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凝固住的不單單是雪之下陽乃,還有圍在四周許許多多的人。 !
在這里的大多數(shù)人,都不敢說自己露出的笑意是真心的笑意,偽裝和演戲甚至已經(jīng)成為他們?nèi)松闹匾糠,而雪之下陽乃毫無疑問是在這方面的佼佼者,但是依舊被這樣的一位小女孩輕而易舉的看出來了。
只是開玩笑?還是無心之談......
雪之下陽乃很快收起了心里的猜想,嘴角的笑容反而還隱隱擴大了幾分,“姐姐可不是在假笑哦,小妹妹這么可愛,當然會討姐姐喜歡了。”
妮妮卻沒有繼續(xù)看著雪之下陽乃,而是微微轉(zhuǎn)過頭望向另一邊,在那里,一個梳著蓬松巨大馬尾的金發(fā)小女孩正往這邊走過來,沿途的女仆們見到她時都會微微停下行禮。
這又是誰家的小孩?許多人腦海里都浮現(xiàn)出這樣的疑問。
“貝蒂小姑。”妮妮脆生生的喊了一聲,“這里有一個想騙妮妮的小姐姐,要不要告訴粑粑呢?”
雪之下陽乃的呼吸為之一滯。
這是大家族的子女嗎?即便只是在這個年齡,她也根本沒有辦法看懂對方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雪之下陽乃!毙〔阶哌^來的碧翠絲玩味的看了陽乃一眼,“貝蒂知道你,算是這個小地方資質(zhì)還不錯的,不過很可惜,你那個狹隘的家族限制住了你的眼界,所以不要再試圖在我們面前用你的那點小伎倆,再有下次的話,后果可不是那么有趣的!
雪之下陽乃雖然面只是笑臉盈盈,但是任誰都看得出她心里絕對不怎么好受。
碧翠絲的這句話近乎沒有給她以及雪之下家族一點面子,只是這樣的表態(tài),足以代表雪之下家族此行沒有任何收獲,其余人不由有些驚嘆,無論是剛剛這位沈家的大小姐,還是現(xiàn)在不清楚具體身份的碧翠絲,都遠沒有表面的年齡那么簡單,這究竟是要怎么培養(yǎng)才能夠做到的。
“妮妮,你為什么要抱著這位小姐姐呢!北檀浣z咪咪笑的探著頭問道。
“因為這位小姐姐看起來很不喜歡我們家咩!蹦菽菅鲋^望著雪之下雪乃有些慌張的眼神,“這里大多數(shù)人都是很高興能來妮妮家做客的,除了這位小姐姐,妮妮家里不好玩嗎?”
“不,不是的。”雪之下雪乃心的緊張和慌亂已經(jīng)在表情一覽無余了。
雖然已經(jīng)習慣了成為眾人聚焦的心,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來自許許多多即便是她的父母和姐姐都會害怕的人物的目光,讓她的心里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壓迫感。
碧翠絲在一個可以不用仰頭也能注視著雪之下雪乃的距離停下,翠綠色的眼瞳望著她,忽然綻放了笑容,“看去妮妮似乎很喜歡你呢,宴會差不多要正式開始了,由你帶著妮妮到里面來吧。”
話音剛剛落下,代表著宴會開始的音樂被交響樂隊奏起,絢麗的煙花在霎那間沖向天空,宴會舞廳的大門被雙子女仆緩緩拉開,綻放的金碧輝煌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壓過了外面的燈光與焰火。
“雪乃,還不快跟過去!”
雪之下夫人趁著眾人被吸引目光的時候,在雪之下雪乃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然后輕輕的推了她一下,雪之下雪乃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不知何時被身旁的銀發(fā)天使勾住,四周所有人,甚至包括她自己的姐姐都投來羨慕的眼神。
宛如公主一樣牽著妮妮最先走在柔軟的紅地毯,萬眾睹目的同時,雪之下雪乃的心充斥著莫名的情緒。
她一直都想要超越她的姐姐,但是這個看似艱巨的目標,在面前的這份華麗面前似乎如此的單薄,好像發(fā)大山的身后是更大的山峰,原來她的姐姐所依靠的一切,在真正的世界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當雪之下雪乃與妮妮以及碧翠絲踏入大廳之后,身后才有不少屬于貴客的成員跟著走進,外國人面孔的英國外交官、表情僵硬,有些不知道做些什么好的高坂大介、風度翩翩,表情異常輕松的年輕男子、衣著奢華,摻扶著身邊老人的貴族小姐......
屬于屋內(nèi)的舞廳并不能進入太多的人,因為這一天晚并非只是單純的宴會,絕大多數(shù)的來賓,包括雪之下議員夫婦以及雪之下陽乃,都只能在外面的露天舞會享受整個晚宴的過程。
所有進入屋內(nèi)的人都沒有說話,除了好的打量著四周并不熟悉的新鮮面孔以外,更多人的視線是放在不遠處透露著高貴的旋轉(zhuǎn)樓梯。
這場宴會的主人,一身白色正裝的沈付,挽著身著深紫色套裙的艾米莉婭緩緩出現(xiàn)在樓梯的盡頭,眼瞳黑曜石般閃耀著燈光,錚亮的皮鞋踏在鮮紅的地毯,嘴角帶著一絲冷峻的笑意,說不是歡迎還是嘲諷。
哪怕是雪之下雪乃,在這一刻也察覺到了氛圍的不對勁。
四周的大多數(shù)人臉都沒有外面那些人虛偽的諂笑,不少人只是用各自不同的目光凝視著從旋轉(zhuǎn)樓梯緩緩走下的主人家,或謹慎,或贊賞,或懼怕,或不解。
無論如何,沈付終究走下了樓梯,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沒有人缺席!鄙蚋冻錆M侵略性的目光從這些貴客身一一掃過,然后停留在那位英俊的青年人身,“不,還是有人缺席了,我可不記得我邀請過你,年輕的三井家繼承人。”
“您的請?zhí)埖氖侨业募抑!毙帐先哪贻p人用同樣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回敬著沈付,“可是并沒有說,是現(xiàn)在的三井家主,還是未來的!”
“很好。”沈付的聲音帶著詭異的顫音,“希望你不要后悔留在這里,那么!我現(xiàn)在告訴你們,這場宴會的主題——”
一絲小提琴曲的變音打斷了舒緩的音樂,激昂甚至刺耳的交響曲伴隨著沈付伸出手的動作不斷攀升,直到最**的時候,沈付握緊了自己的手掌。
“只是為了宣告,屬于我泱泱天朝的時代,即將來臨!”
以華夏豪門家主的身份蒞臨這個國家的沈付,當著整個社會的最高層,發(fā)出了這樣騷包到極致,但是卻足以讓無數(shù)人顫抖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