)。別以為當(dāng)皇帝就真的能說一不二,比如陸家就還有尚未成婚的嫡出公子,但是皇帝若是將沈含雙賜給陸家的嫡系,陸老太爺立馬就能帶著一家子老小到宮門口去跪死,高家也是一樣的。咱們一家子對朝廷忠心耿耿,臨了了您給賜這個一個名聲敗壞的玩意兒,是對咱們家有什么不滿么?還是說想要整死咱們?那不用陛下您動手,咱們現(xiàn)在就死給你看!
于是,穆翎就成了最好的人選。特別是之前穆翎跟沈含雙本來就有一些緋色的傳聞。只是因為穆翎的祖父過世了才沒有論及婚嫁罷了。如今正好,穆翎要替祖父守孝,沈含雙也要替親爹守孝,先訂了親等到出孝再成親嘛,誰都不耽誤。
穆翎一陣沉默。
看著他沉默不語的模樣,謝安瀾有些擔(dān)心。如果是最初的時候,皇帝賜婚穆翎或許不會抗拒,但是現(xiàn)在穆翎已經(jīng)知道了沈含雙的底細(xì),只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愿意娶沈含雙的了。并非穆翎不愿知恩圖報,而是明知道沈含雙在打著穆家的財產(chǎn)的主意還將人娶進(jìn)來,那就是引狼入室了。
“這只是陸離的猜測,也未必就會成真!敝x安瀾聊勝于無的安慰道。
穆翎有些無奈地苦笑,“為兄常說要照顧你,現(xiàn)在看來卻還是你擔(dān)心我的時候多一些。不用擔(dān)心,這點小事為兄還是能擺平的!
謝安瀾有些驚訝,“你打算怎么擺平?”一旦昭平帝真的下了旨意,無論這旨意有理還是沒理,穆翎都無法違抗。想要在皇帝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是需要資本的。
穆翎不以為意,淡然道:“回頭看看才知道,就算最后都不行,無衣莫非忘了,沈小姐需要為父守孝三年。三年后是什么情況,說知道呢?”
謝安瀾一怔,仔細(xì)一想倒也沒錯。若是穆翎將這種拖延的計策用在別的姑娘身上,謝安瀾可能還會勸一勸。但是用在沈含雙身上,謝安瀾卻覺得最后無論是什么解決沈含雙都是自作自受。只是抬手輕輕按了按眉心,謝安瀾道:“我只怕她等不到三年后!
穆翎淡然一笑道:“這不是她能不能等的問題,穆家還是我說了算的,哪怕他就是真的嫁過來了,穆家,也還是我說了算!
謝安瀾沉默良久,方才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
或許是跟穆翎相交的時候他表現(xiàn)的太過跳脫了一些,總給謝安瀾一種此人不太著調(diào)的感覺。但是她卻忘了,穆老太爺年事已高,身體欠佳,穆翎年紀(jì)輕輕就撐起了整個穆家的家業(yè)。讓柳家和江楓這么多年也沒能染指到穆家的產(chǎn)業(yè)和人脈。還有那非常有遠(yuǎn)見和魄力的海運計劃,都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能夠做得出來的。穆翎其實并不需要她替他擔(dān)心的太多。
只是因為她聽陸離說穆翎前世早逝,就下意識覺得他需要擔(dān)心。但是陸四少前世牛叉到那個份兒上,最后不也死的憋屈么?所以命運有時候跟能力關(guān)系其實并不大,純粹就是點背而已。
穆翎含笑看著她道:“不過,無衣這么忙還專程來提醒為兄。為兄還是十分感動的,果然不愧是本公子的好兄弟…妹妹!”最后改成妹妹二字,謝安瀾覺得她聽到了磨牙的聲音。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穆翎才起身告辭,“你明兒還要進(jìn)宮,為兄就不打擾你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毙液弥x府和陸家相隔的也不遠(yuǎn),不然陸離只怕也沒那么放心她三天兩頭的在兩個身份之間變來變?nèi)チ恕?br />
謝安瀾點點頭,也不客氣,只起身將穆翎送到書房門外,穆翎對謝府也十分熟悉,揮揮手自己走了。
穆翎出了書房往府外走去,剛拐過花園朝著門口的影壁走去,一邊路口就有一個身影直直的撞了過來。夾帶著淡淡香風(fēng)的身影眼看就要撞進(jìn)穆翎懷中,穆翎劍眉微揚微微側(cè)身一閃,那人影立刻就撲了個空一頭跌倒在了路邊的地上摔得悶哼了一聲。
此時天色微暗,不過還能看得清楚人。穆翎眼力不錯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之前被責(zé)罰的那個丫頭。之前臉上被甩出來的紅印已經(jīng)被脂粉遮蓋住了,此時正抬起頭來淚盈盈的望著穆翎。
穆翎挑眉,“你這丫頭,走路怎么這般魯莽?”
