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臥室里略一停留后,石牧便回到了大殿,推開了大殿后墻上的木門,又朝殿后走去。
大殿后方,是一處庭院,里面種滿了青翠的山竹,而在山竹掩映的后方,則有一間十分寬敞的石洞密室。
走進密室內(nèi),石牧關(guān)上石門后,在洞內(nèi)的石床邊緣坐了下來。
“石頭,俺怎么覺得他們沒有把你當做四長老,反而是當個囚徒對待呢?外面那兩個猴子怎么看,都像是來監(jiān)視咱們的!”彩兒有些不悅的說道。
“彌天巨猿一族這么多年來隱世不出,就是不希望被天庭找到,陷入危險之境。如今我初來此地,對于他們而言,畢竟仍算個外人,他們謹慎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笔琳f道。
“石頭,俺似乎已經(jīng)看到未來一段時間里的悲慘生活了……”彩兒神情哀怨地說道。
石牧聞言,不由啞然一笑。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戆椎穆曇簦骸皢⒎A四長老,白藏長老來訪。”
“咦,是金毛猴子來了?”彩兒有些意外的說道。
“快請。”石牧目光一閃,口中回道。
說罷,他便帶著彩兒走出密室,開門將二長老迎了進來。
剛一進來,白藏長老便呵呵一笑,開口問道:“石牧,來到這里,可有什么不適應的地方?”
石牧微微一愣,心頭卻是微微一熱。
白藏長老這樣直唿他的姓名,而不是稱他石道友或者別的什么,倒是顯得多了幾分親切,可見這位白藏長老是真的認可他,沒有將他當外人。
“多謝白藏長老關(guān)心,石牧并無什么不適!笔琳f道。
他的話音剛落,彩兒卻是頗為不滿地抱怨起來:“要是外面不杵著兩根監(jiān)視俺們的柱子,那就舒適多了!”
“彩兒,不得無禮!笔恋秃鹊。
“哈哈,你的這只鸚鵡靈寵倒是直爽性子!不過,白白風都是大長老的人,雖然不屬于我們這一派,但也不是白丕那廝的人,你大可不必太過擔心!卑撞毓恍Φ。
“你們一派?白藏長老,這是何意?難不成彌天巨猿一族中還有派系之分?”石牧疑惑道。
“不瞞你說,派系之分的確是有。族中與我同心,想要聯(lián)合八荒古族和眾多星域不屬于天庭的勢力,反攻于天庭,為白公族長和那些死去族眾報仇雪恨的族人,稱為鷹派。而白丕之屬則認為,此時我彌天巨猿一族尚未恢復戰(zhàn)力,不宜與天庭正面沖突,想要繼續(xù)隱世于外,休養(yǎng)生息,待實力壯大之后,再向天庭復仇,是鴿派!卑撞卣f道。
“其實,白丕長老所言,似乎也有一定道理!笔聊抗馕㈤W,不置可否的說道。
“嘿嘿,他那一番說辭不過是自說自話,自欺欺人罷了。想要休養(yǎng)生息,壯大實力,天庭豈會給我們時間?近千年來,天庭何曾放棄過對我的追蹤?況且,我們已經(jīng)休養(yǎng)了近乎千年,又恢復了幾分實力?與千年前白公族長領(lǐng)導之時,相差實在太遠了!卑撞卣f道。
石牧聞言,沒有說話。
“不僅如此,由于我族久未出世,不與外界溝通,現(xiàn)在彌陽、地陰,甚至天河星域,我彌天巨猿一族的威名,早已一落千丈,近百年,更是已沒有多少人在意了!卑撞卣f到這里,面上神情頗為蕭索。
石牧眉頭微蹙,沉思了片刻,抬起頭問道:“不知鷹派和鴿派之間,誰的實力更強大一些?”石牧問道。
白藏聽罷,笑著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兩派實力相當,八洞之中,有三位洞主意見與我一致,另有三位與白丕一致。”
“八洞?何謂八洞?”石牧有些不解的問道。
“石道友來此不久,不知道也正常。其實我彌天巨猿一族中,自長老之下,還有八位洞主,統(tǒng)帥八部猿族!卑撞睾唵谓忉尩。
“哦,那還有兩位洞主呢?他們屬于哪一派?”石牧問道。
“他們二人與大長老意見一致,即不主張即刻反攻,也不認為應該繼續(xù)隱世,屬于中立派。而這一派雖看似只有兩洞,但在人數(shù)中,卻占據(jù)著明顯的優(yōu)勢。”白藏答道。
“哦,原來如此,不知是何緣故導致如今的局面?”石牧眉頭微蹙的問道。
“唉,立場不同。近些年來,相繼有當年追隨過白公族長的族眾亡故,而這些人則全部都是鷹派,所以我們這一派的實力是一直在減弱的。追隨白丕那廝的,大多是這一戰(zhàn)后來成長起來的后輩,對先前族中所經(jīng)的那場巨變感受并不深刻,他們幼時遭逢動亂,而后又重歸安定,已經(jīng)逐漸習慣于安逸的生活,忘記了天庭帶給族人的恥辱和仇恨。殊不知,忘記史就等于背叛!卑撞孛嫔行鋈坏恼f道。
