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晝,你剛才說什么財產(chǎn)都已經(jīng)寫上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想起他剛才想要自盡對她說的話。
喬知漾攥緊他胸前的衣襟,熱淚涌出,聲音沙啞極了,“你不會是.....已經(jīng)提前寫好遺囑了吧?”
瘋了吧。
誰才二十七歲健健康康的就這么快給自己立遺囑!
“嗯!
岑晝摟著她的腰,拉開桌下的抽屜,取出了份早已簽好名的合同。
透過室內(nèi)并不明亮的光線下,她紅著雙眼,目光怔怔地落在上方的字眼里。
時間——3.16
繼承人——喬知漾。
是她的生日。
也是她的名字。
喬知漾心尖一震,眼淚再次失控洶涌往下直掉。
她攥緊他的衣衫,哭得連話都說不清了,“為什么.....為什么?”
“好了,乖,別哭了!
懷里的小姑娘就好像真的是水做的,哭得止不住。
岑晝捧著她的臉,溫?zé)釒в悬c薄繭的指腹憐惜又溫柔擦走她眼角的淚珠。
低沉微啞的嗓音輕而緩慢,每個字都鄭重而認真。
“比起說情話這種像空頭支票的方式,我覺得這種方式才是最實際的!
“我愛你,我愿意拿我的所有去好好愛你!
“就算你我的故事只有開頭,沒有結(jié)尾,我所有得到的一切仍然都是屬于你的,因為我愛你!
他抱緊她,下頜輕抵著她的額角,唇角輕勾,“有了這些,這樣如果你被困在家中,被強迫去做不喜歡的事情。
就能拿著這些錢財,從這些牢籠里逃出。
然后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了!
奪權(quán)的路上是充滿危機。
稍有不慎,可能命就結(jié)束在這里。
所以在很早前,他就已經(jīng)開始準備這些了。
就為了如果他當(dāng)真因意外而逝世。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里,她仍然可以拿著這份遺囑,無憂過完這一生。
生前,他努力保護她。
死后,他也想盡力保護她。
不為什么。
因為他愛她。
喬知漾的眼淚不斷往下砸。
哭得身體輕顫,幾乎站不住,鼻尖也發(fā)出了抑制不住的嗚咽聲。
在這個講什么都要衡量利益的世界,連感情都要算計的時代里。
他就像個另類的例外。
不知結(jié)果的長期等待。
剖開真心,只考慮著她的未來。
在她一無所知的背后,他就已經(jīng)開始籌劃一切,滿心滿眼都是她。
“漾漾,我在賭。”
岑晝捧著她的臉,如深海的眸翻涌著強烈炙熱的愛意,“我拿著我的所有,在賭你會愛我。”
“謝謝寶貝!
他低頭,虔誠吻著她的眉眼,“是你讓我贏了。”
“好傻,你真的好傻.....”
喬知漾聽著從他胸膛里傳來的心跳聲,流淚哽咽,“你為什么就這么執(zhí)著,就不會換個人喜歡嗎?”
如果她不愛他怎么辦?
那他就賭輸了啊。
他會一無所有的。
“因為你值得。”
岑晝抬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極輕的聲音溫柔到極致,“漾漾,你永遠都值得!
在對上她的眼神這刻起,理智就被徹底終結(jié)。
驚覺心動,甘愿成為她一生的俘虜。
從此畫地為牢,只為等她來。
喬知漾怔怔望著他,淚水在通紅的眼眶中打滾。
下一秒。
她勾著他的頸間,驀地將他往前一拉,軟唇覆了上去。
“岑晝,你知道嗎?我以為我們只是一場意外的偶遇!
“但原來是一場宿命。”
喬知漾動情地吻著他唇,“我們命中注定是要相愛的。”
當(dāng)年九歲的喬知漾對十六歲的岑晝說,
這個世界雖然很疼,但不要輕易放棄。
只要不斷往前走,總會遇到新的春光。
那年她救贖了他。
現(xiàn)在他帶著盛大洶涌的愛意,治愈了她所有的創(chuàng)傷。
—
這一晚上,喬知漾哭了很久,累得一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岑晝幫她處理好手背上的傷口,又幫她換了干凈的睡裙后,悄步離開了臥室。
他走到書房,久違的從抽屜里取出放有一排雪茄的煙盒。
取出一根點燃,迷蒙的煙霧淡淡地蔓延了四周。
以前只有心情煩悶的時候,他才會淺抽一下。
自從跟小姑娘在一起后,他就再也沒有抽過了。
“岑總,您要我查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都查好了!
徐康帶著已經(jīng)整理好的文件,遞給他,“少夫人以前患有心理疾病的所有病情報告,全都在這里了。
還有喬家確實正跟岑淵進行聯(lián)手合作。
目前喬家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相關(guān)媒體,明天一早就會散播有關(guān)少夫人不好的輿論。”
“岑總放心!
徐康嚴肅道,“已經(jīng)跟那邊的媒體打好招呼了,他們明確表示不會得罪岑氏。
為了預(yù)防喬家有新的預(yù)謀,公關(guān)團隊已經(jīng)隨時準備好,絕不會讓少夫人的聲譽有造成一點影響!
岑晝望著手頭的文件,眸子黑沉得厲害。
這場商戰(zhàn),他原本想這數(shù)目滾得再大一點,再一次性收網(wǎng)。
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失去耐心等下去了。
這個數(shù)目他雖不太滿意,但也是個天價。
等這老家伙回過神來。
就會發(fā)現(xiàn)他名下資產(chǎn)的負債率已經(jīng)快要高達百分之兩百多了。
足夠他傾家蕩產(chǎn)還一輩子。
“給那群將手上岑氏股票低價賣出去的老股東,還有其他跟他密謀的家族放出消息,告訴他們,這場債券融資就是一個局。”
岑晝慢條斯理地將手上的雪茄摁在煙缸,幽深的眼底泛出腹黑危險的幽芒。
“讓那些給岑淵借了錢的人,趕緊去找他追債,不然到時連一塊錢都要討不到了!
哇!
這招狠!
徐康默默在心里豎起大拇指。
簡直是趁他病拿他命。
先別說岑淵背負起天價數(shù)目的欠債。
那幫以為岑晝失勢,敢在前頭將自己手頭股票低價賣出去的老股東不但會后悔莫及。
其余那些家族也會因為站錯隊,而損失不少資產(chǎn)。
這連鎖反應(yīng),簡直就是一網(wǎng)打盡。
“聽說二伯的小孫子快要回國了,等他一落地,就請他帶到我面前來!
岑晝似笑非笑,眉宇間涌動的暴戾觸目驚心,“我親自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