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看著還算妖孽的人,如今怎么看怎么滑稽,本來裹在臉上的面具,也被打了下來,略顯稚嫩卻完美無瑕的面龐暴露在外。
仇儼本來也就只有二十一歲,因為他的母親是江湖上出了門的美人,所以遺傳了他母親的樣貌,人生的秀美絕倫的,若是換身衣裳,估計說他是女人無人不信,所以,坐上門主之位后,為了撐住氣場,就鑄了半邊面具,看著沒那么嬌氣……
被打落之后,一張女人看到都會嫉妒的臉暴露在外,因為剛才打的太激烈,臉是沒受傷,然而頭發(fā)卻是一團(tuán)亂,幾根發(fā)絲垂在臉龐,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再加上一臉怒氣,樓月卿表示,畫面太美,她不敢直視。
忍著噴笑的沖動,樓月卿冷嗤一聲,“仇門主此言差矣,連兩個女人都打不過,廢了也是自找的!”
說完,打算離開。
那邊那位一聽,立刻就炸毛了,“要不是看她們是姑娘家,我會輸?我這是讓她們!”
樓月卿嘴角微扯,看著身旁的兩個人,沒打算搭理他,轉(zhuǎn)身走人。
仇儼見她真走了,正要去追,玄影和莫言腳步停下,看著他,一副他若敢追,那就再打一場的架勢,仇儼摸摸鼻子,還真不敢追了。
看著樓月卿身影遠(yuǎn)去,仇儼瞄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乞丐裝,嘴角一抽,他還真是來找虐的。
寧公子慢悠悠走來,立于他身側(cè),看著樓月卿遠(yuǎn)去,再看一眼仇儼,很同情的說道,“她今天悶了一日,你來的真及時!”
正好給她出出氣!
仇儼聞言,長得跟女人似的那雙鳳眸一瞪,“你還好意思說,也不幫老子一下!”
說完,走了幾步,蹲下?lián)炱鹱约旱陌脒吤婢,心里憋屈?br />
寧煊笑了笑,“我剛才都勸了你,跟我一起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走進(jìn)來,你不聽,挨打了反而怪我了?”
一進(jìn)門,知道了樓月卿在這里,就轉(zhuǎn)眼沒影了,寧煊自然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點也不擔(dān)心,慢悠悠的走來,果然一走來,就看到某人被兩個姑娘圍起來打。
作死怪誰?
仇儼自然是知道自己理虧,也懶得爭辯,看著自己破了好些個洞的一衣服一陣嫌棄,揮揮手悶聲道,“懶得跟你說,爺去換套衣服!”
說完,拎著面具走人!
早前就給他安排了在南苑的一處院子入住,自然是朝南苑去了。
寧城主慢悠悠的扇著扇子,心情不錯。
回到居所,樓月卿就直接走進(jìn)房里,睡覺去!
門外,隨之而來的寧煊自然是見不到她了,知道樓月卿午睡了,挑挑眉,就走了。
倒是玄影,有些擔(dān)心。
王爺天未亮就離開,今兒又是初一,郡主肯定是生氣了,一天下來看著跟沒事人似的,可是指不定心里不舒服來著。
可是,王爺今日蠱毒發(fā)作,自然是不可能讓郡主看到那個樣子,所以他會離開,玄影是一點也不奇怪,倒是沒想到會偷偷走而已。
與此同時,涼州城。
容郅一早回到?jīng)鲋,自然免不了要處理下涼州的軍?wù)。
他手下的鐵血騎分布在楚國北部一帶,所以鐵血騎將軍司徒仲常年在外操練兵馬,也代替容郅管理北部的軍務(wù),并且觀察其余三國的動向,一有異動,立刻稟報,容郅一來,自然是第一時間來來報軍務(wù),可是,連續(xù)兩日,都不見王爺本人,薛痕和冥夙自然不會透露容郅去了哪里,所以,等了兩日,司徒仲才看到自家王爺出現(xiàn),自然是立刻將近期邊防軍務(wù)稟報。
京中也傳來不少消息,所以,容郅處理完的時候,已經(jīng)好幾個時辰過去了。
將幾個心腹遣下去,容郅緩緩站起來,走到窗沿下,看著窗外北邊的方向,神色微凝。
還有幾個時辰就入夜了……
她應(yīng)該很生氣吧,昨日不依不饒的讓他不許離開,可是,他如何愿意讓她看到自己那副嚇人的模樣?
蠱毒發(fā)作時,他看起來多恐怖,他自己是知道的,入夜時發(fā)作,一直到子時,幾個時辰的焚心之痛,她不能看到。
索性她也來不了這里,就算是生氣,也總比讓她難受的好。
發(fā)呆了許久,薛痕進(jìn)來都未曾發(fā)覺。
看到容郅立于窗下,便走來緩緩作揖,恭聲問道,“王爺,今夜是否要遣退驛館的人?”
聞聲回神,輕嗯一聲,“讓他們都離開!”
驛館的那些侍衛(wèi)和打掃的人,都不能留下,驛館只能由王騎護(hù)衛(wèi)守著,自然也不能讓任何人闖進(jìn)來。
他體內(nèi)有焚心蠱毒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情,自然也不能讓外人知情,所以,每次發(fā)作,都不能有外人知道。
聞言,薛痕頷首,“屬下明白了!”
