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呆會兒我總是有辦法拖得它一會兒的,你要趕快跑。你要是有個什么事兒,你們這一脈就斷了傳承,我我姐姐也會痛苦一生的比了斷生命還痛苦。”在怪物爬出來的時候,如月站在我身后,這樣對我說到。
我身子一震,沒有回頭,心底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如月總是古靈精怪的樣子,可在那看似無所謂的表面之下,感情是那么的深。
在這個時候,怪物已經(jīng)用它那雙眼睛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了,我沉聲對如月說到:“恐怕不行了,用你的話說,我拋下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我都會痛苦一生,比了斷自己的生命還痛苦!
說完這話,我心里有一種奇異的平靜,在怪物那種眼光下,我大踏步的向前,因?yàn)樵诠治锷磉叺牟贿h(yuǎn)處,我的兩位師叔還在受傷坐在那里。
和我有同樣想法的還有我?guī)煾,我們倆師徒對視一笑,都是這樣徑直就走了過去,怪物看著我們走過去,發(fā)出一聲警告般的嘶鳴,它雖然有7分像人類了,畢竟還不是人類,不能口吐人言。
我兩手一手拿著拂塵,一手扣著那顆興奮劑藥丸,對怪物的警告熟視無睹,只是走向我的兩位師叔。
“承一,退回去,承心,你怎么也過來了?”說話的是陳師叔。
“三個,管管你的徒弟吧,難道真要我們這一脈斷了傳承?”王師叔苦笑著。
“有些事情比傳承更重要,只是那怪物怎么回事兒,要出來就出來好好斗一場,老是趴在老妖怪肚子算怎么回事兒?”面對怪物的挑釁,師父比我更瀟灑。
“就是,和額打個痛快唄!被鄞鬆敻狭宋?guī)煾傅哪_步。
在我身后,如月也跟上了我的腳步。
最后是凌青奶奶,她只是說了一句話:“立淳,我不獨(dú)活的。寨子里有如雪。”很簡單的兩句話,道盡了凌青奶奶所有的心事,有了如雪的寨子不用她守護(hù)了,雖然不是我?guī)煾傅慕Y(jié)發(fā)妻子,但是不影響她要和我?guī)煾竿菜赖男摹?br />
愛情,有時并不需要在一起,甚至是婚姻來證明。
我們,不在一起,可我們,依然相愛,愛得很真,愛得很深。
師父聽聞了這句話,一下子停下了腳步,靜默了一秒,頭也不回的只說了一個字:“好!”
我也一下子笑了,笑得很痛快,為師父開心,他這一輩子的愛情給了凌青奶奶沒有白給,但同時我眼中也有淚水,如雪,若我身死,請你請你忘記我。
幾個人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了怪物的面前,我是最先到那里的,我根本就不理會還沒有完全爬出老妖怪肚子里的怪物,一把就把王師叔扶起來,背在了我的背上。
那邊,承心哥也把陳師叔背上了背上。
師父,慧大爺,凌青奶奶,甚至如月,都護(hù)在了我們身前。
而我們身后,人們像是被什么觸動了一樣,全部都聚集了過來,站在我們的身后。
陳師叔帶著一種溫和的笑容和平淡的眼神,說了一句:“承心吶,可惜我還有好幾個方子沒有研究透徹,但是我”
陳師叔還沒有說完話,王師叔就搖頭晃腦的接了一句:“死而無憾,是死而無憾。
“我們本來都有大大的遺憾的,但這樣的死法倒也能彌補(bǔ)那份遺憾了!闭f話的是我?guī)煾,我搞不清楚他們有什么大大的遺憾。
那邊,我們的無所畏懼可能刺激到怪物,它那表情,就像獅子被一群兔子挑釁了一般,發(fā)出了尖銳的嘶鳴,然后開始劇烈掙扎起來,想要爬出老妖怪的肚子。
無論如何,陳師叔的術(shù)法是給它帶來了傷害的,甚至是巨大的傷害。
面對怪物的動作,師父他們幾人已經(jīng)開始施法,我和承心哥對望了一眼,背著兩位師叔到了人群的外圍,也火速的沖了回去,拼命我們也要拼。
我沖到了師父的身邊,看見怪物的整個身子都要爬出來了,獨(dú)獨(dú)缺少了一只前肢,那只前肢已經(jīng)被封印在了樹上,被死氣同化了,任是神仙也沒有辦法。
我毫不猶豫的舉起扣住的藥丸
于此同時,怪物完全爬出了肚子,站直了身體,大概比人類的嬰兒大一些,全身呈詭異的紫色,背上有甲殼樣的翅膀,四肢分明,可是胸腹的兩側(cè),有6條蟲類一眼的節(jié)肢。
它的臉很像人類的臉,當(dāng)然只是很像,沒有哪個人類額頭上會有昆蟲類的觸須,沒有哪個人類的眼睛又細(xì)又長,卻只有黑色的眼眸,沒有哪個人類的下巴有那么尖銳(當(dāng)代社會,ps里的那些妖怪不算),沒有哪個人類的臉上會有紫色的甲殼。
這就是怪物的長相,它此刻身上還滴答著一種黏糊糊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什么,莫非老妖怪也有羊水?
