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氧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的人,不是姚漫兮又是誰。
當(dāng)即再也顧不得許多,一下子撲在了她的身上,悲聲大哭。
原來剛剛許洛顏轉(zhuǎn)身離開后,越想越不對勁兒,一腳剛踏上電梯,心頭卻猛地一跳,竟不由轉(zhuǎn)身回頭,跟在了小李警官身后。
見他上了五樓,進了一間病房,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那小小的窗口處看到了床上躺著的人影。
因為角度原因,看的模模糊糊,不甚真切,可心臟卻是狂跳不止。
內(nèi)心深處似乎也有個聲音告訴她,那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大腦一片空白,手腳僵硬,卻是憑著一個念想,猛的一下就推開了病房門。
這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幕。
母女倆看著撲在姚漫兮身上哭的傷心的人,相視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小李警官更是懊惱的很。
雖說許洛顏是姚姐的好朋友,可姚姐的身份有些特殊,萬一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知道,恐怕會有麻煩。
當(dāng)初的那場手術(shù)實在艱險,但好在保住了姚漫兮的一條命。
不過因為失血過多,加上大腦和身體超負荷工作,姚漫兮的情況不算好。
能活,但有極大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本來劉隊他們打算等姚漫兮手術(shù)后恢復(fù)一段時間,再接她回江市,但好巧不巧,那段時間姚彥華正好出事,到處找姚漫兮,竟然還跑去了他們警局鬧事。
劉隊擔(dān)心他們會傷害到姚漫兮,索性將人留在了邊境這邊。
不得不說劉隊多少是有點兒運道在身上的。
姚彥華還沒鬧幾天,突然就啞了聲,一查才得知,竟是“青羊”投靠的那伙人做的。
“青羊”此人文化水平不高,但在制毒上極有天賦,被那伙人救了后,還沒做出半點兒成績,就因為要替自己和死去的那些弟兄報仇,準(zhǔn)備回國攪風(fēng)攪雨。
結(jié)果卻是剛回國就被一鍋端了,自己還死在了姚漫兮的手上。
那伙人氣不過,又不可能對付一個國家,就想在讓他們損失了一員大將的姚漫兮身上討點兒利息。
但姚漫兮生死不知,而姚彥華一家哪怕和這個女兒有隔閡,總歸是血脈親人,從他們身上討回也算數(shù)。
就這樣,倒霉的姚彥華被牽連,公司倒閉不說,還欠下了十幾億的債務(wù)。
最后竟是氣的中風(fēng)了。
至于那遺書,劉隊只以為姚漫兮對姚彥華這家人還有什么安排,回到江市后就拆開了信封。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里面對姚彥華這家人只字未提,全是拜托他處理自己的遺產(chǎn),然后將一部分交給許洛顏,另一部分上交國家。
劉隊心中懷疑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思慮了好幾天。
一來姚漫兮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來,萬一兩人關(guān)系真不一般,這樣下去也是耽誤人家小姑娘。
二來“青羊”背后那伙人看似報了仇,但誰也不知道他們哪天又會抽風(fēng),萬一連累到了許洛顏,這不是他們愿意看到的。
所以那天去姚漫兮家,劉隊私心里是不愿意見到許洛顏的,因為見到人,那他的猜想就證實了一大半。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見到許洛顏的那一刻,不用再驗證什么了,單看她的樣子就能明白一切。
劉隊不忍心小姑娘今后就守著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醒來的人,還可能陷入險境,便自作主張隱瞞了實情。
可誰都沒想到,許洛顏對姚漫兮的感情竟是如此深,而兩人之間的緣分也同樣妙不可言!
此刻,她握著姚漫兮的手,冰冷一片,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卻是久違的溫暖。
“姚漫兮,你個大騙子!你知不知道我都以為你不在了,你怎么就忍心看我傷心那么久!”
“漫兮,我都來見你了,你快點兒醒來好不好?”
“漫兮,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你為什么不能早點兒醒來找我。
那淺色的唇輕輕貼在她的掌心吻著,拼命汲取著姚漫兮的氣息。
她的嗓子都哭啞了,淚水卻不止,浸濕了姚漫兮的手掌。
見她哭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停,吳大姐就朝小李警官眨眨眼,又看向一旁的桌子,示意他去倒杯水。
結(jié)果小李警官歪著頭,愣愣地看著吳大媽,眼中也是一片迷茫,一臉呆萌的樣子。
見他站在那半天不動,還歪頭晃腦的,吳大媽就知道這臭小子是沒有領(lǐng)悟自己的意思,翻了個白眼,嫌棄意味兒十足。
也再不理他,直接走到許洛顏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低聲哄道:“閨女啊,別哭了?迚牧松碜硬恢诞(dāng)。
許洛顏充耳不聞。
“閨女呀!你這是要把人給壓醒了!”
許洛顏一頓。
她很輕很輕的好不好,根本就沒壓住身下的人。
不對,她在想什么。
被這么一打岔,哭是哭不下去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接過吳大姐遞來的紙巾擦淚。
再抬頭時,就對上吳大姐略有些熟悉的臉,許洛顏眼中閃過驚訝。
只是忘記了這人究竟是誰,尷尬地愣在原地。
吳大姐也認出了眼前的小姑娘,笑的更加和藹。
“哎喲喲,這不是那個娃娃臉小閨女嘛!是我。∥沂菂谴蠼阊!前年在江市醫(yī)院,照顧小姚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