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郅回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老王爺已經(jīng)下葬皇陵這場喪事算是結(jié)束了。
容郅一回來,就看到了坐在湖邊亭子里心事重重的樓月卿,他挑挑眉,走向亭子,步入亭中。
樓月卿不曉得在想什么,一副凝神沉思的樣子,竟沒有發(fā)覺容郅的靠近,候在她身后的莫離看到容郅,想要提醒樓月卿,容郅搖了搖頭,示意她退下,莫離只好退下。
容郅這才走到她身邊,本不想打擾她,只是見她身上穿得單薄,如今已經(jīng)是冬天了,雖然不下雪,可也寒風(fēng)颼颼的,她身子受不得寒,蹙了蹙眉,他微微凝聚內(nèi)力,散出,很快就讓亭子里一片暖意。
樓月卿也感覺到了周身的暖意,回過神來,看到他,稍稍一愣。
她忙站起來,淺淺一笑:“你回來了?”
容郅收回內(nèi)力,蹙眉看著她,有些責(zé)備:“怎么坐在這里發(fā)呆?天氣那么冷,病了怎么辦?”
樓月卿恍然驚覺:“我……沒覺得冷……啊切!”
話沒說完,一個噴嚏脫口而出。
樓月卿面色一僵,容郅面色一沉。
繃著一張臉,眼神抑郁的看著她,甚是不悅,樓月卿顫了一下,有些心虛。
然后,他上前兩步,直接將她攔腰抱起,然后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走回水閣。
那張臉,陰沉的沒法看,他也就一天沒有看著她,她就這樣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子。
水閣里面很暖,因為水閣的地面都是暖玉砌成,且還有炭盆,所以不管外面多冷,里面都是暖的,容郅將她放在美人榻上,面色冷硬的握著她冰涼的手暖著,樓月卿見他臉色不太好,也不敢吱聲。
片刻,待她身子暖了,他才冷著臉問:“天氣那么冷,為何要在外面吹冷風(fēng)?身子不想要了?”
樓月卿想了想,搖了搖頭,淡笑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心情不是很好罷了!”
她的想法和打算自然是不能讓容郅知道的,所以,只能找了一個他不會懷疑的理由。
容郅抿唇,倒也沒多問,她一向多愁善感,過去又經(jīng)歷了太多,經(jīng)常想起以前的事情就會心情不好,他都習(xí)慣了。
樓月卿轉(zhuǎn)了話題:“外公的葬禮……如何了?”
容郅如實道:“已經(jīng)葬入皇陵了,一切順利!”
慎老王爺乃容氏皇族的嫡系皇子,身份尊貴,備受尊崇,他死了自然是要葬入皇陵的,
樓月卿聞言,點了點頭:“那就好!”
慎老王爺?shù)膯适陆Y(jié)束后,大家也漸漸走出了這場悲傷,一切回歸正軌,之后,樓月卿又去找了一次穆軻,不曉得和他說了什么,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幾日后,穆軻告別了容郅,離開了楚京,返回域外。
日子一天天過去,秦家和西寧王府的親事也提上了日程,臨近大婚,兩府甚是熱鬧,所有人都知道,秦太后這么做無疑是為了拉攏西寧王府,所以,朝中的官員對這場聯(lián)姻態(tài)度明顯各異,畢竟這幾個月下來,發(fā)生了那么多事,誰都知道,秦太后和秦家和攝政王殿下已然有不和,而秦太后這一作為也不過是為了掣肘攝政王,給皇上鞏固皇位,所以大部分人都因為忌憚容郅,對這兩家聯(lián)姻不是很熱衷。
因此,秦太后在婚事將近時,時常讓人來宣樓月卿進(jìn)宮,還同時讓秦玲瓏和秦夫人也在一旁,閑話家常,其樂融融的一番模樣,有意讓人覺得這場聯(lián)姻是攝政王首肯的,也因此,減少了不少猜測。
樓月卿雖不喜歡,可是出于各種考量,倒也沒拒絕秦太后的這一行為,畢竟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容郅,讓楚國臣民知道攝政王和皇上太后是同一立場的,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揣測,如今的楚國,經(jīng)不起任何亂子。
大婚當(dāng)日,慎王府因為老王爺去世未滿一個月尚在孝中沒有任何人參加大婚,寧國公府除了也就樓奕琛帶著藺沛蕓一起去,寧國夫人也不肯參加任何宴席,樓月卿雖然不想去,可是作為容郅的王妃,西寧王府剛立下赫赫戰(zhàn)功,容郅都不好缺席,她自然也要和容郅一起前去。
大婚很熱鬧,文武百官,各大世家,皇室宗親,但凡是有資格來參加的都來參加了。
西寧王府很大,畢竟是傳承百年的世襲王府,雖然之前已經(jīng)沒落了,可底蘊(yùn)仍在,所以,府邸很是氣派,大婚甚是盛大。
站在西寧王府的一座閣樓上,樓月卿垂眸看著下面的熱鬧場面,眸色漸深,若有所思。
她的身邊,是前來主婚的秦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