玉竹垂下頭低低的抽泣著,“奴婢…奴婢一時不慎,求穆公子恕罪。公子…能不能勞煩您拉奴婢一把?”
穆翎不解,“你自己站不起來么?”
玉竹不知道碰到哪兒了,抽了一口氣,臉上也帶著隱忍的痛楚之色。
“你受傷了?”不至于啊,雖然這丫頭撲過來他閃開了,但是也不至于痛成這個樣子啊。
玉竹低聲道:“奴婢…是奴婢犯了錯才會挨打的,都是奴婢不好!闭f完,又抬起頭來可憐楚楚的望著穆翎,“奴婢不是故意沖撞公子的,求公子見諒!
穆翎這才注意到,這丫頭竟然生的十分美貌。心中暗暗搖頭,無衣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喜好美色了。身邊的丫頭下人相貌都十分不差。養(yǎng)眼是養(yǎng)眼了,但是也很容易出問…呃,不對,無衣是個妹子啊,身邊弄這么多漂亮姑娘干什么?
“挨了打,不好好養(yǎng)著,跑到這兒來干什么?”穆翎問道。
見穆翎絲毫沒有伸手扶自己一把的意思,玉竹眼中的淚珠終于流了下來。嗚咽著道:“奴婢,奴婢疼得厲害,想要去買些藥回來…”
兩人正說話間,聞訊而來的紅香已經(jīng)帶著人匆匆而來,跟在紅香身后的還有擔(dān)心自己表妹沖撞了貴客的玉簪。
“玉竹,你怎么了?!”見她跌坐在地上,玉簪連忙沖了過來想要扶她起來。
玉簪或許看不明白,但是紅香卻一眼就看出來玉竹是想要做什么了,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她剛剛罰了玉竹,還想公子保證不會再有下次,轉(zhuǎn)頭玉竹就去勾引公子的好友,這真是……
只看穆公子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就知道他也看出了玉竹的意圖,真是丟盡了公子的臉!
“穆公子,丫頭無狀冒犯了公子,還請公子恕罪!奔t香上前請罪,一揮手示意身后的人幫著玉簪一起將玉竹拉起來帶走了。
“不要!”玉竹慘叫一聲,仿佛眼前想要扶起自己的表姐和丫頭是什么可怕的惡鬼一般。跌跌撞撞的沖到了穆翎腳邊,“公子,奴婢知錯了,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會被打死的!
“表妹?!”玉簪又氣又急,她不明白表妹這到底是為什么。謝府規(guī)矩雖然嚴(yán),但是別說打死人就是打傷打殘也是沒有過的。事實上府里很少體罰下人,就是她自己做官家小姐的時候,家里的下人只怕也沒有她們?nèi)缃襁@樣的輕松自在。表妹這么說,不是讓客人誤會么?
