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往南開。
姜天對著我壞笑了一聲,說我昨晚肯定沒睡好吧?要是累的話現(xiàn)在可以先睡一覺,因為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呢!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呸了他一句,說就他事多。
姜天擺了擺手,說大家都懂的。
我懶得理他,問他這是準備去哪?不是說要下地府嗎?
姜天說是要下地府,不過在下去之前得找個地方保存一下肉身!
我哦了一聲,揉了揉腦袋,這幾日事多,倒是被這茬也給忘記了。我問他準備把肉身放哪?
姜天神秘的笑了笑,讓我猜一下。
我沒好氣的說猜他妹!華夏這么大,我怎么知道他準備去哪!
姜天摟了下我的肩頭,讓我猜猜,然后念了首詩,詩文如下:自古開天地,六朝大一統(tǒng),千古一帝王,宇內(nèi)獨一份!
我說這還用猜嗎,肯定是秦始皇了!
我突然恍然了過來,看向姜天,我說不會是要去秦始皇陵吧?
姜天笑瞇瞇地點了點頭,說差不多!
我說那地可是受國家保護的地方……我話還沒說完姜天就說放心,我們此次去的地方不是國家圈起來的那個地方,更準確點的講,是在更下面的地方!
我表示不懂。
姜天說到了就知道了。
我搞不清楚他葫蘆里頭賣的什么藥,后面再怎么問這家伙就是一味的裝神秘,問也問不出來,我干脆把座椅放平了,躺下來睡覺。
不知不覺。
我睡著了。
在夢里我回到了地大,我蹲在唐教授帶學生的那間庫房跟前,外面下著雨,我手里頭拎著一把雨傘,上面有個吊牌,寫著葉玲的名字。
這個夢做得我朦朦朧朧的。突然葉玲出現(xiàn)了,但不是一個人,手里牽著一個男生,面相我看不清,但是能看清葉玲的面貌。我說傘還她,她說不要了,送給我吧,因為她已經(jīng)有一把新的了,然后便是和那男的牽著手,打開新的紅色
的傘,走進了雨里。
我看著她們的背景呆呆出神。
誰知突然就在這時,一聲聲詭異的如同蝙蝠叫的笑聲響了起來,然后我便是看到和葉玲在一起的那個男的背后長出了一張惡魔的臉,發(fā)出邪惡的笑,身影越發(fā)脹大,最后把葉玲給吞噬了進去……
我啊的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老乞丐蜷縮在我們對面的椅子上睡覺,一點都不受我的影響,姜天被我吵醒了,揉著朦朧的眼睛,問我瞎叫什么呢?
我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車內(nèi)暗暗的,只有頂頭一盞昏黃色的光還亮著。
我問這是天黑了嗎?
姜天說天黑個屁,伸手嚓啦一下,把窗簾一下子拉開了,車外頭的光線照射了進來。
我看了下時間,雖然沒有天黑,但卻已經(jīng)是下午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的還不到八點,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了。
這一下子我便是睡了有六個多鐘。
我看著外頭快速飛逝而過的樹木突然有點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了。
姜天推了我一下,問我又怎么啦?
我說沒啥事。
他關心地說我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可不大利于我下地府!
我笑了笑,拿了煙出來抽,抽上兩口之后這心神寧靜多了。
我問他還有多久到?
姜天說大概傍晚的時候能到。
我看了看外頭,我們走在山間高速道上,放眼望去,是一階又一階的山巒,如同登山云梯一般,十分粗獷、壯闊,我說看這山形應該已經(jīng)進入大中原地區(qū)了吧?
姜天說沒錯,剛進入三晉境內(nèi)的堯都平陽。
我一聽到堯都平陽這個詞我就來了興趣了,我說這可是個好地方!
姜天說可不是嘛!這里不僅是三省交界,而且東倚太岳,西臨黃河,北起韓信嶺,南與運城接壤,地理位置十分突出,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運城解州,也是關羽關云長的故里。這也是為什么我突然來了精神的原因。
我看著這百里山地,自古以來埋葬了多少英雄尸骨,又有多少被后人給記住了。
車子沿著山脈一路往前開,開了百來公里,突然遠遠看到前方山脈之中藏匿了一頭黃色巨龍,蜿蜒曲轉,波瀾澎湃,我們是自東向西,那巨龍是自西南向東北,我們往前開,正好攔腰撞在這巨龍的身上。
我說黃河。
姜天說是啊,黃河。我以前小的時候和我爺?shù)竭^黃河邊上,但那時候小,也沒有什么心境,今一日再見得,突然多有感慨,再加上連日來過得很是不順,心底有些泄氣,現(xiàn)在看到黃河這番一往無前的氣勢,對我是一種震撼,
也是對我的一種激勵!
我開了車窗,沖著黃河爆吼一聲,啊啊啊大叫。
姜天也是被我給感染了,扯著嗓子跟我一起喊,把一直處于瞇覺狀態(tài)的老乞丐給吵醒了,只聽得他嘀嘀咕咕的抱怨了一句,說真是少見多怪,不就一條小河嘛,有啥好嚷嚷的!
豪吼幾聲還是挺讓人解心的。
但很快我們便是和黃河分手了,我們繼續(xù)往西南偏西的方向走。
一直到晚上快十點的時候才抵達臨潼境內(nèi)。
我本來以為姜家在這邊會有產(chǎn)業(yè),一到地方應該就會有姜家的人來接待,但是沒有,車子從連霍高速下來之后,在G30國道旁邊隨便找了一家農(nóng)家樂,然后便把我們仨給放下來了。
是的,司機跑了……
我這就有點不明白了,下了車后我問姜天,姜天說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連司機也都被他打發(fā)回去了。
我只能說,他這是故作神秘……
既然要不讓人知道,那昨晚又何必拉那幾人來開會,這會一開,我們現(xiàn)在肯定是被別人盯著的。
不過姜天仍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領著我們進了農(nóng)家樂,說別看這家農(nóng)家樂外表看起來不咋地,但這是一家很有背景的農(nóng)家樂,家里的先祖是十分地道的秦國人,后世幾輩雖歷經(jīng)戰(zhàn)亂禍害,但都沒離開過故土,可以說他們家族的家族是一
本行走的歷史。姜天說厲害的還遠不止于此,更絕的是他們家釀造出來的黃酒,絕對是……兜里千金足,不如杯中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