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端上來的時(shí)候,樓月卿正在給容郅的衣服做收尾,一件袍子就這樣大功告成了,雖然做的沒有那些繡娘做的精美,但是,絕對(duì)不像是一個(gè)剛學(xué)女紅的人做的,起碼,穿在某人身上,還是可以的!
樓月卿喜滋滋的拿著剛剛做好的白色錦袍,翻了又翻,摸了又摸,就差沒有捧在心口蹭蹭蹭了……
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看著自家主子那嘚瑟?jiǎng)艃,莫言不忍直視,但是,看著晚膳都已?jīng)準(zhǔn)備好了,再不去吃就涼了,莫言清了清嗓子,忍不住道,“主子,您的晚膳已經(jīng)送來了,再不吃就涼了!”
您再繼續(xù)嘚瑟下去,后面都長(zhǎng)尾巴了!
不就是縫了件袍子么?搞得好像就您一人兒會(huì)縫一樣!
樓月卿十分嘚瑟,然而被她這么一出聲,臉一跨,瞥了她一眼,有些不高興了,“不吃了!”
沒看到人家正在高興著么?
莫言:“……”
忍不住又道,“主子,您中午就沒吃多少!”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體,竟然不想吃東西?
樓月卿挑挑眉,這才發(fā)覺自己肚子確實(shí)是餓,才沒有任性,站起來放下手中的袍子,走向另一邊的偏廳去。
晚膳其實(shí)不算很豐盛,都是她愛吃的幾樣,但是,自從上次來了葵水身子虛弱成那樣后,寧國夫人便讓花姑姑開了幾個(gè)方子,隔三差五便讓廚房的人給她變著花樣燉補(bǔ)湯喝,以防下次再出現(xiàn)這種狀況,這不,今兒又得喝了。
樓月卿坐下,看著聽雪聽雨正在給她盛飯盛湯,挑挑眉。
聽雪將手里盛好的湯凡在樓月卿身前,便退開一旁。
樓月卿看著碗里依舊冒著煙的枸杞紅棗烏雞湯的湯水,聞著濃濃的香味,倒是沒那么嫌棄。
寧國公府的廚子都是頂尖的好,不比御廚差,做出來的東西,都十分美味,樓月卿被莫言養(yǎng)刁了嘴,一般人做的東西她是瞧不上的,但是,府中廚子做的,還是很喜歡的。
這不,一個(gè)不算雞湯也做的比一般人味道好。
拿著勺子搖了搖湯汁,樓月卿盛起一點(diǎn),正打算喝下,然而,香味入鼻,她蹙了蹙眉。
看著樓月卿沒喝,一旁的莫言不解的問,“主子怎么了?怎么不喝?”
樓月卿頓了頓,隨即搖搖頭,“沒什么!”
說完,垂眸看著勺子上濃濃的湯汁,她有些發(fā)愣。
看著樓月卿又愣在那里發(fā)呆,莫言更加不解了,輕聲問道,“主子是不喜歡么?要不莫言去給主子做點(diǎn)您喜歡吃的?”
樓月卿搖搖頭,“不用麻煩!”
“那您……”
“沒事!”樓月卿說完,直接把勺子里的湯喝了,隨即又繼續(xù)一口一口的,把一整碗湯給喝完。
甚至,還讓聽雪給她加了一碗。
吃飽后,樓月卿才讓人把東西都撤了。
容郅昨天下午去看了慶寧郡主,在別院待了一下午,所以,回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很晚,就沒來看她,今日忙,一整日都在宮里,所以,晚上才來樓月卿這里,到的時(shí)候,樓月卿已經(jīng)吃飽沐浴完。
她正在執(zhí)筆作畫,畫的是一棵梅樹,容郅悄無聲息的進(jìn)來,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她許久,靜若無人,呼吸清淺,并未打擾她,許是太過入迷,所以,樓月卿并未察覺有人在。
直到一幅畫完畢,她放下筆,拿起畫卷輕吹一下上面的墨水,這才看到容郅在自己的屋子里。
放下畫卷,她淺淺一笑,“來了?”
仿佛日常中,早已習(xí)慣他的出現(xiàn)!
容郅挑挑眉,這才負(fù)手走過來,站在她桌前,看著桌上一副梅花傲雪圖,那一朵朵梅花,仿若躍然紙上,唯妙唯俏……
容郅愣了愣,隨即笑意漸深,微微一嘆,贊道,“無憂果然多才!”
能把梅花,畫的如此生動(dòng),確實(shí)是少見。
樓月卿莞爾,并未謙虛,也沒有得意,只是輕聲道,“王爺若是喜歡,送與王爺如何?”
攝政王殿下心情不錯(cuò),眉眼間都是笑意,“無憂相贈(zèng),不敢拒!”
