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聲,把煙盒送到了他跟前,他擺了擺手,說以前抽,但是現(xiàn)在戒了。我故作無意的問,什么時候戒的?這煙可是不好戒呀?是不是跟著金盆洗水一起戒掉的呀?
店家老板征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被我看出來了?
我說只是猜測而已。
姜天愣了愣,說我看出店家老板以前是干啥的了?
我點了點,指了指他的雙肩,我說他的雙肩異于常人,這是專門練就的。
店家老板來了興趣,說那再讓我猜猜是哪一門的?
我說不是摸金不是搬山……而是發(fā)丘!
他笑容延開,沒有說不是,也沒有說是。
我一根煙抽完,問老乞丐接下來怎么說,是要先打一架呢,還是就這樣送我們下地府?
老乞丐白了我一眼,讓我和姜天躺棺材里頭去,其他的就交給他好了。
我嘀嘀咕咕地爬回了棺材,說又不是要死了,干嘛非得弄個棺材呢?弄張床多好!還舒服。老乞丐讓我別逼逼了,說等我的元神出竅之后,棺材能守住我的本體陰陽,這樣到時候回來的時候肉身還跟現(xiàn)在一樣,若是隨便找張床,恐怕等個一二年再回來,這肉身不說腐爛沒腐爛,本體陰陽大傷那
是一定的!
其實這道理我也懂,我只是想拖延點時間,因為不知道為啥,越是臨近這個時間點,我這心頭便是越慌。
我說我還有最后兩件事要問。
老乞丐讓我講。
我說假若我回不來了,我和葉老四還有何奈天他們的協(xié)議還有效嗎?
老乞丐說有。
我說那萬一他們背棄協(xié)議,攻擊我的家人呢?
老乞丐說姜家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能有幾分可信,但事已至此我只能期望下到地府之后一切順利,趕緊把起義軍收了,然后帶著大隊人馬回陽間,把葉老四和何奈天給干趴了,只有到那一刻,我這懸著的心或
許才能夠安放下來……
我躺到了棺材里頭。老乞丐他們把棺材蓋蓋上了。
外邊的人問我準(zhǔn)備好了沒有?好了敲三下。
我咚咚咚地敲了三下。
這棺材的隔音效果還是挺好的。
然后店家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說他現(xiàn)在要給我的棺材釘木釘了,問我準(zhǔn)備好了沒有。
我一聽到釘木釘就有點慌,心頭噗通的直跳……
可是沒有退路了。
我又是咚咚咚地敲了三聲。
然后外面便是開始釘木釘,四條邊各是釘了一根木釘。這木釘每釘一下我這心里頭的想法便是浮現(xiàn)一個,先是想到要是后面我回來這邊沒人守那我豈不是得被困死在棺材里頭?然后又想到我昨晚才剛大吃大喝了一頓,這肚子里頭的骯臟東西還沒拉撒干凈呢,
萬一拉在棺材里頭怎么辦?然后又是擔(dān)心阿雨她們,還有葉玲現(xiàn)在不知道在葉老四手里被怎樣了,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
反正就是冷靜不下來……
想著想著,外頭響起了聲聲的鬼哭狼嚎,我知道那是老乞丐在開始做法了,很快周邊的溫度降了下來。
我意外的感覺到了冷。
溫度下降得極快。
這跟我上次去冥府救阿雨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啊!
我心頭有些猜疑。但是腦子咯噔住了,因為太冷,冷得腦筋都凍住了,我呵氣暖和著雙手,依稀間似乎都可以看到黑暗中縈繞的白霧。
慢慢的。
我的意識開始出現(xiàn)了渙散,直到完全喪失掉……
郭祈!郭祈!
待到我再次恢復(fù)知覺時,我聽到有人在喊我。
我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姜天的面孔,這家伙沒有一點的不適,反倒是我,感覺就跟坐了一夜的過山車一樣,意識還停留在那個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狀態(tài)之下。
我拍了拍腦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變輕了,而且某些感知便鈍了,某些感知又延伸了。
我問姜天我們這是在哪?
姜天咧嘴一笑,說還能在哪?肯定是在地府里頭啦!
但我環(huán)繞了一周,發(fā)現(xiàn)眼下這里是一間簡陋的小木屋,啥都沒有,徒有四壁和一個三角屋頂。
我問我們怎么會在這兒的?前一會不是還在棺材里頭嗎?
姜天嘿嘿笑了笑,說是老乞丐送的我們,具體怎么送的就不告訴我了,大概其然就跟特種兵的那種定點投放差不多。
我沒好氣的說休要裝神弄鬼了,不要欺負(fù)我沒見識,不過就是奇門遁甲里頭的魂遁嘛!我說我就是有一點不明白,為什么上次我下地府沒那么麻煩,這次要這么麻煩?
姜天說上次是我的元神出竅,但這次不同,是我的三魂七魄!
三魂七魄?
我驚詫了一下,元神和三魂七魄可是大不一樣,元神相當(dāng)于第二魂魄了,但是三魂七魄是陽人再生的一個重要依據(jù),沒了三婚七魄那就算是死了!
我有點焦急的說搞什么呢!這是把老子搞死了嗎!
姜天寬慰了我一句,讓我放心,說這是他們姜家的秘法,可是叫魂魄離身之后,回頭還能重生!
我想了想,半是猜疑半是肯定的問他是不是和那口棺材和那個祭臺有關(guān)?我說那個祭臺上面有局!
姜天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奉告的姿態(tài)。
我擺了擺手,說算了,反正我和他不是兄弟,如果是兄弟,那彼此之間有什么可隱瞞的!
說完我便是朝門口走去。
姜天跟了上來,一副為難地說真不是不跟我講,主要是講了之后對我沒有好處,除非是有一日我真的加入了他們姜家,那這些事自然是都要叫我知的。
我說我聽得懂他這句話,反正說來說去就兩字,生分!
他作出了一副有口難言的苦笑狀,說真不是我說的這樣。我嗤了嗤鼻頭,不再與他嘮叨,將這小木屋的破門拉開。這門才一打開我便是感覺到了一股腥濃的味道,舉目望去,死云低沉,紅雨漫天,無邊無際的地平線上,沒有一木一草、一花一鬼,我繞著木屋走了一圈,視線范圍之內(nèi)除了這間小木屋便是沒有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