紅香更是氣得臉色鐵青,心中暗暗后悔下午念著她初犯又念著玉簪的面子,責(zé)罰的太輕了。
穆翎倒是并不生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跟前的玉竹道:“既然這樣,紅香姑娘,你去跟無衣說說,這個丫頭就送給本公子吧?既然遇上了,也算是有緣。”
紅香一愣,不解地看向穆翎。
“怎么?不行?”穆翎揚眉道。
紅香連忙搖頭,“不敢,奴婢這就去稟告公子!逼鋵嵰粋丫頭而已,根本用不著謝安瀾親自決定。不過今天碰巧公子在而穆公子又替了自然還是要去稟告一聲。如果平時公子不在,這些事情她們做管事的其實也就可以做主了。
紅香扭頭吩咐身邊的人快去稟告謝安瀾,聽了穆翎的話玉竹眼底閃過一絲歡喜和得意。
站在一邊的玉簪卻有些著急的看著自家表妹,“表妹,你……”
穆翎打量著玉簪,“你是這丫頭的表妹?你叫什么?”
玉簪微微一福,“奴婢玉簪,見過公子。”
穆翎道:“一個是要,兩個也是要,你們既然是表姐妹,可愿意跟你表妹一起隨本公子走?”
聞言,玉竹頓時睜大了眼睛,神色有些不善的盯著自家表姐。玉簪愣了愣,沉默了片刻方才堅定的搖了搖頭。穆翎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你不愿意?為何?難道是覺得本公子比不上無衣不成?”
“奴婢不敢!庇耵⑦B忙低頭,看到表妹眼中的戒備她心中有些難過,同時也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定,“奴婢在府中過得很是安穩(wěn),府里的姐妹和管事們也多有照顧,公子對奴婢更有大恩,奴婢想要留在府中!彼齻兘忝脗z姿色都不差,又是犯官之女,若不是公子買了她們回來,她們不是被買去給人做侍妾,就是淪落風(fēng)塵之地了,哪有如今的安穩(wěn)日子。好不容易有了個安全安穩(wěn)的環(huán)境,玉簪絕對不愿意失去目前的一切。
穆翎點點頭道:“不錯,無衣的眼光倒也不算太差!闭f罷,穆翎隨手一彈,一個東西落入了玉簪的手中。玉簪抓在手里攤開一看,竟然是一顆圓潤的珍珠。雖然只是一顆,但是品相卻十分不錯,她出身官宦人家自然不會看不出來,這顆珍珠若是拿去賣了,至少也能賣個二三十兩銀子。
穆翎道:“賞你的,以后好好替無衣辦莫要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是,公子。多謝公子賞賜和教誨!庇耵⑦@才知道,剛才的問話不過是個試探罷了。若是自己真的選擇了跟著穆公子一起走,只怕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想到此處,也就更加擔(dān)心玉竹了。有心想要說些什么,卻只看到玉竹落在自己手中珍珠上嫉妒的目光和看向自己的輕視和得意。心中輕嘆了一口氣,罷了。
去稟告的丫頭回來的很快,不僅帶來了謝安瀾的答復(fù),還連玉竹的賣身契也一起送來了。
小丫頭雙手奉上了賣身契,道:“公子說既然玉竹想要跟穆公子離開,看在穆公子的面子上他也不多說什么了。玉竹的賣身契交給穆公子,從此玉竹與謝府再無任何關(guān)系!
穆翎接過來看也沒有看一眼,直接收進(jìn)了袖中,道:“替本公子謝過無衣,回頭本公子也送他一件禮物。走吧!闭f完,轉(zhuǎn)身朝著大門外走去,身后的玉竹愣了愣,連忙站起身來忍著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公子,等等奴婢啊啊!
身后,看著玉竹追上去的背影,紅香冷笑了一聲,“真是好好的日子不過,自尋死路!”
玉簪看向紅香,紅香叮囑道:“玉簪,你對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后就不要再多想了,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重要,莫要被她給連累了!
