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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舊時春( 1v1 師生) > 029:簽保證書,東宥聯(lián)姻
  全都是楚國邊境的軍務奏本,還有魏國和北璃的一些軍情。

  不過這幾年楚國邊境還算太平,自從當年容郅滅了南疆,打敗魏國之后,這幾年幾國都不太敢招惹楚國。

  當年楚國國力在四國中,怕是最弱的,所以先帝駕崩后的那兩年,南疆擾亂楚國邊境,燒殺掠奪,被容郅滅國,不過,這也只是一個由頭,容郅滅南疆,起因,從來不是國土被犯。

  后有西魏舉兵城下,也被容郅和樓奕琛擊退,并且不得已魏國派了和親公主和親,并且將毗鄰楚國邊境的幾座魏國城池割據(jù)出來,才停歇戰(zhàn)事。

  那時候的楚國,國力衰弱,朝堂混亂,先帝雖然不算昏君,可也做了不少荒唐事,留下一個爛攤子,容闌不理朝政,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容郅撐著,內(nèi)有亂臣賊子,他們都尚且敵不過那個少年,如今,楚國早已今非昔比,他們哪里還敢招惹。

  看著奏疏上面的內(nèi)容,樓月卿挑挑眉,放下,又拿起另一本。

  看了一眼,挑挑眉,倒是沒說什么。

  容郅看著她好似有什么話想說,愣是沒開口,不由勾了勾唇,目光柔和的看著她,心里有些好笑。

  這女人明明就是已經(jīng)不氣了,卻愣是不搭理他。

  好吧,有錯的人是他……

  抬眸,掃了他一眼,容郅立刻恢復表情,樓月卿才轉(zhuǎn)身拿起馬車后壁那里的平臺上疊著的幾本書,百無聊賴的看著,反正就是沒理他。

  馬車走了小半個時辰,果然到了一座城池,一座名叫四方城的小城池。

  進了城,找了間看著不錯的酒樓,馬車一停,樓月卿拿起一旁的面紗圍上,立刻站起來,提著裙擺下了馬車,完全沒看某人,挑挑眉,容郅也隨著下了馬車。

  看著眼前還算雅致的酒樓門口,樓月卿緩緩走進去。

  因為馬車護衛(wèi)不少,一路上本就引人注目,停在酒樓門口,更是引來不少人圍觀,酒樓里面的人自然也都注意到這里,所以,樓月卿一進門,便引來了無數(shù)的目光。

  雖然蒙著面紗,看不清一張臉,可是,一雙桃花眸瀲滟生姿,黛眉入鬢,本就十分勾人,再加上樓月卿本身就纖瘦,肩若削成,腰若約束,更是引人一不開目光的,是她本身就淡雅的氣質(zhì)。

  一身白衣,僅僅是遮著面容便如此出塵,那么,想必面紗之下堪為世間尤物,只是,這位姑娘是何人?

  看到樓月卿進來,在一旁忙活的小二反應最快,就連忙走來。

  看著樓月卿身旁立著兩個侍女,門外還看到不少護衛(wèi),連忙問道,“這位姑娘想要吃點什么?”

  樓月卿看了一眼樓下全都看著她的那些客人,蹙了蹙眉,不過倒沒說什么,容郅正好走了進來,他穿著的是一身平常的黑色袍子,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掩映補助周身散發(fā)的王者之氣,橫掃了一眼那些緊緊盯著樓月卿的人,瞇了瞇眼,極度不悅。

  那些人本身都看著樓月卿,男的癡迷女的羨慕嫉妒的眼神都落在樓月卿身上,可是容郅一進來,全都看著他,可是,容郅的眼神過于凜然,竟讓那些人不敢直視。

  容郅見他們不敢再看,才磚頭看著樓月卿,蹙眉,隨即拉著她,往不遠處的樓梯走去,上樓,樓月卿并未掙脫,步伐緩慢的跟著上去。

  他們一上去,樓下炸開了鍋,紛紛猜測來者何人,四方城可從未看到過如此之奇怪的人啊,然而,容郅的長相如此俊美無儔,更是讓在場的人好奇,能夠站在他身邊的女子,究竟是何等絕色……

  二樓是雅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午膳時分,而且雅間比較貴,平常百姓自然不會如此揮霍,所以二樓上面沒人,便直接包下了整個二樓。

  隨行的護衛(wèi)也都上來吃了東西。

  點了一些尋常菜式,很快上菜了。

  然而,只有樓月卿動筷而已。

  容郅則是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面色有些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樓月卿一路上都沒怎么搭理他,自然,現(xiàn)在也不想理他,自己吃自己的,反正她不喜歡餓肚子的感覺,他想餓著,那就餓著!

  終于忍不住了,容郅看著她悶聲道,“你要如何,才肯消氣?”

  明明都不生氣了,還蹦這個臉,可是,他又不能直說,不然……哎……愁人!

  男人聲音仿若有些委屈,悶悶的,像是泄了氣一般,終于還是……

  樓月卿夾著菜的動作一頓,隨即,好似沒聽見,繼續(xù)夾菜放嘴里,吃!

