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顯然龍墓之前,并不是談話的地方,所以我們被邀請去了這些怪異的人所住的地方。
在路上我問起如雪這是怎么一回事兒,如雪倒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原來她一進(jìn)來就遇見了這些怪異的面具之人,他們一見到她,就驚呼等了很多年的龍墓之主終于來了,當(dāng)時如雪還覺得奇怪也震驚,畢竟她也是在壁畫上看見過這些面具之人的,那他們?yōu)槭裁唇兴埬怪鳎?br />
這個問題,這些面具之人也沒有很清楚的回答如雪,只是說看見蟲子和如雪一起進(jìn)來,就已經(jīng)確定了如雪是龍墓之主,他們說這是先祖留下的預(yù)示,也有大能之人來過這里,清楚的說明了,如果有一天,一位姑娘帶著蟲子入墓,那么她也是可進(jìn)龍墓之人。
說到這里的時候,如雪忽然開口對我說到:“你才那位大能之人是誰?”
這個有什么好猜的,我只會想到一個人,就立刻說到:“不就是我?guī)熥鎲??br />
“是啊,就是你師祖,后來,我就被他們接到了他們的住處,說是龍墓很不穩(wěn)定,在三天以后,才可以開墓入墓,把這些蟲子‘震’在龍的身旁!比缪┙o我說著后來的事情。
“那我?guī)煾改?”我有些急切的問到,畢竟我是親眼看見我?guī)煾敢策M(jìn)了這里,怎么會不在?
“姜爺?”如雪歉疚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難道我?guī)煾冈庥隽瞬粶y?不可能。∥颐髅髡J(rèn)定那個根本就不是我?guī)煾副救税。?br />
接著如雪說到:“抱歉,承一,你也跨進(jìn)過那扇大門吧?那扇大門給人的感覺很是怪異,我有些恍惚,可是我感覺姜爺根本沒有跨過那扇大門,而我也從始至終沒有看見過他出現(xiàn)在這里過!
隨著如雪的訴說,我的手心已經(jīng)出了一手的冷汗,我深怕師父有什么不測,聽完如雪的訴說后,松了一口氣,覺得還好!
本來師父的出現(xiàn)就讓我覺得詭異,甚至判斷應(yīng)該不是師父本人,如雪的訴說倒也合乎我的猜測。
只是如雪一直被我牽著手,自然也是感覺到了我手心的冷汗,她忍不住停下來,細(xì)心的掏出手絹,溫柔的幫我擦干凈了手心的冷汗和額頭冒出來的一些冷汗,輕聲的說:“看你這樣子,我后來有幫你向這些人打聽這件事,他們告訴我,這樣的人應(yīng)該是能入龍墓之人,龍墓里面自然就有答案。所以,你也別急,你是李爺爺?shù)暮笕,你和承心哥自然也是有機會進(jìn)入龍墓的,那時候不就有答案了嗎?”
如雪做這一切的時候很自然,可是我的心卻隨著她柔和的動作和話語一陣一陣的抽痛,她多么溫柔,她應(yīng)該是我的妻子啊,可是我們卻不得不忍住內(nèi)心的疼痛,這樣去分離。
是我太俗氣,總是要追求人間煙火,相守的寧靜,沒有一顆真正的道心,還是說我年紀(jì)不夠,一顆心里泛起的‘泥沙’還不能夠沉淀,沉淀出至清看破之心境,所以才覺得如此的放不下?
我沒有答案,只記得師父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俗世的人心,就那一杯黃河水,不是嗎?一個玻璃脖子去盛起一杯黃河水,那總是渾濁的,那些渾濁是惡,是私,是糾纏與不甘,是不放與執(zhí)著,修心是煉,忍受各種割斷與不甘的煉,痛。但修心也是沉,沉淀下來那些繁復(fù)于內(nèi)心的最深處,再慢慢煉化!就好比一杯渾濁之水經(jīng)過沉淀,也就成了清水,已經(jīng)和泥沙分離了!緩緩倒出來,泥沙就可以拋卻了!
煉與沉,師父,我是真的在體會!可是,為什么我沒有答案,還是覺得痛?太痛?!
我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如雪察覺到了,敏感的問我:“承一,你怎么了?”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到:“沒事兒,就是想起你要留在這里了,有些難過!