玉簪勉強(qiáng)笑了笑,點頭道:“多謝紅香姐姐提點,我知道的。”表妹自小心高氣傲,長得又美貌如花,如何能甘心一輩子做個下人丫頭?只是,她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官家小姐了啊。再如何,難不成那些公子哥兒還能娶她為妻么?去給人當(dāng)妾?當(dāng)初她們在家中是如何的厭惡那些做侍妾和庶子庶女的?
出了謝府大門,等在門外的穆家侍從看著跟在自家公子身后出來的美貌女子,頓時有些無語。
大公子,知道你跟無衣公子關(guān)系好,但是你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誘拐別人家的丫頭?更何況,您現(xiàn)在在孝期。
仿佛看出了侍從在想什么,穆翎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道:“還不走?”
“是,公子。”
穆翎一躍上了停在門外的馬車,玉竹跟在身后上了車想要往里面鉆,卻被侍從給攔了下來。
“你干什么?我是公子的人!”玉竹怒視著跟前攔住自己的人。
那侍從翻了個白眼,道:“公子身邊不喜丫頭跟前跟后,貼身丫頭也早已經(jīng)夠了。你坐外面!
“你!”玉竹咬牙,恨恨地瞪著眼前的人。
里面?zhèn)鱽砟卖嵊行┿紤械穆曇舻溃骸斑不走,這丫頭送到尋芳院!
“……”從無衣公子府上要一個美貌如花的丫頭出來,轉(zhuǎn)手就丟進(jìn)青樓里。公子你是怎么想的?
玉竹也愣了愣,不過她并不知道尋芳院是什么地方,所以只是疑惑地看向那侍從。侍從憐憫的看了她一眼,揮揮手道:“將她帶走吧。”立刻有兩個護(hù)衛(wèi)上前,將玉竹從馬車上拉了下來。
玉竹有些無措的掙扎道:“你們干什么?公子,公子!”
穆翎卻并沒有再出聲,馬車慢慢的向前駛?cè),將他們拋到了后面?br />
“公子!”玉竹叫著,抓著她的護(hù)衛(wèi)搖搖頭道:“別鬧騰了,乖乖跟咱們走吧!
“我們?nèi)ツ膬?”玉竹問道?br />
護(hù)衛(wèi)眼神怪異的看著她,“尋芳院,你沒聽說過么?京城八大青樓之一,正好是穆家的產(chǎn)業(yè)。”
青樓?!
玉竹如遭雷擊,但是穆翎的馬車已經(jīng)漸漸遠(yuǎn)去。她突然用力推開護(hù)衛(wèi)轉(zhuǎn)身想要往身后的謝府跑,“我不去!我要回去!我是謝家的人!”卻被人毫不留情的從身后一把抓住,一個護(hù)衛(wèi)冷笑道:“一個背主的丫頭,你以為無衣公子還會要你么?”
剛出來的時候這丫頭一臉含春的模樣他們可是都看在眼里的,也不想想看憑他們公子和無衣公子的關(guān)系,就算是個天仙呢公子又怎么可能納兄弟家的丫頭做侍妾?怕不是順手替無衣公子清理一個不忠心的丫頭罷了。
一個剛挨過打的女子自然斗不過兩個身強(qiáng)體健的男子,兩個護(hù)衛(wèi)毫不費力的將玉竹拉了回來扔上了后面的一輛簡單了許多的馬車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謝安瀾回到府中,陸離正獨自一人坐在敞開的窗口獨自一人對弈。夏夜習(xí)習(xí)涼風(fēng)從窗外進(jìn)來,倒是平添了幾分清涼。謝安瀾突然出現(xiàn)在窗口,他也不驚訝,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道:“回來了?”
謝安瀾身手靈敏的直接從窗口翻了進(jìn)來,道:“你猜對了,穆兄確實并不怎么擔(dān)心這事!
