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情緒激昂,程兮心下不耐,冷聲打斷:“那你為何要來,有人強迫你來嗎?”
她自出生起,便因為患病,常年臥病在床,偶爾下地行走都是極為稀罕的事。
她在那張病床上待了整整二十余年,期間,還要拖著虛弱的身體,接受師傅高強度的訓練。
這能叫順風順水嗎?
她的能力是她自己訓練出來的,又不是讓老爹給她開后門來的。
在這個世界,所有的線索都是她去打探,一步步摸索出來的。
放在小清等人眼里,便是她能力出眾,所以不勞而獲。
程兮不想過多爭辯,繼續(xù)向前走。
小清一個箭步上前攔住程兮,尋著一點見縫插針的地方,用道德譴責著程兮。
“程姑娘,你生來尊貴,根本就不懂我們普通人的難處,你可嘗過被逼無奈的感受,你可曾經(jīng)知道身不由己的痛苦?”
程兮最后一點同情心消失,她冷漠的抬眸望著小清,想不到她為何會如此胡攪蠻纏。
“小清姑娘,你的難處是什么?”
“是想用自身容貌騙取男人的好感,從而順利度過恐怖世界,還是說我的反應不在你預期之內(nèi),你便怨天尤人?”
“你若覺得身不由己,大可不進恐怖世界,沒人逼你,你自以為是的身不由己,不過是想不出一份力便可以分到一杯羹,沒有任何付出便可收獲滿滿。”
“因為我不讓你占便宜,或者說,你在占別人便宜中吃了虧,這樣就成了你的身不由己!
程兮的話如同一把尖銳的刀扎進小清心里,將她所有見不得光的心思全部暴露出來。
她感覺到自己的臉皮在發(fā)燙,大滴的汗珠從頭皮下冒出,而后順著她的額角流下,緩慢的灼傷她的皮膚。
她好像被人扒光衣服,所有的秘密心思在程兮面前一覽無余。
“你、你……”小清臉皮滾燙,手腳卻冰冷發(fā)抖。
程兮冷哼一聲,“你什么你,愿意帶著你就是給你機會了,你還想得寸進尺,這天底下的好事都讓你占了?”
說罷,程兮留小清一人在原地,獨自進了陳鈺的臥室。
經(jīng)歷的事越多,程兮越佩服師傅那份淡然。
快穿局赫赫有名的彧君大人,看著冷漠,萬事萬物都不放在心上。
唯獨與她獨處時,會為一件小事,低聲細語的哄她笑。
為了讓她開心,放下規(guī)矩,縱容她耍橫。
世間難得有真心,她得到了,就一定會珍惜。
臥房內(nèi)。
程兮在各個角落里翻來覆去的查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的地方。
陳鈺能堅持留在老宅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程兮俯身敲著地板,仔細去聽地板傳出的聲音,分辨里面是否有地洞。
地板下是實心的,程兮不放棄,緩步走著,收放著力道,敲擊著墻壁。
再度沒有收獲后,她不死心的把所有擺件都拿起來研究一番,依舊沒有異常。
程兮一陣沉默。
她走到院中間,象征性的往地下刨了兩下,除了撅斷幾根草根,再無其他。
程兮嘆了一口氣,干脆找個石頭坐下,心里微疲,要不要等師傅來幫她。
坐了一會,程兮心里慢慢升出一點異樣。
陳鈺才把自己捅傷不久,行動不便,聽到小清發(fā)出的動靜后,應該跑不遠。
那殘胳膊廢腿的,還會飛出去不成。
既然是跑,怎么都該留點痕跡吧。
她方才轉(zhuǎn)了一圈,院里內(nèi)外不像有人走過的樣子。
程兮心里逐漸浮現(xiàn)一個大膽的想法: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噌”地站起身來,大步朝里面走去。
一旦心中有了預感,程兮的直覺便會變得異常靈敏。
她走進房屋,一股不適感頓時包裹全身。
她走出房屋,那感覺消失了。
程兮眼睛一亮,頓時有了頭緒。
她把陳鈺院里的枝葉折下一些來,底下架成空的,從系統(tǒng)空間里掏出一把干燥的小木柴,倒上汽油,劃開火柴。
為了讓煙霧更加濃郁嗆人,她又從院里抱了些樹枝進去,稀稀疏疏蓋在火面上,煙霧顏色肉眼可見的變深。
程兮提起一根木凳,坐在門口,靜靜等待濃煙能熏出什么東西來。
沒等多久,煙霧中傳來一道壓抑的咳嗽聲。
緊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從中一瘸一拐走了出來。
程兮眼尖,隔著層層濃煙,隱約可見那墻壁動了一下。
她方才檢查過墻壁,是實心的,沒有暗藏玄機。
可是,她檢查的時候是用指節(jié)敲擊,試探太單薄了,如果遇到厚實的墻體,一樣不會傳出回音。
見到陳鈺,程兮笑咪咪的迎了上去,“陳公子,好久不見吶!
陳鈺一身頹廢脆弱,抬頭陰毒的望著程兮,下一刻,猛地瞪大雙眼。
程兮望著貫穿陳鈺后心的長劍,臉色驟然一變。
不行!
還未清楚秋眠的下落,大官與陳鈺的勾結(jié),陳鈺還不能死。
程兮指尖白光一閃,小清頓時被彈出去,重重砸落在木桌上。
小清偏過頭,嘴里“哇”的嘔出一口血,她費力的想要說些什么,眼睛一閉,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