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該是什么模樣呢。
云初在腦海中設(shè)想著它的模樣,雖說叫世界樹,但是畢竟與世界這種宏大的意向有關(guān)系,她覺得被稱作是樹結(jié)果外表和樹沒什么關(guān)系也是有可能的。
其實越接近,她心中就越有種莫名的預(yù)感,好像在指引著她樹在何處,這讓她在兩次走錯方向時都提前意識到,避免走錯路耽擱時間,這一路走來也不算消停,師父雖然惜字如金,但承影是個閑不下來的,今天去村里給她偷個蛋明天打下來只野雞,他們都有處理野物的知識,畢竟云初是個喜歡吃東西的,行走在外如果犯了饞嘴總要有所準備。
但云初本人好久沒有烤野物吃了,她迷茫的看著對方從自己的袋子里掏出去腥的調(diào)料還有裝鹽巴的瓶子,蛋被云初踹了承影一腳讓他送了回去,先不說這干的是不是人事,誰家天下第一劍去農(nóng)戶家掏雞蛋,野雞她沒拒絕,宰剖是沉棠完成的,野雞放在火上烤時,還被師父認真解釋了一句狐妖并不會對山雞情有獨鐘。
嗯嗯,云初點頭,畢竟師父基本不吃東西。
頭頂?shù)男强找琅f明亮美麗,她抬起頭,在天穹之下他們的身影似乎也變得渺小,天空就已經(jīng)如此廣闊,世界又有多大呢,她無法想象曾經(jīng)與她交流的阿青……清沐的兄長眼中的世界究竟會是什么樣子,而毀滅又該從何談起。
醒來時云初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承影肩膀上,胸前還垂下條狐貍尾巴充當被子,注意到她呼吸頻率的變化,承影抬手點在她的太陽穴上。
“居然睡著了,你看起來很緊張!
那不是該睡不好嗎,云初沒打算糾正這一點,因為她確實有些焦慮,她喜歡平淡穩(wěn)定的生活,曾經(jīng)想要看到的風景已經(jīng)全部看到,想要經(jīng)歷的冒險也全部有了或許美好或許穩(wěn)定的結(jié)束,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讓云初幾乎忘記在失去內(nèi)丹之后自己過了一段舒適的躺平日子,又變回了兒時的奔波命。
她在為即將改變的生活而感到……苦惱?又或者是未知的恐懼,但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半途而廢,于是叁人再度出發(fā),這次狐貍與劍靈一個閉上嘴巴一個融入劍身,她久違的再體會到了風獨自吹過耳畔的感覺。
真奇妙,溫柔的風拂過耳畔,她想起的并不是過去,而是清沐——不是記憶中溫柔又堅韌的夫君,是他刺穿自己身體的回憶,師父基本把能想象到的藥全用在她身上,還渡了好幾口真氣,她的傷口才好的這么快,她很感謝師父。
就算想起了又如何呢。
少女前傾身子,肩膀上的狐貍似乎若有所感爪子尖微冒出來卡住肩膀上的衣服布料,在重心前移的一剎那,原本平放的本命劍也變成俯沖姿勢一起墜落。
她有預(yù)感,快要到了。
落地時當然不至于激起灰塵,云初順手幫肩膀上的師父梳好尾巴毛,剛剛跳下來時風把毛吹炸開,從弧度優(yōu)美的尾巴變成了個蒲公英球,本命劍掉下來時倒是發(fā)出了不小的動靜,畢竟在承影心里動靜大點又不是什么壞事,他還挺享受的。
好了,云初吸氣,整理好思緒,世界樹會是什么樣子……
她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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