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酆都很平靜。
樓月卿派出了卉嬈去追查當(dāng)年的事情,連著冥夙等人也被她指派了出去,協(xié)助卉嬈。
當(dāng)年北地發(fā)生雪災(zāi),死傷慘重,而就在雪災(zāi)之后,瘟疫突發(fā),半個月的時間,死了十幾萬人,整個璃國因此人心惶惶,就在這個時候,承恩寺的智一大師言,長樂公主蕭璃玥乃天煞孤星,必當(dāng)?shù)渿昝,也因此,激起了整個璃國臣民們的強(qiáng)烈反應(yīng),各地百姓,尤其是北郡一帶,請求處死長樂公主的萬民書一道又一道,臣民激憤,當(dāng)時蕭正霖人在北地安撫災(zāi)民,災(zāi)情本就讓他焦頭爛額,這件事情一出,他怒不可竭,可是又無奈至極,當(dāng)然,他不可能真的處死樓月卿,別說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就是不受寵的他也不可能真的處死,就傳信給在酆都景陽王,讓他帶人護(hù)送樓月卿前往封地蜀郡,之后,就出了那件事。
那次瘟疫本就十分奇怪,當(dāng)時端木斕曦去過北地,救治瘟疫的藥方子還是她給出的,端木斕曦告訴她,那場瘟疫的癥狀十分古怪,絕對不是偶然,而是人為,結(jié)合前后,幕后主使是誰,已然是一目了然。
只要能查到一絲證據(jù)證明此事乃湯卉和湯家所為,便是誅九族的大罪,屆時,她用國法殺他們,名正言順!
除掉湯家和湯卉,其實(shí)她現(xiàn)在就可以做到,可是,湯家畢竟盤踞朝堂百年,影響深遠(yuǎn),門生眾多,朝中多數(shù)朝臣都是湯家的親信,貿(mào)然動手,必然引起恐慌,甚至是內(nèi)亂,她要的,不只是他們的命,更要他們受盡萬民唾棄,讓湯氏一族遺臭萬年!
可是,連著半個月下來,竟然沒有查到任何關(guān)于這件事情的蛛絲馬跡。
好像,又是被刻意掩蓋真相了一樣。
瘟疫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就連算出那一句讖語的智一大師也在當(dāng)年事發(fā)之后不知所蹤,據(jù)說,當(dāng)年蕭正霖因?yàn)樗氖虑椋铝钭凡橹且淮髱煹南侣,可卻始終沒有尋到,他便因此遷怒,將承恩寺的和尚全部屠殺,不只是承恩寺,就連酆都的其他寺廟也都未能幸免,而璃國各地的佛寺也大受打壓,因?yàn)檫@件事情,佛道在璃國逐漸衰弱。
樓月卿有些頭疼。
而就在這時,楚國那邊傳來消息,秦相被軟禁在秦府,而西寧王和魏王也安分了。
她不知道容郅究竟用了什么方法,這段時日她根本沒有心思過問楚國的事情,這都是容郅傳令回去讓慎王和樓奕琛他們處理的,不過,不管什么辦法,楚國那邊平靜了,他們也能安心不少。
這段日子,樓月卿每日都會去看蕭傾凰,蕭傾凰忽然讓樓月卿教導(dǎo)她習(xí)武練劍,樓月卿雖然不知道她為何想學(xué),可是她想要的,樓月卿都不會拒絕,所以,便如她所愿,盡心教導(dǎo)。
蕭傾凰本就聰慧過人,學(xué)得很快,加上她本身也有一些功夫底子,所以,才半個月的時間,便已經(jīng)小有所成,一般的侍衛(wèi),都打不過她了。
這段時日,她也開朗了不少,笑容多了,話也多了,時常在府中練武場跟著樓月卿習(xí)武練劍,不再一個人窩在褚玉閣,這不,今日樓月卿要帶她出府,她也沒有拒絕。
馬車在繁華熱鬧的街道上緩緩行駛,駕車的是莫離,馬車外面很普通,一眼看去,不過是普通富庶人家的馬車而已。
馬車旁邊的簾子微微掀起,露出一張被面紗遮住的臉,一雙瀲滟明媚的眼眸看著外面的繁華熱鬧,眼中有著絲絲欽羨與向往。
她很羨慕,外面來來往往的人。
他們的人生,或許平淡無奇,或許碌碌無為,又或許,貧困潦倒為生計奔波,可是,卻是她最羨慕的人,如果可以選擇,她多想生在平常人家,平靜的度過一生,不用經(jīng)歷那些刻骨的傷痛和不堪的屈辱。
樓月卿見她一直看著外面,便湊過來,卻發(fā)現(xiàn)她神色恍惚,不由擰眉問:“在想什么呢?”
聞聲回神,蕭傾凰眉眼微微彎起,輕聲道:“沒什么,只是在想,如果我們生在平常人家,如今會是什么模樣……”
樓月卿一愣,眸色微怔,旋即笑了笑:“好端端的,忽然想這些做什么?”
即使再羨慕,也只能是羨慕了,她們的人生,早已注定,她們想要的,只待來生了,可是來生……誰又知道是否真有來生呢?
蕭傾凰笑了笑,沒回答,神色微凝,垂眸不曉得在想什么。
她想,已經(jīng)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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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腦子當(dāng)機(jī)了,一片空白,好絕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