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像是懷疑他再度提及此事是在找茬。
易晗崢有點好笑,解釋道:“閣主先前說,賭坊為保得自身存活,一般不會輕易涉足修者勢力的利益?稍倏串(dāng)下,正趕金輝閣調(diào)查上古妖邪,他們?yōu)楹瓮蝗痪蛯⑸瞎叛巴约簣鲎永飵??br />
“這個……”確實有道理。
朱妙婷稍作思考,才道:“對方曾未能及時掩藏捉妖蹤跡,在那之后應(yīng)是覺察自己行事不妥,刻意多加掩飾。若非前兩日門內(nèi)弟子偶然窺見些許異常,大抵想不起往這個方向查探,叫那行兇者混過去!
“還是不對勁!币钻蠉樅敛华q豫道,“揭面棋早在兩年前就受一眾賭徒歡迎,一直到今天仍是勢頭火熱。也就是說,哪怕不將上古妖邪投入其中,揭面棋本身也具有足夠吸引力。”
“那么,賭坊是抱著什么心理,才刻意招惹金輝閣的注意?”
朱妙婷猜測道:“或許……真就是為了滿足獵奇心理?”
“不像!币钻蠉樀,“投入上古妖邪非是長久決策,一旦妖邪不再外流,揭面棋就會重回最初的棋局規(guī)則。對比之下,反顯得多此一舉了!
“……”
見朱妙婷面上若有所思,易晗崢道:“無論此次探查結(jié)果如何,閣主切記得,千萬不可對賭坊背后勢力掉以輕心!
話畢他不再多言,轉(zhuǎn)而問:“黑市應(yīng)該只有深夜開放吧?”
朱妙婷記他一句提醒,亦不再思考,答道:“差不多,彤州城的黑市一般在亥時開啟。”
“亥時……”易晗崢估摸一下時間,眼角余光瞟一眼身側(cè)人,試探問,“約摸還有兩個時辰,大人要不要出去走走?”
這話問出口,總不可能單要季鳴霄一個人出去。季鳴霄聽出他話意,當(dāng)然不會跟他去,拒絕得干脆利落道:“不去!
“……行罷,”易晗崢有點失望,嘴里嘟囔一句,“那我也不去了。”
第57章 你不可以不理我
朱妙婷早知季鳴霄性子淡漠,倒不覺得二人間氣氛有何處不對,只微笑道:“兩位難得來一趟彤州城,既不打算外出看看彤州城夜景,那就留在這兒,我也好招待招待!
話畢,朱妙婷差了門內(nèi)弟子去備酒菜。吩咐完后她回身,和氣笑道:“我先前還憂心寧州如今的狀況,想必寧州當(dāng)是一切還好?”
易晗崢心里還郁悶著,瞟她一眼,刻意意有所指道:“挺好的。除了伏魔塔漏了個大洞,一天到晚不得安生以外!
“呃……”朱妙婷的笑容肉眼可見地一僵,顯然是臉皮還比不得嚴(yán)正凱那般厚。
她也自知理虧,訕訕笑一聲才道:“集結(jié)會議上……我說的是直白了些。二位既肯給我金輝閣一個面子,我也不會小氣。此一事了之后,二位看著要多少人手,若彤州情勢有所緩和,我定多分些過去,與二位一同往寧州助力。”
“喔……”
實不相瞞,易晗崢對此并無所謂,只是點點頭應(yīng)了,順勢瞥一眼身側(cè)人,語氣隱含抱怨道:“如此甚好,寧州忙活得很,本要宮主與我探星樓一同應(yīng)對寧州東部,結(jié)果宮主念著大義把我撇在一旁,自己跑去了伏魔塔。倘若閣主能差遣人手,想必宮主也能回來幫幫我這個戰(zhàn)力不足的指妖盤!
季鳴霄才不聽他的,向一側(cè)偏了偏臉讓過他視線:“若是如此,閣主差人幫你也一樣!
“?” 他疏遠(yuǎn)人的架勢擺得太清楚明白了些,易晗崢見了就想跟他倔,“那不一樣的!一邊是一個人,一邊是一群人,我就稀罕那么一個人的!”
“……”這話講得奇奇怪怪的。季鳴霄按捺著,面色微沉斜他一眼,拿眼神示意他別說話。
易晗崢哼一聲,別過臉,佯裝沒看見。
見這場面,一旁的朱妙婷心里疑惑,卻是無話可說也難以插話的。
在她印象里,易晗崢曾也是潯淵宮內(nèi)弟子,到了今日,這倆人碰上面了,定是一派人才對,可看眼下,二人瞅著別說一派了,照她朱妙婷的眼光,就是嚴(yán)正凱與馮素見了面,怕也不能把場面鬧這么僵。
蠻詭異的……
朱妙婷猶豫不決,正想自己要不要說兩句什么給二人解解圍,這時聽得門前傳來動靜,原是金輝閣內(nèi)弟子按她的吩咐把酒菜奉了過來。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朱妙婷不由松了口氣,忙笑著招呼道:“二位可一定要嘗嘗彤州的果子酒……”
——
亥時已過,彤州城街市早已熄了燈火,一片沉寂,不顯先前繁華熱鬧。
可再看彤州城北……
“撲通”一聲,擂臺上一人一時不妨,被對手狠狠擊倒在地!
“哦——!”擂臺之下,眾人不由得驚呼出聲。
繼而有人拍掌大喊道:“瞧瞧瞧瞧?這不就押贏了?!我早說這邊這位能行,看著就像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猛士!”
“切……”身旁人氣悶咬著牙,指著臺上失敗者,“喂!那邊的你,爭點兒氣行不行?老子在你這輸了好大筆錢!”
“就是,不行別往上跑,媽的輸慘了……”
擂臺上的失敗者亦不是好脾氣之人,聽著臺下眾人戳著他罵罵咧咧,當(dāng)即從擂臺邊上翻身一滾,帶著滿臉血痕,兇神惡煞地沖著臺下大吼:“喊什么喊?老子再聽誰喊一句,現(xiàn)在就下去剁了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