如雪黯然,然后就是平靜,牽著我繼續(xù)朝前走,只是一句話輕輕的飄進(jìn)了我的耳朵:“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么?何必再去想,不若就這么安靜了歲月,回憶總是不會變的。”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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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之人所住的地方是在樹林邊緣的山脈,或者說是我們看見的那個若隱若現(xiàn)的山脈的其中一小段,我不懷疑他們能有能力去建造房子,但他們所選擇的卻是住在洞里。
因為要等著龍墓的開墓時間,我們在這里等了三天,這三天,應(yīng)該就是我和如雪相守的最后三天,或許是因為不再是那一年,那么年輕的歲月,我們也不像當(dāng)年,就如世界末日到了一般的去相守那半年,反而是選擇的一種寧靜自然的相處。
煉與沉,這是需要沉淀的時候,我們何嘗又不是在做?
這三天里,我也發(fā)現(xiàn)了面具之人們的脆弱,因為有我們的存在,他們幾乎在自己所住的地方也不會摘下面具,吃飯也是盡量避忌著我們,他們對人類的恨何嘗不是來自于一種渴望與自卑?
面具之人一共有兩百多個,據(jù)說這就是他們?nèi)康淖迦肆耍麄兊纳矸,?jīng)過這三天的相處,我也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竟然是‘混血兒’!
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妖物和人類的孩子!這的確是一個太過于匪夷所思的答案了。
現(xiàn)代的生物學(xué)早已經(jīng)證明,人類不可能和動物的基因結(jié)合,但是妖物呢?恐怕科學(xué)會推翻妖物存在這一說法,也就不存在有這樣的研究領(lǐng)域。
我原本也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我沒辦法去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其實他們那種混血的血脈已經(jīng)很稀薄了,智狐長老就是一個人與狐妖結(jié)合的后人,他告訴我在巔峰的時期,他們的族人有兩千多人,到如今也只剩下了200多人,就因為他們的血脈是亂的,生產(chǎn)是異常的困難,而如今族里每添一個小孩,人類的特征已經(jīng)越來越明顯,獸化的特征卻越來越弱。
“我們?nèi)舨皇菧缃^,那么就是最終會成為真正的人類吧,這也未嘗不是好事?不用躲在這片林子里,一直到我們毀滅!边@是智狐長老對他們一族最后的評論。
關(guān)于他們這一族的歷史,為什么會到這里來,追隨一條龍,智狐長老始終不肯告訴我,他只是說了這么一句話:“相比于動物,人絕對是更無情的,愧對他們做為萬物之靈的地位,為什么做為最頂端的存在,不能多一些包容,多一些善良和仁慈?不如已意,不與己同時,就要選擇無情的傷害?不管是言語還是肢體上的,總是給予傷害,總是把自私赤裸裸的展現(xiàn)給世間萬物看見,你給非一族類的存在看笑話嗎?看你們?nèi)绾螌θf物無情,看你們?nèi)绾蝺?nèi)斗?如果有一天,動物學(xué)會了思考,第一個該笑話的就是你們?nèi)祟!?br />
智狐長老沒有給我答案,卻又像給了我答案,他的話讓我久久的無言,久久的沉默。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人類走向了宇宙,是不是也是給宇宙的存在看笑話呢?會不會指著我們說,看他們,一個星球上就分了一百多個國家,好好笑!
彼此‘呲牙咧嘴’的搶奪資源,嚴(yán)格的金字塔形勢劃分同類的等級。
他們都忘記了他們是一個星球上的存在嗎?
或者,是我想多了!
不過,這段經(jīng)歷卻是讓我難忘的,盡管只有三天,一切如夢似幻,我竟然存在于我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存在的‘人種’之中。
在多年以后,有一個人愛狂熱探秘的朋友找到我,嚴(yán)肅的對我說:“西游記是真的,這是有考據(jù)的!人們憑什么認(rèn)為異樣的生命體不會存在?在古時候,東西方的交流幾乎是不存在的時代,在華夏的傳說里有妖怪,西方有獸人,你難道說這是人類的共同想象力的巧合嗎?天,這不可能,你要知道東西方的文化差異是多么巨大!
我很淡定的反問:“或者,這也許是巧合呢?東西方不也有太多的巧合?我是指在神話傳說上!
“不,這絕對不是的,或者是因為現(xiàn)代的環(huán)境,或者是發(fā)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你也知道人類的歷史上有空白,說不定”那位朋友的眼神狂熱。
而我很冷靜的問他:“那么假定獸人存在,什么狐貍?cè),熊人之類的,你覺得會存在于現(xiàn)代社會當(dāng)中嗎?”
“不,這不可能,你是關(guān)于狼孩的故事看多了吧?就算道士也不能證明他們存在過。”朋友的眼中顯出了戲謔。
“或者你會怎么對待他們?”我追問了一句。
“開玩笑,我的態(tài)度重要嗎?恐怕早已經(jīng)被人們圍觀,然后指指點點了吧?最后羞憤而已,不然就是沒自由!”朋友喝了一杯酒。
然后我只能笑著無言,我是狼孩的故事看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