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只要是和他吵架,自己的智商都好像瞬間降低了幾個級別?
淺緣不想理會他了,把靴子脫掉,然后和小貓一樣蜷縮起來,腦袋靠著車門,閉上眼睛睡覺因?yàn)榻裉煲_拍,昨天晚上她還背了一晚上的劇本,本就已經(jīng)疲憊了。
顧之昀原本以為她只是不想見到自己裝睡而已,但過了一會兒竟然真的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以及因?yàn)樽藙莸年P(guān)系,發(fā)出的小小呼嚕聲。
他一愣,似乎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放心他,真的敢在他的車上睡著。
忍不住測側(cè)過頭去認(rèn)真看她,這六年她容貌的變化其實(shí)不算大,比如一直都是一張瓜子臉,眼睛里總是閃爍著認(rèn)真和堅定的光芒,在面對夢想和理想時總是炙熱得燙人。
她是一個好女孩,一直都是。
顧之昀收回視線,腦海中卻是不由自主想起了以前種種,從五歲的初遇,十五歲的分開,再到二十歲的重逢,二十一歲的告別,最后是二十六歲的重逢,他們似乎一直都被羈絆在一起,然而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最完美的相處方式。
想起她那天在雨里,哭著說:“你又叫我滾?你對我說了多少次這個字了!你總是一次次推開我,卻又在你開心的時候一步步接近我!說我踐踏感情,你自己呢?你不是也總是玩弄我的感情嗎?”
他忽然很想問,她對他真的有感情嗎?或者是問自己,自己對她真有感情嗎?
他似乎也總是一直在傷害她。
六年前也好,十一年前也好,他對她的感情似乎都是復(fù)雜的。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是我的孽緣!币恢笔焖臏\緣忽然睜開眼睛,苦澀地笑了笑說道。
顧之昀轉(zhuǎn)頭看著她,默不作聲。
淺緣也沒有再說話,一人看著車窗外,一人看著前方,沉默在車廂內(nèi)蔓延。
一直到目的地,兩人都是沉默以對。
兩點(diǎn)三十五分,車子在片場門口停下,淺緣下車后,微笑著對顧之昀說:“謝謝總裁載我一程。”客氣又疏離,比普通上下司的還要陌生的語氣。
淺緣把后車廂的行李搬出來,然后往劇組內(nèi)走去。
在上樓梯的時候,行李的輪子卡在磚縫里,淺緣皺眉,用力地拉扯,想要把行李箱弄出來,但無奈怎么做也做不到,倒是把自己累得滿頭大汗。
她松開手,站在原地喘氣,嘀咕著:“今天我是不是不宜出門?”
話還沒說話,忽然身邊被陰影籠罩,她抬起頭,看到穿著《黑帝2》里面角色服侍的秦逸川,他沖著她笑笑:“誰讓你早上不和我一起出門?要是和我一起出門,就不會有這么多事情發(fā)生了!
淺緣笑著看他:“你怎么會出來?”
“我來看看某個不宜出門的小妮子到了沒有!鼻匾荽ò研欣钐崞饋恚茌p松地拎在手里,然后說:“走吧!表槃,另一只手牽著淺緣的手,目光淡淡地落在了門口那輛黑色的轎車內(nèi)。
淺緣跟著他一起進(jìn)入劇組,也沒再回頭去看那輛黑色的轎車內(nèi)的人。
顧之昀的手握住車門的車把,看他的動作似乎是想要下車。
顧之昀收回手,目光在他們交握的手上頓了頓,才重新扭回頭,淡淡對司機(jī)說道:“開車,去酒店。”
“是。”
“非常抱歉老師,我遲到了!”淺緣四十五度彎腰和張敬忠道歉。
“還有二十分鐘你差算是遲到!睆埦粗椅⑿,并沒有計較這件事,拿起劇本說道,“昨晚我和編輯討論了一下劇情,有一點(diǎn)改動,不算大,你過來,我給你講一講!
“是!睖\緣連忙走過去。
好戲沒看成的晚樵似笑非笑地說:“張導(dǎo)可真寵淺緣啊!
何小敏在一邊微笑。
淺緣坐在沙發(fā)上張敬忠討論劇本,注意到是申浩南的戲份提前了,便隨口問了一句:“申浩南呢?”
何小敏在一邊回答道:“昨晚我們就到了,劇本也已經(jīng)討論完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和文宇在片場對戲!
“你們昨晚就到了?”淺緣立即看向殷茵為什么完全沒有人告訴我這件事?
殷茵吐吐舌頭,事實(shí)上是景舒說沒必要告訴淺緣。
“是啊。”何小敏隨意笑著,“晚樵姐今天早上到的!
淺緣更加尷尬了:“難道我是最后一個到的?”
“法國影后的地位自然非同凡響,自然是要比別人大牌一點(diǎn)!蓖黹栽谝贿叢魂幉魂柕卣f道,“小敏昨天早上就到了,還把地形熟悉了一下!