  容郅見她這樣,當真是不知道怎么做。

  他不會哄人!

  他第一次和姑娘家相處,一直都是盡力不讓她受傷,護著她,寵著她,可是,讓他哄人,他當真是半點辦法也沒有。

  這比處理政務沙場打仗還要難啊。

  何況,這次她的氣惱,并非無理取鬧。

  想了想,瞅著她,擰眉道,“要不,孤讓你打一頓?”

  打一頓,該是消氣了吧……

  樓月卿嘴角微扯,嘴里正在吞咽東西,差點把自己噎到了。

  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東西塞到肚子里了,才看了他一眼,面色淡淡,沒吭聲。

  攝政王殿下被她看著有些發(fā)毛……

  “嗤!”一聲,樓月卿什么也沒說,繼續(xù)埋頭吃東西……

  容郅當真無奈至極,從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以前他也從不會管別人是否氣惱,是否上心,連慶寧,他的姐姐,有時候他也不會多在意這些,可是,自從萌生了這份心思,她的心情,她的喜怒哀樂,他都想要清清楚楚。

  她的氣惱,他也知道是為什么,不過,迄今為止,他都不后悔偷偷離開姑蘇城,也不后悔沒有聽她的話用她的血減輕痛苦,那樣的折磨,本就不該讓她陪他一起承受,她只要好好的,就足夠了。

  吃飽了之后,便繼續(xù)趕路。

  剛坐上馬車,樓月卿就拿起矮桌上的紙筆,磨墨,動作輕緩,面色如常,容郅蹙眉,她干什么?

  弄好了紙筆,磨好了墨,樓月卿抬眸看著他,淡淡的說,“背過去!”

  挑挑眉,容郅不解的看著她。

  樓月卿明顯語氣不太好,“快點!”那么墨跡作甚?

  想了想,容郅倒是難得聽話的背著樓月卿。

  樓月卿才低著頭沾墨,奮筆疾書……

  容郅劍眉一挑,正要轉(zhuǎn)過來,樓月卿頭都沒抬,淡淡的說,“不許看!”

  立馬頓在那里。

  很快,就寫了洋洋灑灑一張紙的內(nèi)容,樓月卿滿意的放下筆,兩手拿起紙張,輕吹一下,墨干了之后,才開口,“可以了!”

  容郅立刻轉(zhuǎn)過來。

  一張紙立刻鋪在他面前的桌角,帶著女子清冷的聲音,“看看!”

  攝政王殿下顯然是十分疑惑,看了她一眼,見她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容郅才低頭看著面前洋洋灑灑的一張紙。

  當看完第一行的時候,容郅臉色就掛不住了……

  猛然看著樓月卿,攝政王殿下緊繃的臉色有些古怪,“這是什么東西?”

  樓月卿瞥了他一眼,涼涼道,“王爺?shù)脑,我是不敢再信了,所以,為了以后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臣女覺得,很有必要和王爺達成共識!”

  容郅嘴角微抿,看著桌上的紙張里面的內(nèi)容,怎么看怎么詭異,連他的臉色,都不見好……

  從今以后,我絕對不會再對無憂說謊,若是再有謊言,無憂另嫁他人……

  ……

  看完了一張紙,攝政王殿下心情復雜,看著坐在眼前的某人,挑挑眉,“孤若是不答應呢?”

  “不答應也沒關(guān)系……”樓月卿話一頓,容郅眼前一亮,誰知道,剛偷樂一下,樓月卿一盤冷水直接潑了下來。

  樓月卿面色憂傷的嘆息道,“母親和大哥都不想我嫁入皇家,師父也不會同意,看來我回京后得讓母親為我尋個夫婿了,畢竟年紀也不小了,都是老姑娘了,再不……”

  話沒說完,容郅立刻臉色陰沉的看著她,“閉嘴!”

  樓月卿還真閉嘴了。

  容郅陰著臉看著她,半響,才悶聲開口,“孤若是答應你了,是否就不生氣了?”

  挑挑眉,“嗯!”

  苦著張臉,攝政王殿下拿著毛筆,停在紙張下方的空白上面,就是不知道怎么下筆……

  樓月卿又愁著一張臉道,“聽說楚京也還有好些青年才俊未曾婚配,我覺得……”

  果斷下筆,一氣呵成,便直接把名字寫了。

  毛筆一丟,沒好氣地看著她,“好了!”

  樓月卿輕輕一笑,伸手拿起那張紙,看著某人龍飛鳳舞的大名,挑挑眉,笑得那叫一個和善!

  把紙張折回來,放在手中把玩。

  攝政王殿下看著某人得意的樣子,很想撕掉那張紙。

  一副兇狠的模樣瞪著他,樓月卿惡狠狠的道,“以后你要是犯了錯,我就隨便找個人嫁了!”

  這有何難,又不是做不到她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要求,只是……

  簽了這么一張紙,跟賣身契似的,心里實在憋屈!

  容郅忽然蹙了蹙眉,隨即悠悠道,“既然孤要保證,無憂也要保證!”

  ?

