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確定，自己具有所有感覺，只是在打斗受傷時，她不太能感受到疼。
類似于，她的身體失去疼痛反應(yīng)了，可是多年習(xí)慣使然，身體被揍時，出于正常的心理作用下，身體依舊會有疼的反應(yīng)。
村長再次下拳，程兮忽地回神，穩(wěn)穩(wěn)接下村長的拳頭，在短短一息之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操控木刀刺入村長眉心。
感受不到疲倦之后，她隨時都可以是最佳狀態(tài)。
“�。 贝彘L仰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
天徹底亮了，村長的叫聲在無聲息的廢街里，顯得格外突兀。
一眨眼的功夫，村長的聲音變得遙遠(yuǎn)了，聽得不太真切。
突然，四周起了一陣濃郁的白霧。
白霧來勢兇猛，程兮還未凝神，便已被徹底包圍。
第37章 牧童遙指杏花村（37）
【山與春色】
置身迷霧中，一雙溫暖的手自霧中探出，穩(wěn)穩(wěn)地握住她的掌心。
是師傅。
程兮心神皆寧，兀地松了一口氣。
師傅在，她就很安心。
“師傅�！背藤庖蕾嚳吭趶龖牙�，軟軟地蹭了蹭，想到與村長的打斗，冷不丁笑出聲，“哈哈哈師傅，我比村長還像惡鬼�！�
哪有人身能經(jīng)得起惡鬼左打右摔，還能不受絲毫傷。
大霧散開，露出村子一角的樣貌，兩人置身寬敞石子道上，衣衫相纏，場面溫馨。
四下無行人，聽著程兮驕傲的話，彧君眼神微暗。
程兮鬧著不想走路，彧君抱起程兮，目光投向遠(yuǎn)處，神情瞧著寡淡，眸底泛起不同尋常的波瀾。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回到房間，彧君將程兮放回床榻上，抽手時，忽地冒出一句話，“兮兮，你會怪我嗎？”
彧君的話沒頭沒腦，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對于問題的根源，兩人心知肚明。
程兮不敢抬頭去看彧君，多次試探下來，她隱隱知道師傅對她做了什么。
師傅所做之事，對她來說，是黑暗的救贖，是重獲的新生。
倘若有一天師傅不要她了，師傅曾經(jīng)贈予的福饋，可以是永遠(yuǎn)的詛咒。
對于程兮，這個問題太過復(fù)雜了。
程兮緘默，彧君微微蹙眉，神情倏忽冷了下來。
“程兮，抬頭看著我�！睆父瓜聣�，聲音帶著命令。
彧君收了溫情，程兮心里發(fā)酸，嘴一撇，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彧君。
她想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強(qiáng)忍著酸澀，努力瞪大雙眼，倔強(qiáng)地望著彧君。
她哭不是因?yàn)閹煾祵λ隽耸裁�，而是師傅對她用冰冷的聲音說話，還叫了她全名，她心里很委屈。
彧君注視著程兮發(fā)紅的鼻尖，心里忽地刮過一陣柔軟的風(fēng)，帶走些戾氣，起了一些莫名的情愫。
她彎下腰，用指腹緩緩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低聲問道：“哭什么？”
程兮眼巴巴地望著彧君，眼眉聳拉，目光可憐兮兮的，像只被人遺棄的小狗。
她可能不善言辭，但是她善于鬧別扭。
彧君心里一軟，抬手揮下床帳，把人壓在懷里親。
【此處省略235字哈哈哈哈哈】
彧君吻著程兮的唇角，指腹壓住她的眼尾細(xì)細(xì)摩挲，適時開口，語氣粘稠蠱惑：“兮兮，你知道我對你做了什么嗎？”
程兮被親的暈乎，小幅度的點(diǎn)點(diǎn)頭，含糊開口：“……嗯，知道。”
以前知道大概，現(xiàn)在知道差不多大部分了。
彧君捧著程兮的臉，對上她濕漉漉的眼睛，像是對待心愛的珍寶一樣，目光放得溫柔，語氣也是極其繾綣，她故意湊近些，緩聲哄著：“兮兮會怨我嗎？”
程兮開口，連遲疑都沒有，“不會�！�
“我只是害怕，害怕師傅有一天……有一天會不要我。”
程兮的回答直截了當(dāng)，聽起來，過于幼稚天真。
彧君輕輕笑了，她抬手捂住程兮清澈的眼睛，低頭吻上她的下巴。
“傻�！背藤饴牭綇脷庖粽f了這個字。
兩人少有這樣親密的時刻，程兮額頭冒出一點(diǎn)細(xì)汗。
她克制不住心里的起伏，小聲反駁道：“我、我才不傻，我喜歡師傅，我就是喜歡，就、就算是師傅耍我，把我當(dāng)消遣，我也是極為……愿意的�！�
“兮兮很傻�！毖劬Ρ幻缮�，彧君的聲音削減了很多情緒。
這次，程兮沒有從中聽到喜歡的意思，心里不安，悶聲道：“師傅是不是想罵我愚蠢�！�
彧君沒有反駁，大方承認(rèn)了，“是，兮兮很愚蠢。”
程兮十分氣憤：“……”
彧君按壓著程兮粉白的耳朵，放在指尖肆意把玩，耳朵柔軟敏感，被蹂躪之后泛起熱潮，蜷縮在指尖侵?jǐn)_滾燙。
指尖綻放出細(xì)小的電流，彧君不受控制地低頭，她輕咬住程兮的下唇，細(xì)細(xì)吮吸。
在程兮綿軟無力時，陡然施加力道。
唇角破了一個小口，程兮疼地倒吸了一口氣，晶瑩的眼淚忽地順著眼角滾落。
彧君沒有心疼，她的指腹壓在那處傷口，把涌出的血液均勻涂抹在程兮的嘴唇上。
直到程兮的雙唇變得殷紅嬌嫩，彧君才滿意，嘴角微勾。
她緩緩收手，溫聲道：“兮兮，你了解過我的過去嗎？我不僅是彧君，我還有很多其他不為人知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