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寧收了骨針,很是小心的一根一根的把它們放回了所在的盒子里,凌如雪看著這一切,忽然說到:“里面的藥劑已經(jīng)沒有了,這套骨針從某方便來說,已經(jīng)是廢物了,你何必留著!
頭一次,高寧說話沒有帶著他特有的狡黠,他很平靜的說到:“奶奶的遺物,哪怕是一跟破線頭,也是珍貴的。”
凌如雪忽然就沉默了,看著高寧的眼神稍微有了一絲不那么抗拒的情緒。
我此刻在平靜的扣著襯衫的扣子,聽聞高寧的話,手停了一下,忽然想起師父,接著我又繼續(xù)扣我的扣子,忽然說了一句:“高寧,我以為你只有目的,沒有感情的。不過,你完了,這種人對誰有感情的話,那就比誰都深!
高寧呵呵一笑,毫不在乎的說到:“我早就完了,除了我奶奶,我對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深情呢。所以我早就完了!
我回頭問到:“很多人是誰?”
“你不用知道。”高寧依舊低著頭,擺弄他的骨針,那樣子像是對待珍愛的情人。
我不問什么了,此時我已經(jīng)扣好了扣子,披上外套,掛上背包,就準(zhǔn)備出發(fā)。
也就在這時,慧根兒也醒了,他打著呵欠,圓腦袋在我腰上蹭了蹭,說到:“哥,再(咱)接下來要干啥?”
我笑呵呵的摸著他的圓腦袋,說到:“不用干啥,你跟著我,記得緊緊的站在我身邊就行了!
“嗯!被鄹鶅汗郧傻狞c點頭。
這個小家伙,初見時,他只有我腿那么高,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到腰以上了,你還會繼續(xù)成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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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跨進蟲室,吃驚是凌如雪,蟲人,母蟲底下干癟的尸體以及母蟲腹下躺著的老怪物都不是她吃驚的理由,唯一讓她覺得吃驚的是母蟲。
她喃喃的說了一句:“這惡魔之蟲已經(jīng)進化到了如此地步了嗎?竟然有雙臂一樣的東西了!
我安慰的說到:“它不會存在太久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慧根兒就說到:“這蟲子讓額覺得不舒服,它不是好東西!
我笑了笑,說到:“哥哥知道!
此時,我們站在蟲室的邊緣,高寧說了只要靠近5米之內(nèi),所有的攻擊就會開始,我對高寧說到:“引雷的術(shù)法需要很多的準(zhǔn)備時間,這之前,你幫我擋著,如果如雪和慧根兒出了一點點事情,我都不會配合你,你知道的!
高寧苦笑到:“怕是我一個人擋不玩,你不知道它們動作有多快,這位小師父幫幫我吧!
慧根兒拍拍胸膛,說到:“哥,你放心吧!
沒有辦法,我們并不是什么裝備精良的大部隊,也只能如此了。
簡單的商量過來,我們觀察了一下,在母蟲躺的平臺前,有一大塊空地,側(cè)邊的部分靠著石墻,我說到:“就那里吧,我們跑到石墻那里,也在五米的范圍內(nèi)了,靠著石墻,免得腹背受敵!
高寧和慧根兒點點頭,而如雪則再次拔下了頭上的發(fā)釵,那根烏黑的大辮子再次垂了下來,她用行動表示,在這種時刻,她絕對不是閑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到:“那就開始吧!”
