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訣原本不在羌族的,因為端木雄對這個兒子一向寄予厚望極為信任,所以,有什么事情他都派這個兒子去辦,碰巧他們在羌族的那兩天,他不在,羌族出事后,他被召了回來,一回來就看到族內(nèi)遭逢大禍,族人被屠父親慘死,所以,他殺了司徒笙。
司徒笙死了之后,他趁亂在手下的掩護(hù)下逃離,因為是羌族端木家的繼承人,他對羌族的一切出入口都極為熟悉,所以,他終究是逃走了,如今下落不明。
這個人,容郅是一定要找到的,為的,不只是司徒笙,還為了斬草除根。
既然這次對羌族出了手,就一定要杜絕后患,倘若端木訣不死,必成禍患!
羌族的事情告了一段落,該處理的都差不多了,如今的羌族,遭逢大亂之后,只剩下一些沒有戰(zhàn)斗力的士兵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百姓,構(gòu)不成威脅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安撫那些百姓,穩(wěn)住剛經(jīng)歷一場大亂的羌族,避免再出亂子,其他的事情等司徒仲回來處理,這些事情容郅交給了手下的人處理,在山谷里待了兩日,就帶著樓月卿跟著寧煊一起去了姑蘇城。
寧煊要回去,而她要去祭拜端木斕曦,所以,就一起了。
兩日后,終于到了姑蘇城。
許是羌族的事情鬧得動靜太大了,魏國畢竟和羌族勾結(jié),估計也知道了羌族的事情是容郅搞出來的,他們往姑蘇城去的路上,經(jīng)過的各個關(guān)卡都查的很嚴(yán),雖然沒有明令要嚴(yán)查什么人,但是,他們都明白,魏國是想抓他們,畢竟機(jī)會難得,若是抓到他們,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但是,想抓他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剛到姑蘇城,樓月卿沒去城主府,而是直接讓寧煊帶著他們?nèi)チ藢幖伊陥@。
端木斕曦是以寧家夫人的身份葬入寧家陵園的,和寧煊的親生母親一樣,葬在為老城主準(zhǔn)備的石墓里面,對此,寧煊也沒有任何意見,寧家的那些旁支雖然對此有些異議,但是,也沒有用。
到了陵園,樓月卿沒有讓容郅他們一起進(jìn)去,自己一個人進(jìn)了石墓里面,在里面待了好久,眼看著太陽下山了,容郅見她還沒出來,便自己進(jìn)石墓找她。
找到她的時候,她正靜靜地站在一個用寒玉打造的冰棺旁邊,凝視著冰棺里躺著的人,一動不動。
這是一間冰室,四周都是用千年不化的寒冰所砌,散發(fā)著幽幽寒氣,一片朦朧,仿若仙境,一走進(jìn)來,仿佛置身于寒冬之中,寒氣撲面而來的,冷得刺骨。
晶瑩剔透的冰棺里,可以清楚的看到端木斕曦的樣子,和之前剛死的時候無甚區(qū)別。
容郅蹙了蹙眉,走到她旁邊,摟著她的肩頭輕聲道:“這里這么冷,你的傷剛好,身子也不宜受寒,先出去吧!”
樓月卿回神,轉(zhuǎn)頭看著她,彎了彎嘴角:“無妨,我受得!”
容郅擰眉,嘆了一聲道:“那也不能待太久,乖,先回去吧!”
他就怕她的寒毒發(fā)作。
嘴角微扯,樓月卿神情恍惚,有些落寞,低聲道:“我們就要回京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來看她,所以我想多陪陪她,好好看看她!”
明日,他們就要啟程回京了,雖然她不想回去那么快,但是,他們已經(jīng)離京那么久了,京中形勢不穩(wěn),又有那么多人對楚國虎視眈眈,再不回去,真的要翻天了。
容郅見她一臉認(rèn)真,也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陪著她繼續(xù)待著。
沉默了許久,樓月卿忽然開口:“璃國那邊怎么樣了?”
容郅知道她問什么,想了想,道:“她被帶回了蜀地行宮,救回了一條命,但是,已經(jīng)廢了,酆都那邊已經(jīng)得到消息,貞順帝派了人來接她回去!”
樓月卿聞言,神色如常,似乎并不驚訝,也沒有再多問,靜靜地凝視著身前面,雙眼無神,似在看著端木斕曦,又好似,什么也沒看。
死亡,不是折磨,而是解脫,對于一個該死的人來說,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折磨。
她有的是時間!
況且,有些事情,她還沒搞明白。
從石墓出來后,外面已經(jīng)天色不早了。
夕陽西下,天邊一片紅云密布,淡淡的金輝灑在天地間,與一片春色融合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幅朦朧而神秘的美景。
在城主府住了一個晚上,因為急著回京,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離開了城主府,一路南下。
因為中途要停下來做一些布局,加上樓月卿悲催的途中來了葵水,身體出了些狀況,所以耽擱了幾日,回到楚京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日后。
四月的楚京,春意盎然,到處一片花紅柳綠的美景。
這十天里,容郅安排了十幾伙人扮成他們的樣子回京,大部分遭到攔截襲擊,回到楚京的,只有不到五伙人。
而楚京,自然不算太平,只是,有薛痕帶著王騎護(hù)衛(wèi)駐守,加上慎王等人坐鎮(zhèn),太后已經(jīng)是茍延殘喘,皇帝被控制在宮中,所以,也沒出什么大事兒,只是不太平靜罷了。
元家的案子已經(jīng)塵埃落定,除了已經(jīng)自殺的元吉之外,其余元氏族人,除了皇家之外的三族之內(nèi),以通敵叛國大罪株連,皆處以死刑,無一可幸免,就等著容郅回京下旨。
然而,就在他們回京的五天前,被關(guān)在刑部天牢的元靜兒被人救走了。
誰也沒想到,會有人來劫獄,且只劫走一個元靜兒,其他的元家人都沒少,因為元靜兒也不是重犯,所以,就和元家其他人一樣關(guān)在普通的牢房里,沒有派很多人看守,不曾想就這樣被鉆了空子。
雖說一個元靜兒也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但是,還是不能大意,所以,發(fā)現(xiàn)元靜兒被救走后,負(fù)責(zé)此案的慎王還是派了人去追,只是幾日下來,都沒有消息。
這些事情,容郅自然是不管的,樓月卿也沒心情管了,只是派人去找就夠了,因為他們剛回京沒幾天,該來的事情,還是紛至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