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卿本來打算這兩天都不出門的,但是下午,華云坊那邊的人就傳來消息,寧煊來了。
一個月沒見了,而且寧煊是直接從姑蘇城來的,所以,她自然是得去見一見,順便問一問那里的狀況,所以便出門了,不過,她并未從正門出去,而是走后門,且讓管家安排的,是沒有標(biāo)志的馬車,為了避免麻煩,還特意戴了面紗。
寧煊人在天香樓,她自然是直接去了天香樓見他。
不過,很不巧的,除了寧煊,還有別人。
莫言和玄影扶著她下了馬車,樓月卿一身白色衣裙,戴著面紗緩緩走進(jìn)了天香樓。
門口站著一個灰衣男子,便是寧煊的心腹手下,顯然是在這里等著她,看到她,忙作揖恭聲道,“見過小姐!”
樓月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走吧!”
那灰衣護(hù)衛(wèi)領(lǐng)著她上了三樓的雅間。
雅間里,除了寧煊,自然還有南宮淵。
寧煊中午剛到楚京,因?yàn)槭侨找辜娉腾s來,所以一來到,在華云坊那里把自己整理好后就忍不住到天香樓來吃些好的,南宮淵在寧煊進(jìn)京的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也來了這里。
所以,此時的三樓雅間門口,守著兩人的手下,雅間內(nèi),兩人面對面坐在桌邊,四下無人,寧煊正在吃,南宮淵挨著椅子在那里跟他說話。
看著寧煊明明幾日未曾好好吃東西了,卻還依舊慢條斯理的細(xì)嚼慢咽,幾乎沒有因?yàn)橼s了幾天的路而有意思急躁,所以,他已經(jīng)吃了小半個時辰了……
等了又等,愁著寧煊根本沒有要結(jié)束的意思,南宮淵終于忍不住吐槽,“你究竟要吃到幾時?”
他已經(jīng)看著他吃了小半個時辰了!
對于他這種常年待在軍中,狼吞虎咽的人來說,寧煊這般磨蹭,簡直是挑戰(zhàn)他的耐力!
南宮淵一向耐心不錯,但是今日,真是忍無可忍!
寧城主頓了頓,隨即淡淡的說,“急什么?老頭子與我說過,凡事慢慢來,所以,不急!”
說完,繼續(xù)吃!
南宮淵:“……”
寧煊又道,“何況,還有人沒到!”
“哦?”南宮淵聞言,挑挑眉,想起什么,“莫不是……”
寧煊但笑不語。
南宮淵來興致了,“本王倒是很期待,據(jù)說女大十八變,就是不知道,五年未見,那丫頭那野蠻的性子是否一樣!”
他可是怕了她那脾氣,不管是誰,只要是冒犯了她,她從不會肯退讓半步,甚至,直接就手起刀落一條命斷在她手里,說她狠,確實(shí)是,怕是也沒多少女子能夠有她的果斷和狠辣,可是,事實(shí)上,她卻也是一個心懷慈悲的人。
如今幾年過去了,不知道人長大了,性子是否會變,不過,聽著楚京中關(guān)于她的流言,好想也沒什么變化。
一樣都是這樣得理不饒人!
聞言,寧煊默了默,無奈道,“你恐怕要失望了!”
我已經(jīng)知道了!南宮淵心里默默道!
又想起什么,他笑了笑,揶揄道,“當(dāng)初見你領(lǐng)著她到處走,整的跟個童養(yǎng)媳似的,還以為這小丫頭會栽在你手里,沒想到最后竟然禍害了容郅,也不知道容郅怎么就把她搞定了,你也不學(xué)著點(diǎn)!”
對于這一點(diǎn),確實(shí)是十分驚訝。
寧煊喜歡那小丫頭,他是看得出來的,畢竟年少相識,兩人交情甚篤,自然是看得出來,他當(dāng)時就十分納悶,要說寧煊也是個理智的人,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喜歡一只小辣椒呢……
前段時間聽說那位楚國的攝政王栽了,嘖嘖,他當(dāng)時就是怎么也想不通,要說如今四國之中,容郅可算是一個大人物了,他都十分佩服這個后生晚輩……不對,這個小伙子的能力,怎么著也是個理智的人,怎么就把心丟給了小丫頭呢?
唉,一輩子就這樣毀了……
寧煊頓了頓,隨即語氣輕淡地說,“小月一向把我當(dāng)兄長!”
所以,從一開始他在樓月卿心里就是兄長的存在,怎么作,都是無法改變的!
