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虞晚在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中催情香的那一剎就猜到這一切皆是系統(tǒng)搞的鬼。
多恐怖,系統(tǒng)居然還能操縱她的身體。
她第二天日上叁竿方才徐徐轉(zhuǎn)醒,掀開被衾時沒有看到宋厭瑾的身影,于是闔著眸在心底質(zhì)問系統(tǒng)到底想做什么。
系統(tǒng)這一回終于沒再裝死,語調(diào)機械地回答她:“你只要著手于執(zhí)行任務(wù),我自然不會再奪走你的意識。”
赤裸裸的威脅。
謝虞晚咬著牙,恨恨地反問系統(tǒng):“那……如果我任務(wù)真完成了的話,紀渝,他該怎么辦。”
謝虞晚知道自己絕不可能真的愛上紀渝,他何其無辜,憑什么要成為這場荒謬任務(wù)中的受害者。
系統(tǒng)卻沒有回答她,沉默的態(tài)度極為堅決。
謝虞晚喊了系統(tǒng)好幾聲皆沒有得到應(yīng)答,顯然這是沒有轉(zhuǎn)圜余地的意思,謝虞晚只好放棄說服系統(tǒng),她絞著眉思索對策,一計驟上心頭。
系統(tǒng)從未給她下達過階段任務(wù),她只有攻略紀渝這個最終任務(wù),那她為什么不她試著糊弄糊弄系統(tǒng)呢?謝虞晚完全可以在系統(tǒng)面前做戲,佯裝在攻略紀渝,實際則不動聲色地將自己和紀渝的距離控制在友情之間。
謝虞晚的這個主意可把自己給驕傲壞了,她得意洋洋地揚起眉眼,當(dāng)即跳下床榻,準備去實施計劃時,下半身驟而一軟。
她小聲驚呼一聲,雙腿酸澀得仿佛被蟲豸噬空骨頭,他昨天晚上到底做得有多瘋?
想到這里,謝虞晚心頭頓時冒出新的困惑來,話說系統(tǒng)既然要求她攻略紀渝,懲罰又怎么會是跟宋厭瑾做愛?
門閂咔噠的響聲打斷了謝虞晚的沉思,宋厭瑾面無表情地緩步走入,謝虞晚連忙抓著他問:“師姐,紀師弟在何處?”
宋厭瑾慢慢地抬起眸。
她身上滿是他昨夜弄出的情痕,醒來后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打聽紀渝。
謝虞晚沒有覺察到宋厭瑾的不虞,她正為任務(wù)的迫切性發(fā)愁,她擔(dān)心自己晚找紀渝一瞬,系統(tǒng)就又要奪走她的意識,于是在宋厭瑾沉聲回答說紀渝一早出門,他才剛剛回到客棧不久之際,謝虞晚半分躊躇之意都未曾有,一瘸一拐地直奔紀渝的房間而去。
紀渝果真在房中,當(dāng)他拉開門看到謝虞晚一張焦灼的素面時,先是一愣,隨即笑著沖她拱拱手:
“謝師姐。”他頓了頓,沒忍住地說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今日的謝師姐和昨晚的頗有些不同!
謝虞晚心說那可不是嗎,你昨晚碰見的可不是我,而是那該死的系統(tǒng)。
她裝模作樣地干咳一聲:“是這樣,我今日忽然記起后山那夜你出劍的那一式,瞧著竟有些陌生,便猜測你是學(xué)這一式時的劍招出了錯,這才過來想要修正一下你的劍招!
紀渝瞳孔登時一亮,忙不迭地將謝虞晚迎入房。
謝虞晚可不是信口雌黃,他的劍招本就有極微的問題,不過紀渝聰慧,謝虞晚廖廖幾句就點通了他,整個過程快得讓謝虞晚措手不及,也不知道系統(tǒng)那邊能不能交待得過去。
就在謝虞晚絞盡腦汁想要再扯點話題出來的當(dāng)頭,紀渝出聲贊道:“師姐蕙質(zhì)蘭心,果然當(dāng)?shù)闷鹞覀冞@群劍宗弟子的仰慕!
他這句話給謝虞晚驚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她苦哈哈地尬笑:“是嗎,我還以為你們只欽慕宋厭瑾呢!
“‘霜光懷瑾,劍心無晚!x師姐,我們私下廣為流傳的這一句里的‘晚’,指的正是師姐你呢!
謝虞晚很受用地點點頭,忽然靈機一動,故意說:“真沒想到我會是第二句,宋厭瑾的劍心不是要比我堅定嗎?我所貪太多,而且還有心上人,怎么當(dāng)?shù)闷鹨痪洹皠π臒o晚”!
“師姐,我們只是修劍,并非忘情,”紀渝稍頓,在幾番糾結(jié)過后還是沒能忍住好奇心,“不過師姐竟有心上人?”
謝虞晚等的就是這一句。
她費盡心思地曲曲繞繞,重要的只有那一句“心上人”,謝虞晚知道自己將來要做許多迫不得已的曖昧之舉,她這般先委婉地告訴紀渝自己有心上人,最起碼可以減少讓紀渝誤會而后陷心的可能。
怔忪之色漫上謝虞晚的神情,和每個錯過心愛之人的少女一樣,懷舊的眼瞳里沉疴著迷惘:
“他啊,他性情堅韌,在我心里是永遠站在光里的,是最光風(fēng)霽月的存在。”
這份惆悵半真半假,只有謝虞晚知道自己說的是那個她曾認真喜歡很多年的宋厭瑾。
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描述出的這個“心上人”畫像落入有心之人的耳中,只會以為是紀渝。
有心之人忍無可忍地推開門,謝虞晚錯愕地回過頭,正好對上少年淺色的瞳孔。
宋厭瑾好整以暇地抱著胸,彎著的眼尾仍殘有叁分笑意,語氣卻辨不出喜怒:“談情說愛夠了嗎,該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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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大家想象一下小宋同學(xué)貼著門偷聽的模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