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今天咋全是素菜啊?”酥肉撥弄著我飯盒里的菜,有些不滿我今天的伙食。
“少廢話,又沒叫你吃,我從家里帶的,又不是從山上帶下來的!蔽叶似痫埡芯烷_始吃,早飯吃得太早,現(xiàn)在早餓了。
“三娃兒,你家去了縣城,生活還那困難?每次你從家回來,總是素菜,來,整點兒我媽弄的紅燒肉?”酥肉說著就要往我飯盒里撥他的紅燒肉。
我瞟了一眼酥肉的紅燒肉,切的方方正正的,色兒燒的紅亮亮的,挺不錯,無奈那肉肥嘟嘟的,我一見就已經(jīng)膩到了,況且我現(xiàn)在就愛抓緊世間吃點兒素菜。
我用筷子擋住酥肉,說到:“免了,你自己吃吧!
“你客氣個屁啊!彼秩饬R了一句,倒也不堅持了,只是念叨著:“我每天中午吃一大盒飯,最多就是一盒半,我長這胖!都沒個姑娘看上眼。你三娃兒吃三大盒飯,不長胖,還長這好看,全校的姑娘都喜歡。媽的,不公平,這叫老子以后咋活啊?”
我扒拉幾口飯,說到:“你娃兒別在那里亂說,這學(xué)校還有老師喂的老母雞,你要不要說全校的老母雞都喜歡我?沒見哪個姑娘喜歡我!
“那是你娃兒不和別人說話,一天到晚在學(xué)校里,臉跟連環(huán)畫似的,人家哪兒敢接近你?”
“啥叫連環(huán)畫兒一樣的臉?”
“你看連環(huán)畫兒上的人,只要被畫好了,就一個表情,撕爛了,那表情都不帶變的。你說你在學(xué)校吧,從上學(xué)到放學(xué),都這表情,不是跟連環(huán)畫兒一樣嗎?”
酥肉真是越來越扯淡了,我吞了口飯,不急不慢的跟他說了一句:“信不信我錘(揍)你?”
“信,信信!”酥肉連忙說到,可還是不忘小聲念叨:“這小時候多活潑可愛的三娃兒啊,這長大了,就變成這模樣了,我曉得,我武俠書上看過,這是在學(xué)習(xí)那些高人啥,哦,仙風(fēng)道骨的姿態(tài)!
我懶得和他扯,直接說到:“我找你出來,是有正事兒的!
“啥正事兒?該不會是談劉春燕吧?”
“關(guān)她啥事兒?”我倒奇怪了,這劉春燕在鎮(zhèn)上讀書呢,難不成她也闖鬼了,需要我?guī)兔Γ?br />
“切,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劉春燕喜歡你,這哪回兒寄到學(xué)校的你的信不是我?guī)湍隳玫?這劉春燕是一個星期給你寫一封,我數(shù)著呢!
“我都沒看,扔抽屜里的,她能有啥好話,不是炫耀她成績好,就是指責(zé)我那時候欺負(fù)她!蔽也灰詾橐猓恼f這劉春燕也是神經(jīng)病,都一個村里的,她每個星期都從鎮(zhèn)上回來,有啥話還不能遇見的時候說嗎?寫啥信?那些信我是的卻是真的沒看。
至于她喜歡我?我壓根就不在意這事兒,也不喜歡去想這些,我每天的事情多著呢。
“得了,別扯了,今天找你出來,是和你說郭二的事情的!闭f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扒拉完一盒飯了,還沒說到正事兒,可見酥肉是個多么能扯的人。
“郭二?你說哪個郭二?鄉(xiāng)場上那個?”酥肉問到。
我點點頭,把我媽跟我說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跟酥肉說了,然后問到:“你一天到晚就喜歡在鄉(xiāng)場上亂竄,聽說也和郭二有接觸,你知道這事兒嗎?”
“我就知道你要說這事兒,我咋不知道,這兩天情況更嚴(yán)重了,聽說肚子疼的老吐血,但只要稍微好點兒,就起來找吃的,昨天啊,聽顏江說,一個沒注意,那郭二竟然爬起來,跑到米缸子前吃生米,等家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吃的那滿嘴血啊,估計是那生米把喉嚨都給哽破了,你想那吃法!彼秩怙@然知道的更多。
“顏江是哪個?”我問到。
“我說三娃兒,你不是吧?顏江是我小弟,可他是你們班的啊!彼秩夥艘粋白眼,顯然被我弄得沒語言了。
“哦!蔽也灰詾槿,一個班七八十個人,我記不住也屬正常,我想起了一個問題,問酥肉:“你跟我說說,你那一伙跟郭二接觸干啥?”