“或許是接受了白猿老祖?zhèn)鞒械木壒,我曾夢回當年白猿老祖帶領(lǐng)眾猿進行的那場鏖戰(zhàn),親身目睹了過眾多猿族前輩們奮勇殺敵的場面,至今仍記得那四員猿族戰(zhàn)將的無畏身姿!笔谅(lián)想到當年那一幕,由衷說道。
“哦,你都看到了些什么?快跟我講講。”白藏聞言,面露驚訝之色,連忙問道。
“我記得……”石牧點了點頭,說道。
接下來半刻鐘里,石牧仔細將他在夢中所見到的星海中的那段場景講述給了白藏聽。
結(jié)果,這白藏直聽得面露激動之色,雙拳握緊。
聽罷,白藏一聲嘆息道:“白丕那廝當年的確還有幾分血性,可惜如今他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
“不知白藏長老此話何意?”石牧不解問道。
“當年白公族長之下,曾有五位神境大將,你在夢中見到的便是其中四位。為首的那青猿便是大長老白樸,黑猿名為白閭,白猿名為白鐸,分別是當時的二長老和三長老。而那紅猿便是白丕了!卑撞亟忉尩馈
“原來如此。”石牧聽罷,恍然大悟。
“當年,我是族中的四長老,奉白公族長之命轉(zhuǎn)移族中重寶和族中后輩,并未直接參與最后的決戰(zhàn),后來也只知道族長和白閭白鐸兩位長老戰(zhàn)死,至于具體戰(zhàn)況,白樸和白丕兩人都不愿提及,我所知道的并不詳盡!卑撞厣裆行鋈坏恼f道。
石牧聽罷,心中有些感慨,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所幸上蒼眷顧,白公在天有靈,讓你來到了我們巨猿一族。我想,有了白公傳人在,自然會有越來越多族人投入鷹派,反攻天庭報仇雪恨也就指日可待了!卑撞匮壑辛疗鹨唤z光芒,肅然道。
“天庭所作所為早已人神共憤,打上天庭,誅殺萬仙早已成為石牧畢生夙愿!笔晾事曊f道。
“好,好一個打上天庭,誅殺萬仙!卑撞孛媛断采诱f道。
“白藏長老,石牧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石牧說道。
“但說無妨!卑撞卣f道。
“敢問族中現(xiàn)有多少族眾?”石牧問道。
白藏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天獸血脈雖得上蒼眷顧,遠強于尋常血脈,卻也有一弊端,便是繁衍不易。當年大戰(zhàn)之后,我族損失慘重,逃出至此者不過萬余人,休養(yǎng)生息千余年,人數(shù)也不過翻了一倍,如今不到三萬!
“其中鷹派多少人?鴿派又有多少人?”石牧心中一動,又問道。
“鷹派鴿派人數(shù)相仿,各萬人上下,其他幾乎皆為中間派!卑撞卮鸬馈
說道這里,石牧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便開口問道:“敢問白藏長老,先前我所遇到的那名為白石的族人,屬于哪一派?”
“說起此人,倒是頗為特殊。其性情一向孤僻,鮮與他人來往,從未表示過立場,故而并不屬于這三派中的任何一派,沒想到,早已是天庭爪牙。”白藏憤然道。
石牧沉默了片刻,接著問道:“那白洪又屬于哪一派?”
說起白洪,白藏臉上倒露出一絲喜色:“白洪乃是后輩族眾中不出世的天才,其天賦之強已經(jīng)超過白丕,乃是族中當之無愧的后輩第一人。此外,他已將九轉(zhuǎn)玄功修至六轉(zhuǎn)大成,在你來之前,他私下里一直被認為是白公的傳人。而所幸的是,他也是我鷹派中的一員!
石牧聽罷,默然點了點頭。
“石頭,怪不得那家伙一上來就跟你杠上了,俺還當怎么回事呢?”彩兒恍然大悟的說道。
“哈哈哈,白洪那小子脾氣是不怎么好,不過確定你是白公傳人之后,他也必定全心侍奉于你。”白藏笑著說道。
接下去的時間里,石牧又向?qū)Ψ絾柫瞬簧賳栴}。
白藏對石牧白猿老祖?zhèn)魅说纳矸菰缫汛蛐牡渍J可,對石牧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人想談甚歡,白藏直至傍晚才離去,臨走時還不忘囑咐石牧,有事的話隨時可以去找自己。
送走白藏之后,石牧沒有再回密室,而是來到了臥房,在床上盤膝而坐,陷入了沉思。
彩兒一連叫了他好幾聲,才把他從沉思中叫醒了過來。
“石頭,你在想啥呢,怎么連俺都不搭理了?”彩兒抱怨著說道。(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