說完,伸手就打算將桌上的畫卷收起來藏入懷中。
然而樓月卿自然不肯,“等等!”
“怎么?”難道反悔了?
樓月卿笑瞇瞇的道,“記得拿回去找人裱起來!”
攝政王殿下嘴角一抽。
樓月卿又道,“而且,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攝政王殿下笑了,“好!”媳婦兒畫的,掛在門口都沒問題!
看著容郅把畫收起來,樓月卿挑挑眉,“你怎么不問我干嘛送你這個(gè)?”
攝政王殿下聞言,思索片刻,隨即緩聲道,“無憂這是在……獎(jiǎng)勵(lì)孤?”
“聰明!”
攝政王殿下:“……”
“對(duì)了!”樓月卿突然正色問道,“昨日你去看慶寧郡主,她身子如何了?”
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去看過了,自從那天回來被刺殺后,她就沒有再去過了,而且,樓奕琛自那次事情后,也死活不給她出城,她幾天沒去看過了,也不知道慶寧郡主身子如何。
容郅溫聲道,“恢復(fù)得很好,她明日回來,就住在攝政王府,屆時(shí),你可以去看看她!”
說這話時(shí),他明顯心情有些低落。
樓月卿挑挑眉,“很好?花姑姑怎么說?”
怎么看容郅的神情都覺得,這個(gè)很好的意思不對(duì)勁兒……
沉默片刻,容郅沒瞞著,只是也沒直說,只是道,“花姑姑說,這段時(shí)間盡力讓她開心些!”
樓月卿沉默了。
這段時(shí)間……
其實(shí),已經(jīng)很明白,慶寧郡主熬不了多久了……
或許,也就這一兩個(gè)月的事情了……
伸手拉過容郅的手,樓月卿淺淺一笑,輕聲道,“那等她回來了,我多去陪陪她,她一向很喜歡我!”
慶寧郡主對(duì)她的喜愛,樓月卿是看得出來的,或許是因?yàn)樗谝馊蒇,所以愛屋及烏,但是,只要是真心,樓月卿都可以感覺得到。
慶寧郡主其實(shí)沒什么處得來的人,她身份高貴,又性格孤僻,也不喜歡和那些矯揉造作的世族千金相處,所以,沒什么談得來的人,她,或許是為數(shù)不多的其中一個(gè)……
容郅也沒反對(duì),“嗯!”
其實(shí),慶寧郡主的身子如何,別說他們,慶寧自己都清清楚楚,所以才要求回京來,這里,是所有罪孽的源頭……
“還有一件事!”樓月卿這才想起另一茬事兒,忙問道,“昨天的事兒,皇上可是責(zé)怪你了?”
容郅頓了頓,倒是無所謂的道,“沒什么大事,你不用擔(dān)心!”
皇帝責(zé)怪,是肯定的,但是,那又如何?
他這些年遭受的算計(jì),他可以當(dāng)做不知道,為了皇帝,他可以把恨壓下,但是,元太后太不知足,也太不知死活,敢算計(jì)他心愛的人,他不可能忍!
他想要護(hù)在手心一輩子寵著的人,哪怕她掉一根頭發(fā)他都心疼,如何能遭受這樣的委屈……
樓月卿笑了笑,“那看來,他是怪你了?”
其實(shí),她早就猜到,皇帝是不可能不計(jì)較的。
其實(shí)不難理解,錯(cuò)得再離譜,哪怕罪大惡極,始終都是他的親生母親,皇帝雖然看著并不在乎太后,但是,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若是不在乎,太后早就死了。
何況,這次,容郅這樣的反擊,出乎意料!
容郅淡淡的說,“沒關(guān)系!”
樓月卿笑了笑,不解的挑挑眉,“那我問你,你是不是打算為了皇上這個(gè)哥哥,打算讓元太后一直活著?”
皇帝登基已經(jīng)八年了,太后安然無恙,甚至諸多算計(jì),容郅都不予置喙,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擊,這其中緣由,就是因?yàn)榛实,這兩兄弟感情是不錯(cuò)的,所以,容郅不想讓容闌痛苦,但是,元太后是他的殺母仇人,也讓他二十年來生不如死,難道他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
不,容郅絕對(duì)不是以德報(bào)怨的人!
容郅想也沒想,突出一個(gè)字,“不!”
樓月卿不解,“那你想做什么?”
不會(huì)放過,是肯定的!
但是,既然不愿放過,為何放任她活得那么好?
在樓月卿看來,若是有人敢這樣對(duì)她,她絕對(duì)做不到這般忍耐!
容郅并未回答,而是緩聲道,“這件事,不談了!”
他自由他的理由。
元太后,他怎么可能放過?
碎尸萬段,都不足以泄恨,只是……
不過,早和晚,都是一樣的!