每個人都很緊張,我也是如此,高寧固執(zhí)的以為我會引雷,可他哪里知道,引雷是大法,哪有那么簡單,要知道元懿功力深厚,都只能燃燒靈魂力,動用本源功力來引雷。
而我有過一次引雷的經(jīng)歷,那是在師父的雷火大陣配合下,才得以成功,這一次我沒有退路,只有賭。
但愿,我比元懿幸運。
我內(nèi)心苦澀,可是這一切絕對不能告訴在場的任何人。
第一個走動的是我,距離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特別是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下,我一步一步的朝著目標(biāo)的方向走去,卻覺得自己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自己的心口上,每落一步下去,自己的心跳就快上那么一分。
終于,我進入了五米的范圍內(nèi),我一直盯著蟲人的眼睛看見了可怕的一幕,我看見那些包裹在蠶繭里的蟲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們的眼睛很奇怪也很恐怖,見過死人的眼睛嗎?干澀的,沒有了眼球的球形,只是平平的在眼眶里,更沒有任何的感情,只要被這樣的眼睛盯上一眼,整個人都會不自覺的起雞皮疙瘩。
是啊,被活著的死人盯上一眼,我現(xiàn)在就是這種感覺。
仿佛是嫌棄我的心理負(fù)擔(dān)不夠大,大腦感覺不夠恐怖似的,其中一個蟲人竟然長大了嘴,露出了因為牙床萎縮而顯得分外猙獰的牙齒,對我嚎叫了一聲。
那種嚎叫的聲音,只要聽過一次,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因為那嚎叫根本就不像是聲帶在起作用,倒像是喉嚨的肌肉在摩擦。
而且,那些蟲人的肌肉和骨骼,仿佛已經(jīng)脫離了人體生物學(xué)的范疇,進入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因為它的嘴長大的弧度,根本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幾乎快到了耳根。
蟲人們真的是很敏感,這才剛剛踏入五米的范圍內(nèi)啊,其中一只已經(jīng)開始劇烈的掙扎,就快要破繭而出了。
“快,跑起來!”我大喝到,如果沒有及時的跑到石墻那里,我們被一群蟲人包圍在中央,那后果不言而喻。
小小的蟲室,不到2米的距離就會到石墻,這樣說起來壓力不是太大,我邁步就跑,石墻就近在眼前,可也就在這時,一團陰影撲向了我。
我只來得及抬頭一看,就看見一張分外恐怖的臉,是蟲人!
我?guī)缀醪桓蚁嘈,它們的動作怎么會那么快,我離石墻只有兩米,它們至少是4米以上的距離,怎么會?
我腦子里一團亂麻,面對忽然撲來的蟲人,幾乎做不出什么反應(yīng)的動作,腦子里就只剩下三個字,怎么會?
可也就在這時,一條黑影狠狠的抽向了蟲人,那蟲人慘嚎了一聲,由于重心不穩(wěn),跌倒了一邊,是如雪的辮子,抽開了蟲人。
“你小心,快去施法!比缪┖莺莸耐屏宋乙话,把我推向了石墻。
我撞到了石墻才停下,這時轉(zhuǎn)身一看,四周的蟲人都已經(jīng)蘇醒,而且我終于發(fā)現(xiàn)了蟲人是怎么撲到我面前的,它們的行動方式根本就不像人類了,而更像野獸,它們是四肢著地,然后猛烈的彈跳。
估計是因為身體都干癟,而分外輕盈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這些蟲人的彈跳力驚人,剛才那只蟲人是離這里最近的一只蟲人,因為我在石墻的不遠處看見一個殘破的繭,然后在一跳之下,就跳到了我的面前。
我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又一只蟲人向我跳來,而高寧三人,各自都應(yīng)接不暇,我也不可能只依靠他們,我狠狠的一拳砸向這只蟲人,它怪叫著歪在了一旁。
我又一腳狠狠的朝它踹去,竟然把它踹的很遠。媽的,不要以為哥是軟柿子,哥可是會功夫的。
我狠狠的啐了一口那蟲人,心里感覺奇怪,這蟲人踹上去很有韌性的,而且輕飄飄的,我不知道怎么比喻這個感覺,只能說一個大家都明白的人物。
就是說如果蟲人長的可愛些,戴個草帽,我會把它當(dāng)成橡膠人路飛的。
這個紫色的蟲子貌似有一種特殊的能力,改造人的肌體,我忽然想起了波切大巫那張光滑的臉,心里一陣兒惡寒。
然后我緊貼著石墻,對另外三人大聲喊到:“朝著我靠攏,我要開始施法了!快!”
這一場決戰(zhàn),終于是開始了,我以為不會很困難,一切會朝著高寧安排的走,哪知一切都比我們想象的艱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