容郅很幸運(yùn),得到了她全部的情意,讓她只為他一個人綻放,那比擁有全天下更幸運(yùn)!
南宮淵聞言,更是忍無可忍的吐槽,“就說你不開竅吧?你說你,人家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你也是看著她長大的,怎么就不懂得先下手為強(qiáng)?”
要是他,估計(jì)早就把美人弄到手了!
寧公子微微一笑,“嗯,近水樓臺先得月,先下手為強(qiáng)的道理,我確實(shí)不比王爺懂!”
南宮淵:“……”不帶這樣戳人短處的啊喂!
寧公子悠悠道,“不過,王爺有所不知,您的這些餿主意,可不是對誰都有用處!”
南宮淵:“……”
他的是餿主意?
想當(dāng)年,他可是這樣就把他家子衿搞定了的!
只是,伊人已逝,想起來,總是心痛不已,幸好,給他留下了個掌上明珠!
擺擺手,淡淡的說,“行了行禮,本王不與你說這些!”
“嗯!”他也知道,這個話題一向是南宮淵的痛楚。
南宮淵蹙了蹙眉,淡淡的道,“我那個侄子現(xiàn)在性格詭異得很,我已經(jīng)摸不透他究竟想些什么,這次他如此有把握的想要把那丫頭帶回東宥,怕是不會輕易罷手,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嘖嘖,本王倒是頗為期待呢!”
他敢肯定,接下來楚京定然很熱鬧!
寧煊聞言,倒是沉默下來。想了想,篤定的道,“他不是容郅的對手!”
這一點(diǎn),無需質(zhì)疑!
南宮淵倒是頗為好奇的看著寧煊挑挑眉,“哦?你要知道,南宮翊現(xiàn)在可不容小覷,如何肯定他就贏不了容郅?”
南宮淵敢肯定,南宮翊的手腕和能力,不比容郅差多少,不出五年,東宥必然昌盛,甚至不輸楚國,這樣的手腕,不輸容郅!
若是東宥的江山落入他手里,其實(shí)也沒什么不好!
寧煊不做思索,直接答疑,“小月不愛他!”
不管南宮翊的能力如何的出眾,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只要樓月卿不愛他,他就不可能得到,寧煊很清楚,樓月卿是一個很倔的人,沒有人能夠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情,也沒有熱能阻止她做她想做的事情,她心里的人是容郅,所以,南宮翊不可能如愿以償!
無關(guān)身份地位,無關(guān)能力和手段!
聞言,南宮淵倒是沉默了。
寧煊繼續(xù)道,“所以,南宮翊……最好趁早死了這份心,否則……”語氣一頓,他沒有說下去!
否則,愛而不得,只會一輩子痛苦!
她的情,她的心,甚至是她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交付給了容郅,沒有人可以逼她,沒有人可以讓她退讓!
南宮淵淡淡一笑,“呵,讓他死心,可不容易……”這一年來,南宮淵看得出來,南宮翊想要得到的,通常都會不惜任何代價得到,所以,這次,怕是不容易!
寧煊挑挑眉正要開口說話,可是忽然一頓,突然道,“她來了……”
話落,南宮淵蹙了蹙眉,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很快門被從外面推開,一身白色的樓月卿站在門口看著里面,因?yàn)榘准喺趽踔,只看到一雙似乎可以魅惑眾生一般的瀲滟眸子靜靜地看著里面,平靜無痕,只是看到坐在寧煊對面的南宮淵的時候,眉梢挑了下,隨即恢復(fù)如常,緩緩走了進(jìn)來。
南宮淵瞇了瞇眼,看著正走進(jìn)來的女子,有些……活見鬼!
面前這個看著端莊有禮的妙齡女子,從容不迫的走進(jìn)來,仿若那些知書達(dá)理的名門閨秀,但是,因?yàn)橐簧戆咨囊律眩瑓s又給人一種清靈出塵的錯覺,果真是當(dāng)年在他的王府鬧得雞飛狗跳的小丫頭?
嘖嘖,當(dāng)真是女大十八變!
不過,遮著臉作甚?
蹙了蹙眉,正要開口說話,然而樓月卿把面紗取了下來,露出一張比她的眸子更加魅惑人心的絕世容顏,隨即把面紗遞給了旁邊的莫言,隨即面色淡淡的直接走了過來,不吭一聲的就坐下了……
南宮淵挑挑眉,眼底難言的驚艷和詫異,不過,南宮淵卻十分納悶,心里那種類似于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樓月卿沒鳥他,而是看著寧煊莞爾,“什么時候到的?”