樓月卿撇撇嘴,又賣關(guān)子!
不過幸好,她知道容郅真的沒打算放過元太后那個(gè)毒婦!
女人可以狠,特別是皇家的女人,因?yàn)椴缓菔菦]有活路的,但是,元太后的狠,太過了!
樓月卿思索片刻,這才眉眼帶笑的看著他,道,“我差點(diǎn)忘了。還有樣?xùn)|西要送你!”
攝政王殿下劍眉微挑,“何物?”
又有東西送?
喲,今日這么大方!
樓月卿立馬屁顛兒的跑到容郅身前,看著他故作神秘,道,“你閉上眼睛!”
攝政王殿下狐疑的看著她,那么神秘?
“快點(diǎn)!”那么墨跡作甚!
攝政王殿下見她如此,也不在墨跡,很爽快的閉上了眼。
樓月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沒反應(yīng)!
“不許偷看!”還是不太放心!
攝政王殿下煞有其事的點(diǎn)頭,嘴角微勾,“好!”
樓月卿滿意了,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到不遠(yuǎn)處的美人榻邊的桌上,拿起折疊好的白色衣袍,摸著上面光滑的布料,無聲傻笑了下,隨即轉(zhuǎn)身走向容郅。
容郅依舊站在那里,雙眸禁閉,一動(dòng)不動(dòng),顯然是真的沒有樓月卿的允許,是不會(huì)睜眼的。
樓月卿拿著手里的袍子,站在他面前,還是有些猶豫啊……
要是他不喜歡怎么辦?要是他笑話她繡的不好怎么辦?畢竟新手上任,還是不太自信來著……
看著容郅依舊閉著眼,長(zhǎng)長(zhǎng)的睫毛看得很清楚,神態(tài)正常,沒有半點(diǎn)不耐煩……
樓月卿有些緊張!
看著手里的衣袍,唉,怎么辦,看著突然覺得不太滿意,早知道就更認(rèn)真一點(diǎn)!
“唉!”一聲嘆息,樓月卿那個(gè)悔恨啊……
現(xiàn)在開溜應(yīng)該還來得及吧……
然而,一聲嘆息,讓本來閉著眼的容郅,忽然正眼,忙問道,“怎么……”
聲音戛然而止,看著樓月卿抱在懷里的一團(tuán)布,不對(duì),是一件衣服……
攝政王殿下愣在那里,顯然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
樓月卿臉色不好了,連忙把手里的東西往后一藏,隨即臉頰酡紅,故作不悅的瞪著他,“容郅,我還沒讓你睜眼!”
呃……
攝政王殿下回神,“孤……”他只是聽到她一聲嘆息,以為她怎么了,不是故意的……
不過,瞥了一眼她身后還能看到大半的白色布團(tuán),攝政王殿下似笑非笑,“你后面藏了什么?”
樓月卿退后一步,沒好氣道,“你問這干嘛?又不是你的!”隨即又是一陣羞惱,“你別轉(zhuǎn)移話題,容郅,你怎么能這么無賴,說好了不許偷看!”
本來還打算把東西拿走,然后回來跟他說她是開玩笑,最多就是投懷送抱一次,總比把這件自己越看越不順眼的袍子送給他遭嫌棄好!
攝政王殿下見她這般模樣,笑意漸深,不過么還是不敢笑得太放肆,而是語氣溫和的打著商量,“那孤繼續(xù)閉上眼睛?”
那有什么用!樓月卿很想吼一聲!
容郅心情十分美妙,故作不知,的問,“不過,你后面是何物?”
知道她其實(shí)根本不會(huì)女紅,雖然她嘴硬不肯承認(rèn),但是,攝政王殿下哪會(huì)看不出來?所以,他都不指望年前能夠收到這份禮物的,這女人竟然那么快就做好了,真是……
出乎意料!
藏了藏,樓月卿還是不好意思拿出來,“反正跟你沒半個(gè)銅錢的關(guān)系!”
她要找時(shí)間再好好整修整修!
“哦?”攝政王殿下諱莫如深的笑了。
樓月卿一臉防備的看著他,“你做什么笑的那么賊?”
不過,某人沒回答,而是直接低下頭來在她唇畔上吻了一下。
樓月卿一懵,心里一萬只草泥馬狂奔,呃,畫風(fēng)不對(duì)啊……
然而,這年頭剛過,某人卻已經(jīng)趁著她沒注意,直接伸手從她身后將那件袍子拿走了。
雙唇相離,樓月卿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東西,已經(jīng)不見了!
而某人,異常得意的拿著從她這里奪走的衣服,看著她,似笑非笑……
樓月卿:“……容郅,你丫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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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攝政王殿下要穿著無憂做的衣服去四處招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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