“別說那么難聽,啥一伙一伙的?和他接觸不就為倆錢兒嗎?這鄉(xiāng)里誰不知道郭二有錢?說起來,我們是幫他辦事兒!
“辦啥事兒?”
“這說起來就怪了,他常常讓我們在這片兒打聽一點老歷史,什么村兒出了個啥地主,還有哪一片兒埋了啥達(dá)官貴人,要不然就讓我們滿山跑,看看那里的地形兒。”酥肉有些奇怪的說到。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早些年和姜老頭兒去賣玉的經(jīng)歷又浮現(xiàn)在了腦海!
那些年我就知道了有盜墓那么一說,何況這幾年,姜老頭兒也零零散散跟我說了不少關(guān)于地下盜墓的那點事兒,反正這姜老頭兒好像啥都知道一樣。
這兩年很明顯的,國家在搞經(jīng)濟(jì)建設(shè),有些頭腦活泛的人都開始做生意了,各種以前不敢的,秘密的搞錢方法,也被老百姓用無窮的智慧給挖掘了出來,我有些明白郭二在做啥營生了。
他這情況,很有可能是在地下遇見點兒啥了!
見我沉默不語,酥肉有些急了,他說到:“三娃兒,你問那么多,又嚷著是正事兒,你到底發(fā)現(xiàn)些啥?跟我說啊!
酥肉算是知道我和姜老頭兒底細(xì)的一個人,那次蛇靈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讓他畢生難忘,這些年長大了,他肯定知道了當(dāng)年那槍斃一說是逗他玩兒的。
不過,隨著思想的成熟,他肯定也知道,有些事情就是打死也不能說出去的。
我和姜老頭兒的一些東西,在他心底也是最深的秘密,他不曾說出去過,但無法否認(rèn)的是,我和姜老頭兒也是他最深的好奇,他無法避免的對我們的一切事情都非常感興趣。
無奈的是,我和姜老頭兒這些年過的那叫一個風(fēng)平浪靜,咋也弄不出第二條蛇靈再給他見識。
我不說話,回頭卻給了酥肉肩膀一拳,疼的酥肉那叫一個呲牙咧嘴。
“三娃兒,你打我干啥?”
“我這是在警告你,別為了一些小錢,干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壞事兒’,要被查出來,你小子能進(jìn)局子了!蔽覈(yán)肅的說到。
酥肉見我一嚴(yán)肅,就跟我見姜老頭兒一嚴(yán)肅是有一樣,他有些發(fā)虛的問到:“三娃兒,咋了?”
“你還不明白郭二是在干啥?郭二他是在盜墓!知道啥是盜墓嗎?就是挖人家的墳包兒,偷東西出來賣!這是犯法的,你小子還稀里糊涂的去幫忙!
“媽的x,我說郭二這兩年咋這有錢,不過這埋死人的地方,那么嚇人,這里面還能有多值錢的東西?”酥肉問了一句。
“金的,銀的,玉的,只要你找對了墳,東西就多了去了,沒有你看不見的好東西,只有你想不到的好東西。”這小子,孤陋寡聞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酥肉沉默了一陣兒,也不知道在想啥,過了半天,他臉色兒忽然一變,對我說到:“三娃兒,你的意思是郭二闖鬼了?我我會不會也他媽招惹到了?我以前還聽他的,帶著一群人,滿山遍野的到處跑!”
“郭二是不是闖鬼了,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沒你啥事兒!蔽曳畔碌诙䝼空飯盒,很平靜的說到。
但酥肉是誰?酥肉是最了解我的人之一,他忽然就盯著我說到:“三娃兒,你是想要干啥?”
“哦,我是想,等下吃完飯,你就帶我翻墻出去,帶我去郭二家去一趟,我想看看是咋回事兒。”
“你不叫上姜爺?”酥肉一副很沒安全感的樣子。
“不叫了,你看不起我是不?我這上山7年多是白學(xué)的?”我一怒,對這酥肉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