淺緣臉紅起來,覺得特別不好意思,不知道該說什么。
張敬忠倒是不在意,說道:“沒關(guān)系,沒耽誤劇組進(jìn)度就好。雖然我之前的確有打算讓你們早點(diǎn)到,可以熟悉一下附近地形和外景,但你們?nèi)粘潭及才诺暮軡M,想來也沒時間,好在沒關(guān)系,我們時間不算太緊張,我們可以一邊拍一邊熟悉!
淺緣點(diǎn)了下頭,知道張敬忠是在為他解圍,連忙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原本今天就要開始拍攝,不料下午突然下起了暴雨,導(dǎo)演只好遺憾地讓大家明天早上再開始拍攝,秦逸川和淺緣一起回酒店,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看起來心情都非常好,甚至發(fā)現(xiàn)狗仔在偷拍的時候還微笑著打招呼。
不過,真的不得不說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在酒店居然大堂居然又遇到顧之昀。
當(dāng)時秦逸川正在和淺緣開玩笑,笑瞇瞇地說:“導(dǎo)演讓我今晚幫你對對戲,你說我要洗完澡去呢?還是直接去你哪里洗澡呢?”
淺緣失笑,知道他是在開玩笑,正要反擊回去,就聽到殷茵在后面,特別茫然地問:“對戲就對戲,和洗不洗澡有什么關(guān)系?”
秦逸川和淺緣頓時笑成一團(tuán),而此時顧之昀從他們面前走過去,也微微停住了腳步。
秦逸川微笑地喊了一聲:“哥!
顧之昀只能回頭,但是目光卻不看淺緣。
“原來你們也住這個酒店。”顧之昀說道。
淺緣在一邊‘呵呵’了兩聲:“方圓十里就這一個酒店,我們不住這里難道搭帳篷?”
秦逸川笑著揉揉淺緣的腦袋,然后一起走入電梯,一進(jìn)入封閉的空間,氣氛頓時就沉寂下來,眾人都不說話。
殷茵并不知道淺緣和顧之昀的關(guān)系,只以為他們只是上下司,所以也沒覺得這個氣氛有些詭異,還在問:“今天晚上要吃什么?直接叫去客房還是你們要下來吃燭光晚餐?”
“在房間吃就好,今天導(dǎo)演講了兩場戲,我和逸川想對對,我怕明天會出錯。”淺緣說道。
“好!
“和我、和浩南、文宇以及柏寒你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放松心態(tài),發(fā)揮正常水平就好!鼻匾荽ㄕf道。
淺緣吐吐舌頭說道:“我怕的是和晚樵姐的戲份!闭娴氖怯行睦黻幱傲。
秦逸川笑了笑:“晚樵姐雖然對你有些嚴(yán)格,但是是個好演員,不會在戲里對你怎么樣的!
“嗯的!睖\緣揚(yáng)起臉露出笑容。
電梯門打開,他們居然還是一個樓層,一條走廊,秦逸川的眉心都不自覺地跳了跳,心想著可千萬別是對門。
好吧,被秦逸川祈禱到了。
不是對門,是鄰居。
顧之昀和淺緣站在各自的房門前,心里不約而同地生出了同樣的一句話,還是他們今天想了無數(shù)次的話冤家路窄!
“哎呀,房間是古典設(shè)計的呢。”秦逸川跟著淺緣進(jìn)入房間,手在古色古香的柱子上劃過,笑著說。
“這就是你們中國人的茶葉文化!”殷茵好奇地拿起桌子上的木制茶杯,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
“中國的茶文化不單單是表現(xiàn)在茶杯上,主要是茶葉!睖\緣走到窗邊,手輕輕撩起竹片做的簾子,“這種房間我倒是第一次住,好像什么擺設(shè)都是原生態(tài)的。”
“我剛才聽酒店前臺說,每個vip房間內(nèi)都有一套禮品是送給客人的,想來就是這套茶杯!鼻匾荽ㄕf道。
“真的。俊币笠痼@喜,然后把期望的眼神看向淺緣,“送給我好不好?”
“你的房間沒有嗎?”淺緣問。
殷茵愛不釋手地抱著茶杯:“當(dāng)然沒有,只有vip房間才有!
“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我那邊應(yīng)該也有一套,我把我那套給淺緣就好,反正我家里多的是這種酒店紀(jì)念品!鼻匾荽ù蜷_空調(diào)。
“謝謝!”殷茵喜滋滋,然后不吝嗇地贊美道,“中國好男友!”
秦逸川似乎很喜歡被稱呼為‘淺緣的男朋友’,此時聞言心情更加愉悅。
淺緣只笑不語,問殷茵:“我看你也很喜歡這個房間,不如你來和我住一個房間好了。”
“不了不了!币笠疬B忙搖頭,心想著姑娘我這么自覺的人怎么會留下來做你們的電燈泡?
淺緣站在窗臺前,能清楚看到酒店后花園的大片花草,這個酒店的老板想來是一個非常溫雅的人,在酒店后種植了大片的鳶尾花,大片大片的紫色將土地覆蓋,空氣中仿佛還飄蕩著花朵的淡淡香氣,加上雨后的空氣清新,站在這個地方呼吸,頓時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想了想,干脆推開落地窗走了出去,展開手做出擁抱的狀態(tài),忍不住笑起來。
只是,一側(cè)過頭,發(fā)現(xiàn)顧之昀也站在陽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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