陸離抬頭,隨手將棋子扔進(jìn)了一邊的盒子里道:“原本就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若是穆翎連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穆家也不用指望他了!敝x安瀾不滿地瞪著他,“你之前不是這么說的。”某人分明是幸災(zāi)樂禍的說,穆翎有麻煩了。
陸離道:“我隨口一說,倒是沒想到夫人如此關(guān)心穆翎。寧愿拋下為夫也要親自跑一趟!
謝安瀾無語,只是氣鼓鼓地瞪著他。陸離挑眉,伸手一拉將她拉入自己懷中坐下,道:“沈含雙卻是有些心計,背景可能也不簡單。但是她到底是個女人,若是穆翎真的娶了她,對她來說是好是壞還難說得很。”
謝安瀾挑眉,側(cè)過身面對著他,眼神不善。
陸離淡定的抓住她伸向自己的纖細(xì)素手,道:“并非為夫看不起女人,而是這世間的規(guī)則本就是男子制定的。沈含雙之所以纏著穆翎,不過是欺穆翎心軟罷了。若是若是將穆翎換成高裴和柳浮云,沈含雙未必敢嫁。”
前世沈含雙確實是嫁給了高裴,但是高裴常年駐扎邊關(guān),夫妻倆可能一兩年都見不了一面。即便是如此,在東方靖上位之前,沈含雙至少表面上一直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高家少夫人,不敢有半點行差踏錯。至于如今的沈含雙,縱然東方靖有心垂涎高家的兵權(quán),只怕也絕不會讓沈含雙去接近高裴了。
“欺穆翎心軟?”謝安瀾表情怪異,他們從哪兒看出來穆翎心軟的?玉竹的歸處謝安瀾自然不會不知道,但是她也沒打算再去救她于水火。她只是個正常人,能幫該救的她不會吝于出手,但是也不是圣母,非要拯救別人的人生不可。
陸離挑眉道:“韜光養(yǎng)晦的太久了,很容易讓人分不清真假。穆翎早些年與蘇夢寒齊名,但是這幾年,即便是穆老太爺過世之后也沒見他施展什么雷霆手段,別人自然當(dāng)他軟弱可欺了。不過,穆翎目前隱忍一些卻也沒錯。穆老太爺去世穆家元氣大傷,需要時間恢復(fù)或者重新部署!
謝安瀾聳聳肩,穆翎的商業(yè)才華她是知道的,絕不會比蘇夢寒差。只要給他時間,穆家恢復(fù)往日的榮光指日可待。不過…“讓沈含雙纏上總歸不是什么好事。話說回來,這些其實都是你的猜測吧?”
陸離不以為然,“夫人可是想要與為夫打個賭?”
“賭什么?”謝安瀾問道。
陸離道:“自然是賭陛下會不會給穆翎和沈含雙賜婚!
謝安瀾點頭,愉快地道:“哦,好啊。我賭會,你選什么?”
“……”陸離無語,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好一會兒,陸離方才挑眉淡笑道:“就算夫人用激將法,我也不會幫穆翎打消陛下賜婚的念頭的。”他要是選不會,就只能自己去想辦法了。分明是穆翎的事情,他為什么要去處理。
謝安瀾幽幽地望著他,“真的不行?”
陸離道:“不行!
“為什么不行啊?”
陸離道:“穆翎和柳浮云,夫人可以選一個!
謝安瀾直接趴到了他肩膀上,無力地道:“這又關(guān)柳浮云什么事兒了?”
陸離道:“最合適的人選只有他們倆,我也能說動柳浮云同意娶沈含雙。但是柳貴妃和柳家肯定不會同意的。若是柳浮云堅持,柳貴妃和柳家會把這筆賬記到穆翎身上,因為他們必然知道,陛下的第一人選是穆翎!
謝安瀾嘆氣,就算不是這樣她也不能去禍害柳浮云啊,無冤無仇的。
見她無精打采,陸離才抬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心,“夫人,不必?fù)?dān)心。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好吧,對穆翎還說確實不是什么大事。當(dāng)事人都不糾結(jié),她糾結(jié)個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