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我跟徐道人是什么關系?為何徐道人向我行了一禮?
本來我想說我也不知道的,但是轉念一想,何不先吊一吊這黑廝,所以換了個說法,叫他猜猜。
說完我便是走了,留下他待在原地。
這時徐道人來到了宋江的跟前,兩人互相施了一禮,徐道人稱呼宋江為大頭領,說真是可惜了,棋差一招,差點就能夠將那無相軍師給抓住了。
宋江哈哈作笑,說崔先生決戰(zhàn)千里、運籌帷幄的本事已經(jīng)很了不得了,這無相本就是狡猾多端之輩,此次抓它不著,那就再找下次的機會。
說實話,宋江稱呼徐道人為崔先生我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雖然當時我叫他徐道人是因為每次見到他他都在跟我說教,嫌他煩,這才叫他絮叨人的,只是后來叫著叫著就成了徐道人。
但我的潛意識里已經(jīng)默認他是姓徐的,而不是姓崔的。
徐道人感嘆了一句,說此番叫那無相軍師逃走了,下次想要再布這么個局可就難了!
不過很快他就一掃喪氣,說這些且不講了,然后又問宋江,上次與他講的事情考慮得如何?
宋江哈哈笑了幾聲,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做了個請,說徐道人在此戰(zhàn)中勞苦功高,在此背后肯定付出了不少的努力吧?不如且先回營,然后再作探討?
徐道人回頭看了我一眼,拿眼神示意我跟上,回了宋江一聲好,然后照前邊走了。
他這一走,宋江也是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頭多是些猜測,我這有點瓜田李下的意思,連我自己都搞不清狀況,所以我沒理會他,假裝沒有看到,跟在徐道人后頭走著。
這一戰(zhàn),打得真是個困難。
回到營中,除了幾位重要的頭領留下來議事之外,其余大小頭領都被宋江遣了回去休息。
本來這里頭是沒我什么事的,雖說我頭頂上還有個護法的名頭,但這也只是個虛名,論親疏,我跟林沖武松他們沒得比,跟李逵花榮他們更是差得遠。
可是我卻被留了下來了。
不因為別的,只是徐道人的緣故,而且是進了帥營里頭。
天罡星排名前幾的幾位頭領也都在。
大家分坐次排下。
寒暄了幾句之后,徐道人切入了主題,問宋江頭領考慮得如何?
宋江看了看身邊的幾位頭領,說崔先生之前所說確實都是為了梁山眾位兄弟著想,只是如今局勢依舊不是十分明朗,想要讓他們放棄梁山大本營的根據(jù)地去陽間發(fā)展,恐怕一時難以接受。
徐道人笑了笑,說他現(xiàn)在只是建議,但陰間淪陷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假的議題。
宋江詫異了一句,問徐道人怎么講?徐道人說先前在戰(zhàn)場上雖然和無相說了界首洞不是那么容易打開,但據(jù)他得到的情報來看,張獻忠已經(jīng)掌握了一種方法,能不能打開界首洞的風水局不敢說,但至少是掌握了嘗試的方法,而且再加上那一
位的相助,形勢將會變得更加的復雜!
吳用接了一句,說以前聽一些老鬼說過關于界首洞和府外之地的傳說,但都是些模模糊糊的只言片語。
他看了看大家,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徐道人,問他府外之地到底都有些什么?為何古人先賢要在地府之外布下風水局,將地府與外界隔絕開去?
徐道人面色嚴肅了下來,說自古輪回有常,之所以能夠周而復始,是因為六道輪回的存在,使之陽人死而能化作陰鬼,陰鬼生而可做陽人,此之謂陽陽輪循,天道悠悠。
但是。
徐道人頓了一下,說府外之地有一些存在,它們卻以侵蝕六道輪回為樂,一旦叫它們進了地府,恐怕不但地府自此沒得安寧,就連陽間、天界也都要遭此連累!
大家這時都沉寂了下來。
我站起來問了一句,那怎么阻止他們?絕對不能叫他們得逞了!
徐道人搖了搖頭,說難!
我唉了一句,心中焦急,用詞一下子沒太注意,只說徐道人這樣可不行,戰(zhàn)還沒打就先認慫,這不是在滅自己威風嘛!
宋江語氣加重的嗯了一聲,看向了我,說我怎么能和崔先生這樣講話!
他這一說我才意識到自己個急了,我尷尬了一下,朝徐道人施了一禮,但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我說無論如何都得嘗試一下!
徐道人示意我坐下來,說這事和我沒多大的關系,就算……
我沒等他講完就將他打斷,說這怎么能和我無關呢!我說我在陽間的身份是奉天堪輿匠,做的就是這等正陽除邪之事,怎么會和我無關呢!
我這話方才說完宋江就啪的一下拍住了跟前的案板,朝我一瞪,手指指向營帳出口,喝了一句,出去!
我愣了一下。
我去!
太不給面子了吧!
我心里頭多有不爽,可是看到徐道人朝我使了使眼色,示意我不要亂動。
沒辦法。
我縱使是心里頭不爽面上還是得表現(xiàn)得恭恭敬敬,朝在座的各位施了一禮,然后退了出去。
出來后李逵候在了外頭,一上來就問我咋樣?
我心里頭堵著一口氣,說愛咋滴咋滴!
李逵一聽我話里頭帶著氣就問我咋滴了?
我說沒啥。
他說不對,肯定是被氣著了。
我說能不被氣著嗎,都叫人家趕出來了。
李逵兩眼一瞪,問是誰。吭趺窗盐医o趕出來了!讓我說與他聽,他去給我討個公道!
我瞅了他一眼,說他不敢。
他說笑話,只要我有理,不要說公孫勝、吳用幾位哥哥了,就連宋江他都敢去理論!
我說正是宋江哥哥!
他啊了一下,秒慫。
我故意刺激他,說去!
他哈哈作笑,說怎么會是宋江哥哥呢?問我到底是什么事情,細細與他講講,他不知道詳細不好為我去理論。
我張了張嘴,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
我擺擺手,我說我現(xiàn)在不氣了。
他說那就好,那就好。
我白了一眼。
就這樣。
我和他在外頭等了一陣。等著等著突然來了一個小兵,后面跟著一個冥府的鬼將,我一看,誒,還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