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巖寺就在泉州城外不到十里的巖山山腰上,算不得多大,卻是靈州算是香火鼎盛的寺院了。泉州一帶的人們多篤信道家,陸家人是卻是從京城回來的,陸家的當(dāng)家夫人和三位少夫人都是京城的官家小姐,倒是更信奉佛教一些。至于陸家的男人,倒是并不在意這些,若是能讓他們官途順?biāo),平步青云,就算是閻羅王他們也愿意去拜一拜的。
至于謝安瀾,就更不在意這些了。馬車搖搖晃晃走了將近將近一個時辰才到了靈巖寺的山門。下了車后又是一路步行往上走,過了天王殿有寺院的僧侶在大雄寶殿外迎接。請陸夫人進(jìn)去拈香。謝安瀾看看陸離有些發(fā)白的臉色,不動聲色地扶了他一把,在陸夫人跟前低聲道:“母親,夫君有些不舒服,我先扶他去一邊歇一會兒吧!
陸夫人有些不悅,不過她也知道強(qiáng)求不得。陸離要是在寺廟里再暈過去一回,那今天的一切可就白費(fèi)了。到時候那才真是跳進(jìn)河里都洗不清了。前來迎接她們的那位長著白須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大師也看出陸離臉色不好,笑道:“這位檀越氣色不佳,不妨先到客堂歇息片刻。貧僧也略通醫(yī)術(shù),若是不嫌棄也可替檀越看看!
陸聞笑道:“能得大師妙手回春,是犬兒之幸。離兒,既然身體不適,就先去休息吧。”
陸離點(diǎn)頭稱是,那位大師這才招來一個小沙彌領(lǐng)著兩人去大雄寶殿左側(cè)的客堂。
進(jìn)了客堂,小沙彌又給兩人送上了茶水才離開。寺廟里也沒有什么好茶,不過是寺中后山自己長的山茶罷了,好在也沒人挑剔這個。謝安瀾看那才七八歲的小沙彌圓嘟嘟的小臉可愛的緊,還塞給了他幾塊從陸府帶出來的玫瑰花糖。小小的孩子沒有不喜歡吃糖的,小沙彌被謝安瀾逗得小臉通紅,最后才紅著小臉收下了還連聲多謝女施主,逗得謝安瀾樂不可支。
等到小沙彌出去,陸英和蕓蘿守在門口,謝安瀾才坐下來將桌上的茶水遞了一杯給他,看看他的神色問道:“你沒事吧?”
陸離搖搖頭,“無妨。”
謝安瀾搖頭,“你現(xiàn)在才十八歲,用得著這么著急么?也就是你爹還不夠狠,若是我…由得你玩苦肉計?第一次就直接打算你腿。”陸離抬眼看她,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他沒有打斷我的腿,是因為心慈手軟?”
謝安瀾挑眉,是不是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只是覺得陸家的男人不夠爽快罷了。橫豎都要下手了,也不干脆利落一點(diǎn),留下后患將來倒霉也是活該。
陸離淡淡道:“我確實不用著急,但是,我為什么要將時間浪費(fèi)在他們身上?”
謝安瀾輕嘖了一聲,挑眉道:“你現(xiàn)在這樣就很舒服?還是說,你不痛?”說話間,謝安瀾已經(jīng)靠到了陸離跟前,伸出一根手指毫不留情地往他背上一戳。雖然背上的傷已經(jīng)全部結(jié)痂將要愈合,但是時間畢竟還短,被戳傷一指頭陸離還是忍不住身子一僵,咬著牙沒說話謝安瀾卻能感覺到他瞬間的肌肉緊繃。
收回手,謝安瀾輕輕拍了拍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痛呢。本來就是個弱不禁風(fēng)酸書生,別玩脫了別人沒怎么著你,你自己先把自己給玩死了。”陸離微微挑眉,打量著謝安瀾道:“夫人是在關(guān)心我?”
謝安瀾朝他露出個虛偽的假笑,“是啊,我不是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寡婦么!
陸離淡淡一笑,“夫人大可不必?fù)?dān)心,一時半刻,我還死不了!敝x安瀾聳聳肩道:“好吧,隨你。”
在客堂里休息了大約有半個時辰左右,陸離倒是恢復(fù)了幾分精神。外面蕓蘿進(jìn)來稟告,靈巖寺方丈靈慧大師求見。陸離點(diǎn)頭讓請人進(jìn)來,片刻后方才在大雄寶殿外的那位大師走了進(jìn)來。
“靈慧大師!
靈慧大師含笑,雙手合十道:“兩位施主有禮,不知陸施主可好些了?”
陸離頷首道:“有勞大師關(guān)心,晚生已無大礙!
靈慧大師道:“施主若不介意,可否讓貧僧把一把脈?”
陸離自然不會拒絕,只是伸出手道:“有勞大師,請。”
靈慧大師也不用藥枕,直接伸手按住陸離的手腕診脈。過了片刻方才嘆氣道:“陸施主氣血略有些虧損,倒也沒有大礙。不過雖然不成傷筋動骨,倒地也是…傷的不輕,還需細(xì)心調(diào)理才是。陸施主如今年紀(jì)尚輕,并無所覺。若是留下病根,恐怕有損壽數(shù)。”
說完這些,靈慧大師停頓了片刻才由不上了一句,“多思傷神,陸施主還望保重才是!
謝安瀾站在一邊忍住心中的笑意。她覺得這位大師這話就差沒只說要陸離沒事少想那勾心斗角的東西了?梢,這位大師還是很有幾分真本事的。
陸離警告地瞥了謝安瀾一眼,恭敬地對靈慧大師道:“多謝大師提點(diǎn),晚輩謹(jǐn)記于心。”
靈慧大師含笑搖搖頭,看向陸離的眼神蒼老卻充滿了一種寬厚包容的味道。只是提筆寫了下一個方子遞到謝安瀾跟前道:“少夫人可以此方為陸施主調(diào)養(yǎng)。三五月后當(dāng)可無礙。”
謝安瀾接在手中掃了一眼,點(diǎn)頭道:“多謝大師!辈坏貌徽f,靈慧大師這藥方開得十分高明。雖然因為工作的原因謝安瀾也接觸過中醫(yī),但是說到底她們所學(xué)重的必然是療傷,鎮(zhèn)痛,乃至外科手術(shù)一類的東西。應(yīng)付些感冒咳嗽沒問題,但是如治病或者調(diào)養(yǎng)身體之類的,謝安瀾的水平只怕并不比三流大夫好多少。畢竟那從來不是她們所需要的,有興趣還可以精研一番,連興趣都沒有的自然也就只能淪為三流了。不過幸好,雖然自己開不出來謝安瀾還是看得出來這些藥是什么用處的。
靈慧大師并不在意,起身道:“陸家另外幾位施主此時還在殿中聽師弟講經(jīng)。兩位若是不累也可在寺中走走,申時二刻自去齋堂用膳便是!
“多謝大師提點(diǎn)!敝x安瀾點(diǎn)頭應(yīng)道,親自送了大師出門,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這個時代大多數(shù)人還是一天只吃兩餐的,一日三餐雖然也已經(jīng)流行起來卻只在富庶之家。尋常百姓依然遵循著古老的作息傳統(tǒng),而寺廟這樣的地方更是過午不食。下午申時二刻的這么一餐只怕還是為了遷就她們這些俗人才有的。
也就是說…早上七點(diǎn)吃過飯出門之后,她們要下午四點(diǎn)才有飯吃!
------題外話------
表妹結(jié)婚~回家參加婚禮,單身狗受到一萬點(diǎn)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