  容郅從善如流,半點沒有方才的悲傷,“既然無憂覺得此法甚好,如此,孤簽了一份,無憂自然不能賴著……”

  樓月卿嘴角一抽,沒好氣地瞪著他,“容郅,我又沒犯錯!”

  誰讓他明明答應了不走還死命逃跑,這次明明是他錯了,怪她?

  低低一笑,容郅抬眸看著她好像一臉?gòu)舌恋臉幼,不由心情愉悅,“那好,等你犯錯了,孤再討回來!”

  “哪一日絕不會有!”

  樓月卿很肯定,以后絕對不讓他再有占理的機會!

  攝政王殿下笑而不語。

  他也希望她不會再犯錯,不會再讓他擔心。

  樓月卿消氣了,不在晾著某人,某人就得寸進尺了……

  莫言一直聽著里面的動靜,會心一笑,主子總算是消氣了,以后估計一路上氣氛都不會如此詭異了……

  走了一下午,天黑之后,才抵達了一座城池,城門已經(jīng)下鑰,不過持著令牌,自然是能進去的,所以,今夜打算住一夜,明日再趕路。

  趕了整整六天的路,才抵達楚京百里之外的祁陽。

  離楚京還剩百里路程,最多一天多久可以抵達楚京了,樓月卿本來想休息一夜再趕路,容郅本身就不急著回去,這幾日趕路他本就有些反對,不過樓月卿堅持中秋之前回京,他倒也無法,所以,便停留在祁陽城。

  祁陽有樓家的產(chǎn)業(yè),所以樓月卿便直接住進了樓家的莊子,不住客棧比較方便。

  然而,樓月卿剛沐浴出來,莫言就匆匆走進來。

  樓月卿一頭長發(fā)還是濕的,剛沐浴出來,身上也就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衣裙,正拿著白色的布帛擦頭發(fā),因為這里是樓家的莊子,有不少仆人,所以,容郅便沒有與她一起住。

  看到莫言神色凝重的走進來,樓月卿挑挑眉,“怎么了?”

  莫言將手里的紙條遞給樓月卿。

  看了一眼莫言手里的紙條,樓月卿蹙眉,“什么內(nèi)容?”

  莫言沉聲道,“紅菱從金陵傳來消息,東宥已經(jīng)發(fā)出國書,像楚國請求聯(lián)姻,為太子南宮翊選太子妃,而人選,就是您!”

  聞言,樓月卿面色一沉。

  莫言道,“如今東宥國書已經(jīng)發(fā)出,不日將抵達楚京,主子可要我派人攔截?”

  樓月卿抿唇,東宥要和楚國聯(lián)姻,多的是人選,選自己做什么?

  而且,東宥太子……

  那個這近一年來性情大變的太子南宮翊?如今東宥盡數(shù)掌控在這個人手里,那么,這個聯(lián)姻娶她的想法必然不會是別人想出來的,而且楚國皇室公主并非沒有,娶自己一個臣子之女做什么?

  南宮翊……

  驀然一笑,樓月卿淡淡的說,“不用!”

  。

  莫言不解。

  樓月卿冷冷一笑,“我的婚姻,什么時候輪到別人來決定了?南宮翊……不知道這位性情大變的太子爺,究竟想做什么!”

  她自認,一直沒有真正見過南宮翊,但是,聽說過不少次,以前只聽說他如何荒唐,如何不堪為君,可如今,東宥不到一年就被他攥在手里,帝王之位已經(jīng)非他莫屬,如此改變,如果不是他以前一直在偽裝,那就匪夷所思了。

  不過,最重要的是,她并不認識這個南宮翊,他為何點名要娶她?

  聞言,莫言默了默,問道,“主子有何打算?”

  這封國書其實不重要,南宮翊請求了,楚國答不答應是一回事,而且,樓月卿現(xiàn)在和容郅這個關(guān)系,容郅不可能答應,東宥并非強敵,起碼如今的東宥和楚國還是有區(qū)別的,所以,即便不答應,也不見得會有什么影響,何況,寧國公府的女兒,那可是比皇室公主還要有價值的。

  樓月卿自己,都不會答應,她不愿意,任誰也逼不了她。

  可是,總要想個辦法把這事兒壓下來。

  樓月卿想了想,道,“傳我的消息,讓紅菱派人查這個南宮翊,我倒是很好奇,人變化如此之大,除了偷天換日,還會是什么原因!”

  性情大變這個詞,她不陌生,因為她親身見識過這樣一場偷天換日的陰謀,可是,南宮翊這個太子,一夜之間性情大變,究竟是因為什么,那就很讓人好奇了。

  或許,好奇的,不止她一個!

  莫言頷首,“是!”

  樓月卿緩聲道,“既然只是發(fā)了國書,想必現(xiàn)在沒什么人知道,東宥近期應該會派使團來楚國,這件事兒先不用管,兵來將擋就行了!”

  這件事情于她而言,不算棘手,一個東宥太子而已,他還不在意,只是,總是忍不住好奇,南宮翊忽然想娶她,是為什么?

  她并不與他相識。

  想了想,樓月卿忽然道,“讓紅菱弄一張南宮翊的畫像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