寧煊答,“不到兩個時辰!”
樓月卿挑挑眉,“這里那么亂,你來做什么?”
如今的楚京有些亂!
寧煊啞聲笑了笑,“亂不是更好玩?”
以前,沒有接手姑蘇城的時候,他倒是最喜歡去亂的地方湊熱鬧!
樓月卿聞言,倒是笑了笑,“寧伯伯要是知道你毛病犯了,又該罵你了!”
以前還沒繼承姑蘇城的時候,寧煊一年到頭沒幾天是在姑蘇城的,寧老城主對此意見可大了,每次見面總會叨叨幾句,說他整天不務(wù)正業(yè),丟著交給他的城中事情不處理,跑去行走江湖……
其實(shí),這都是青出于藍(lán)好么?
老城主自己就是個不安分的!
“沒事!”罵幾句也好,強(qiáng)身健體!
南宮淵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起勁兒,自己坐在一邊卻被妥妥的無視了,臉色一黑,“本王還坐在這里呢!”
幾年不見也不曉得跟他打個招呼,哼,還是那般氣人!
樓月卿這才看著他,眉梢一挑,眼底帶著一絲玩味,莞爾道,“多年不見,大伯伯可還好?”
南宮淵:“……”他要淡定!
扯了扯嘴角,忍不住頗為咬牙的道,“小月還是這般……幽默!”
是幽默么?是氣人!
樓月卿笑意漸深,“多謝大伯的夸贊!”
南宮淵:“……”
寧煊低低一笑,顯然是看到兩人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覺著十分好玩。
南宮淵無奈的看著她,道,“行了,幾年不見,也不曉得給本王一個好臉色,虧得本王還琢磨怎么幫你!”
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樓月卿眉梢一挑,“幫我?幫我什么?”她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南宮淵幫忙的么?
真逗!
南宮淵淡淡的問,“難道你想嫁給南宮翊那小子?”
“嗤!”一聲,樓月卿扯了扯嘴角,“這事兒……還真不需要閎王殿下的幫助了!”
呃……
南宮淵臉色一沉,頓時就不高興了!
這死丫頭,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半分面子都不給人!
樓月卿笑了笑道,“對了,聽說閎王前段日子娶了個美嬌妻,不知道究竟是何方佳人,讓閎王甘心許以正妃之位,怎么,不帶出來看看?”
閎王心里一直有個人,那女子是他認(rèn)識的一個雅妓,兩人情投意合,這事兒,樓月卿是知道的,不過,因?yàn)槌錾聿缓茫詵|宥皇帝不肯讓他娶為王妃,所以一直無名無分的跟著他,可是后來紅顏薄命,留下個女兒就去了,南宮淵為此,曾傷心欲絕,甚至后來直接把皇帝想要立為皇妃的女子搶了過來……
南宮淵聞言,淡淡一笑,道,“不足小月美,何談佳人?”
梅語嫣是美,但是,她那種美,太過俗氣,與樓月卿相比,差別可就大了,且一個偽善的女人,也不過是蛇蝎,何談佳人?
聞言,樓月卿笑了,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第一次覺得……大伯不算糊涂!”
說的都是大實(shí)話,所以以前罵他老糊涂應(yīng)該是她誤會了……
南宮淵什么想法都沒了!
寧煊已經(jīng)吃飽了,坐在那里看著兩人,似笑非笑。
好似回到了多年前,在南宮淵那里的場景!
然而,這時,閔震走進(jìn)來,對著南宮淵低聲道,“王爺,王妃來了!”
聞言,三個人面面相覷,南宮淵蹙了蹙眉,似乎十分不悅,“她來做什么?”
閔震道,“王妃是特意來找您的!”
南宮淵眸子微瞇,似更加不悅了,“她怎么知道本王在這里?”
這里可不是東宥,還能這么快就知道他的下落,不得不說,他這個王妃真的很有本事1
閔震低聲道,“王妃沒說!”
“可方便?”這話是問樓月卿和寧煊的,特別是樓月卿,樓月卿不喜歡見亂七八糟的人,南宮淵還是知道的!
寧煊無所謂,倒是樓月卿默了默,隨即莞爾,“正念著呢,再沒有比這更巧的了,有何不方便的?”
而且,倒要看看是個什么女子!
南宮淵才看著閔震淡淡的說,“讓她來吧!”
閔震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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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要開始存稿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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