我惡意的想著,那個時候藥丸已經(jīng)要扔進(jìn)嘴里。
師父在動用一種我不知名的術(shù)法。
凌青奶奶臉色呈一種病態(tài)的潮紅,不知道要動用怎樣的蠱蟲
慧大爺咬破手指,此刻正涂抹在自己的羅漢紋身上
一切,都朝著拼命的方向進(jìn)行了,而怪物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類似嘲笑的表情,下一刻,它身后的翅膀就揚(yáng)了起來。
就是在這一刻,那件事情發(fā)生了!
那一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每個人都像瞬間被靜止了動作一般,我無法證明在那是一瞬間,每個人都是同樣的想法?墒牵谀且凰查g,我們都有這樣的感覺,我們都是同樣的想法,有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要發(fā)生,有一種我們內(nèi)心的依戀和向往就要到來,我們要跪下。
是的,如果要說證明,那一刻唯一的證明就是,所有人的行動被硬生生的靜止,然后該做之事都被打斷,連我就要扔進(jìn)嘴里的藥丸都掉了地上,我們?nèi)慷脊蛳铝恕?br />
這不是強(qiáng)迫著我們跪下,是一種心甘情愿的跪拜。
在這個時候,怪物的動作也被禁止了,它比我們好一些的是沒有跪下,它只是忽然揚(yáng)起了頭,我看不見它的表情,可是它就真如王師叔所說,不知道是什么等級的生命吧,它的情緒總是能影響到我們,讓我們感受到。
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它的不甘,畏懼,卻又有些無奈的欣喜。
只是一瞬間,怪物就在我們眼前憑空消失了,是的,是活生生的消失了,我不知道別人感受到了什么,在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了一種重合,這種重合我很難具體形容出來,就像是你的身體,被擠進(jìn)了別人的血肉,只是一瞬間,然后那片血肉離開了,帶走了原本在那片血肉上的東西。
我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身體還是不能動,因?yàn)樵谖已壑,我仿佛感覺到了一片蒙蒙的霧氣,霧氣中我唯一能看見的竟然是一個亭子,只看見飛檐,也窺不見全身,我總覺得那是一片山腳。
我這一身都不能忘記那一瞬間的事情,而那一瞬間的事情卻也是我一生都不能肯定是否存在過的事情,直到一個紫色的身體快速的飛撲而來,那個奇異的瞬間被打破了。
那個身影的出現(xiàn),讓這種奇妙快速的退去,仿佛退去就是為了拒絕那個紫色的身影一般,我們一群人跪在那里,每個人都像是在做夢,半天醒不過神來,這一輩子我都不能肯定我看見了什么。
當(dāng)我醒過神來的一瞬間,我看見了我?guī)煾冈趦?nèi)的老一輩人,每一個人都是全身顫抖,特別是我?guī)煾,已?jīng)是淚流滿面,根本沒有人在乎那個飛撲而來的紫色身影。
我不知道老一輩人為什么那么激動,我除了震驚,沒有多大的激動,所以我注意到了那個紫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