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兮,我們會永遠(yuǎn)在一起嗎?”她低著頭,嘴里含混不清。
姚漫兮看著她垂下的側(cè)臉,回答:“只要你還需要我,我永遠(yuǎn)不會離開。”
“就不會有膩的那一天嗎?”她依舊沒有抬頭。
姚漫兮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她堅定道:“不會!
這時許洛顏終于抬頭,對上她淺淡的眸子,“你就這么確定嗎?”
自己一開始還對時馳感興趣,結(jié)果一眨眼就愛上了她,感情這種東西怎么可能隨心控制呢?
捫心自問,她是絕對保證不了永遠(yuǎn)的。
姚漫兮收回視線,身體微微后仰,“為什么不確定呢?人生的例外不可能隨時都有的!
她的人生早已寫定,孤獨終老就是最終宿命?善S洛顏出現(xiàn),強(qiáng)勢地闖入了她的孤島。
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夠像許洛顏這樣,在她這里撞的頭破血流也不退縮。
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夠叫她心甘情愿心動,沉淪,為她破例。
其實,她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只是喜歡許洛顏這個人罷了。
話題略顯沉重了,兩人在接下來的時間里都默契地繞開這些問題,隨意聊著新一年的計劃。
晚上十點半,姚漫兮準(zhǔn)備睡覺。想送許洛顏去對面,結(jié)果小姑娘直接拿了她的一套睡衣,鉆進(jìn)了浴室。
出來后撲在她的床上,打了個滾兒,然后笑吟吟望著她:“我今晚就在這里睡!”
姚漫兮拒絕:“不要鬧,我送你回去。”
許洛顏撒嬌:“不要不要,我就要和你一起睡嘛!”
“我明天要上班的。明天下班再見面吧!
“不嘛,漫兮。我家半個月沒住人了,冷清得很。被子肯定也很涼,等我明天曬曬,我就不住這兒了。好不好嘛?”
見姚漫兮還是不答應(yīng),許洛顏干脆直接鉆進(jìn)她的被窩,閉眼裝睡。
姚漫兮拿她沒辦法,只能無奈搖搖頭進(jìn)去洗澡。
等出來時,看到許洛顏雙手握著被子,蓋住了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瞧。
姚漫兮被她盯得發(fā)毛,偏過臉自顧自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jìn)去,然后將床頭燈按滅。
這次的許洛顏很乖巧,沒有亂動,只是將被子拉下一點兒,露出整張臉。
黑暗中,她輕輕開口:“漫兮,可以和我說說你高考后的事嗎?”
“你想知道?”
“嗯嗯,想多了解你一點兒!
姚漫兮想了想,開口:“高考后也沒什么特別的。那段時間喜歡打游戲,就天天待在屋里玩手機(jī)!
其實高考結(jié)束的那段時間她過得挺滋潤的。
可惜沒多久外公去世,姚彥華的心思暴露出來。
不僅掌管了外公一手創(chuàng)辦的企業(yè),還將養(yǎng)在外面的女人帶回了家。
當(dāng)時自己的力量弱小,斗不過這對渣男賤女,為了不惡心自己,她在開學(xué)的前幾天就搬了出去。
開學(xué)后,她斷了和所有人的聯(lián)系,專心投入到學(xué)習(xí)中去。
在那四年里,沒有外公的嚴(yán)厲督促,沒有姚彥華的惺惺作態(tài),她感覺自己無比輕松。
盡管每天的鍛煉和學(xué)習(xí)任務(wù)都很繁重,她依舊慶幸自己選了這個專業(yè)。
她天性涼薄,從來不屑于和一群各懷鬼胎的人斗法,只有握著冰冷的手木倉,將壞人制服,她才能感到一絲愉悅。
第二天清晨,東方的天空才剛剛泛起魚肚白,許洛顏便感覺到身邊傳來一陣輕微的窸窸窣窣聲。
她緩緩睜開惺忪睡眼,迷迷糊糊中,看到姚漫兮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了那身制服,此時正對著鏡子認(rèn)真地戴帽子。
打了個哈欠,然后努力撐起半邊身子。一條光滑潔白、如同羊脂玉般的手臂伸了出來,同時發(fā)出的聲音也帶著尚未睡醒的慵懶:“漫兮——”
姚漫兮轉(zhuǎn)頭,就看到了眼前這幅活脫脫的美人惺忪圖,心跳不由地加速。
見到許洛顏伸著胳膊,那模樣似乎是在求抱抱,姚漫兮趕緊快步走上前去,一條腿輕輕地壓在被子上,同時抬起一只手,溫柔地?fù)崦怯行┝鑱y的頭發(fā)。
“怎么啦?”她的聲音宛如和風(fēng)般輕輕柔柔地飄進(jìn)許洛顏耳中,意識還沒清醒的許洛顏只感覺自己仿佛就像是踩在了一團(tuán)柔軟無比的棉花上,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
“要是還沒睡醒的話,那就再睡一會兒。廚房里我已經(jīng)煮好了粥,等你醒來記得吃。”她輕聲地叮囑著,“鑰匙我放在了桌子上,你先用著,等晚上回來我再給你錄上指紋,好不好?”
不知不覺間,她就已經(jīng)說了許多的話。
因為聲音輕輕淺淺,聽得許洛顏又開始迷糊,半闔著眼,只胡亂點頭。
瞧她這副模樣,姚漫兮沒忍住低頭就在她臉上輕啄一口。
然后才將人重新放好,蓋上被子,滿意離開。
等許洛顏醒來時,姚漫兮已經(jīng)工作兩小時了。
揉揉還有些遲鈍的腦袋,姚漫兮早上的叮囑一點點浮現(xiàn)。
嘴角不自覺揚(yáng)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席卷全身,叫她忍不住裹著被子又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兒。
吃完飯,收拾好房間,來到外面的客廳,果然看到方桌上放著一把鑰匙。
將鑰匙揣好,才離開姚漫兮的家,走到對面開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