容郅不再說話。
倒是薛痕疑惑問道,“王爺自從回來后便心神不寧,是否因為郡主?”
今日一早容郅回來,可是卻心事重重,好似在擔(dān)心什么。
以前的今日也從不曾如此過。
想來,與郡主有關(guān)。
容郅蹙了蹙眉,轉(zhuǎn)頭看著薛痕,淡淡的問,“薛痕,你說孤離開,她會不會生氣?”
聞言,薛痕詫異的看著眼前面難掩擔(dān)憂的男人,自然是……很驚訝。
以為只是牽掛郡主,不成想,竟是擔(dān)心郡主是否生氣,王爺竟然會擔(dān)心這種事情?
不過想來也是,牽掛郡主,自然是也牽掛著郡主的心情。
心理學(xué),薛痕回答道,“屬下不了解郡主,所以不知,不過,若是郡主對王爺有心,知道王爺今日毒發(fā),想必會很擔(dān)心!”
容郅抿唇,倒是沒說什么。
薛痕看著容郅不再多言,便道,“若是王爺沒事,屬下先下去布置今夜的守衛(wèi)!”
“嗯!”
薛痕離開,容郅望著北方的眼神,更是晦暗不明。
蠱毒在體內(nèi)將近二十年,每月這一日,早已是習(xí)慣,不懼無畏,只是,這一次,怒知為何,竟有些怕。
怕她心疼,怕她擔(dān)心。
以前,也不懼怕蠱毒脫離控制要他的命,可如今,有些怕了。
……
樓月卿睡了一個多時辰,醒來時,已是酉時。
夕陽西下,天邊泛起一抹金輝。
她照常洗漱,半點沒有不妥。
緩緩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仰頭看著天際,擰了擰眉心,天快黑了……
莫言看著樓月卿站在那里,挑挑眉,緩緩走過來,低聲問道,“天色不早了,主子想吃什么,莫言這就去準(zhǔn)備!”
樓月卿回頭看著她,想了想,道,“弄些清淡的吧,你一向懂得我的喜好,照著弄就行了!”
莫言莞爾,“是!”
微微頷首,轉(zhuǎn)身走向廚房的方向。
樓月卿也緩緩走出了院門口。
玄影跟了上去。
日落之后,陣陣微風(fēng)吹來,竟是無比的清爽,樓月卿緩緩走到回廊上,一直未曾開口。
玄影也沉默,跟在樓月卿身后。
見樓月卿站在回廊上看著天邊,玄影才開口說了今日一直沒機會說的話,“郡主是否在擔(dān)心王爺?”
天快黑了,樓月卿面色一直不太好。
樓月卿一怔,隨即嘴角微扯,淡淡的說,“你想多了!”
他都不需要她的擔(dān)心,既然如此,她何必去擔(dān)心?
玄影一默,導(dǎo)致不知道怎么說了,郡主擺明了是擔(dān)心,可是,卻不肯承認(rèn),想來也是,王爺這樣,郡主若是一點也不擔(dān)心,那王爺?shù)囊环乃家捕疾恢档昧恕?br />
擔(dān)心,證明心里牽掛著,牽掛,證明心里有王爺。
又是一陣沉默。
樓月卿不說話,玄影也不敢再開口,所以,兩人就這樣看著天色,一點點暗下來。
沉默了許久,樓月卿突然轉(zhuǎn)頭看著玄影,淡淡的問,“你見過他蠱毒發(fā)作的樣子么?”
玄影一怔,隨即頷首,“見過!”
她效忠王爺十年,自然是見過的,好多年以前的了,不過,他發(fā)作時那個樣子,過去那么多年,仍然不曾忘記。
樓月卿聞言,淡淡一笑,緩緩道,“焚心蝕骨……能想象得到……”
她也見過,小時候見過一次,那時候并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所以沒刻意去記住,那次在姑蘇城外那天夜里,也是見過,不過那時候剛?cè)胍,發(fā)作的不明顯,后來他被自己踢進(jìn)藥池,藥池的水是集齊百種稀有藥材的,作用不小,他又昏迷了過去,所以那次蠱毒也就被壓制了下來。
不過,雖然不太清楚焚心蠱的毒性,可是,焚心蝕骨的折磨,她并非不知道如何,和寒毒發(fā)作的時候,不相上下。
只是一冰一熱就是了。
玄影默了默,道,“王爺能熬得過去,郡主不必?fù)?dān)心!”
對于王爺而言,這種感覺,早已習(xí)慣!
樓月卿沒說話,收回目光,轉(zhuǎn)身,走回去。
玄影看著樓月卿這樣,有些擔(dān)憂,不過沒說什么,跟著她回去。
莫言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樓月卿愛吃的,端菜上來時,已經(jīng)天黑了。
樓月卿看著桌上平日里愛吃的,面色如常,坐下,端來莫言盛好的飯,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莫言和玄影也被她叫著坐下吃,莫言倒是還好,玄影早前不適應(yīng),現(xiàn)在雖然也是不自在,倒也不敢拒絕。
因為這種事情經(jīng)常有。
吃完晚膳,喝完端木斕曦讓人送來的藥膳,樓月卿慢慢放下手里的碗,看著莫言,緩聲道,“去讓寧煊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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