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達妮,
“不要動,”達妮就跟我講了這么三個字,然后便沒有別的表示了,
蛇都纏到我的腳脖子上了,我就算是想動,那也不敢動了啊,
腳脖子那里有點兒癢,感覺像是那蛇在用信子舔我,它這意思,是想先嘗一下味道,看我的腳氣重不重,然后再決定咬不咬我嗎,
早知道我昨天晚上就不洗腳了,臭死這該死的蛇,
“出來吧,去看看,”
達妮說了這么一句,然后綠丫頭從她的衣袖里鉆了出來,跑進了草叢里,
跑了,那條纏住我腳脖子的蛇,應該是跑了,綠丫頭就是厲害,剛一跑進草叢,那原本準備對我下口的蛇,便給它嚇得跑掉了,
“咱們繼續(xù)往前走吧,”達妮說,
“往哪兒走,”有個聲音從前面?zhèn)髁诉^來,
“是有人嗎,我們只是借道路過一下,沒有別的意思,”達妮趕緊解釋了這么一句,
“這草海是我用來養(yǎng)蛇的,不是拿給你們過路的,”有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從草叢里鉆了出來,
“你認識他嗎,”
白崇山畢竟是在烏東苗寨境內(nèi)的,眼前這個佝僂著背的老頭,顯然是個蠱師,作為烏東苗寨的人,達妮應該是知道這老頭的,
“不認識,”達妮在認認真真地將那老頭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搖了搖頭,對著我說道,
“你放出來的那條小蛇倒是不錯,要你能將它送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借道給你們路過,”還以為那老頭真的是不讓我們路過呢,原來搞了半天,他是在打綠丫頭的主意啊,
在蠱蛇里面,綠丫頭絕對算得上是上乘的,不管是哪個蠱師,在見了它之后,都會對那小東西感興趣,
“休想,”達妮干脆利落地回了那老頭這么兩個字,
綠丫頭回來了,它順著達妮的腿,爬到了她的手上,
“跟你好說好商量,你既然不愿意,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老頭這是開口沒要到,準備硬搶了嗎,
說完這句狠話之后,老頭在那里吹起了口哨,原本以為,那老頭的口哨這么一吹,我們身邊這些已經(jīng)靜止下來的野草,立馬就會動起來呢,沒想到,那老頭都已經(jīng)吹了好半天了,地上的這些野草,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那老頭不是要放蛇咬我們嗎,怎么周圍的這些野草,半點兒動靜都沒有啊,”我用疑惑的小眼神看向了達妮,問,
“要是野草動了,咱們就能看出蛇在那兒了,”
達妮皺起了眉頭,側(cè)著耳朵,在那里仔仔細細的聽了起來,看達妮這意思,她似乎是想用耳朵,辨別出那蛇所在的方位啊,
突然,達妮將身子一彎,然后用手在草叢里那么一撈,便直接從草叢里,撈了一條大花蛇出來,
這條大花蛇的顏色,看上去很是有些艷麗,一般來說,顏色越是艷麗的蛇,毒性就越強,達妮手上捏著的這條,肯定是條毒蛇啊,而且說不準,還是一條很毒很毒的毒蛇,若是一個不小心,給這蛇咬了,那絕對是有得受的,
“敢抓我的蛇,你膽子不小啊,”那老頭冷冷地對著達妮說道,
“你以為它敢咬我嗎,”達妮一邊說著這話,一邊把手指頭伸了過去,伸到了那蛇腦袋的面前,
這丫頭是在玩火嗎,她這玩得是不是有些太大了點兒啊,
我一臉擔心的看相了達妮,要知道,此時那蛇若是開了口,隨便那么一咬,就能把達妮給咬中啊,
那蛇沒有開口,達妮都把手指頭送到那蛇的嘴邊了,它都沒有開口,
“你在手指頭上涂了什么東西,”見那條大花蛇沒有咬達妮,那老頭很是有些意外的,對著達妮問了這么一句,
“這條蛇雖然不是你養(yǎng)的蛇里面,最厲害的一條,但再怎么也算得上是拿得出手的吧,它都不敢咬我,難道你別的那些蛇,拿我能有辦法,”達妮道,
“莫非你爹是達久真,”聽那老頭的語氣,他似乎是認識達妮她爹的啊,
“你知道我爹,那請問你叫什么,”達妮問,
“既然你是達久真的閨女,我就不難為你了,你們走吧,”那老頭對著我們?nèi)齻揮了揮手,說,
也不知道這老頭是怕達久真,還是在給他面子,反正其是放我們過去了,既然老頭都不再為難我們了,我們還磨蹭什么啊,自然是趕緊邁著步子,朝著草海外面去了啊,
“你爹的面子,還真是夠大的啊,”在走出草海之后,我對著達妮來了這么一句,
“正常的蠱師,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性命的,剛才那老頭,只是對綠丫頭產(chǎn)生了興趣,他并沒有要害我們?nèi)齻性命的意思,”達妮頓了頓,道:“不過在提到我爹的時候,那老頭的眼神里,似乎露出了一絲害怕的情緒,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和我爹見過面,甚至有可能還過了招,”
“剛才你用的那藥粉的配方,就是你爹傳給你的,”我問達妮,
“是啊,”達妮點了下頭,說:“蠱師同時也是藥師,蠱與藥,就是蠱師的兩條腿,不管是缺了哪一條,都是不行的,”
從草海走出來之后,我們現(xiàn)在走的這段路,看上去挺平靜的,反正這一路上,我們沒再遇到什么麻煩的東西,
“咱們應該去哪兒找切都族長啊,”我問達妮,
“我也不知道,”達妮露出了一臉的迷茫,然后道:“反正都是碰運氣,那咱們就四處走走,胡亂找找唄,”
這個達妮,還以為她有方向呢,結(jié)果搞了半天,她跟我和易八一樣,也都是處于懵逼狀態(tài)中的啊,
“若是聽天由命的話,咱們是不是有些太被動了一點兒啊,”易八看向了我,說:“初一哥你不是把那金龜殼帶來了的嗎,要不你卜一卦試試,看能不能卜出點兒什么來,”
卜卦,雖然這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辦法,但在現(xiàn)在這情況下,卻不失為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行,”我干脆利落地點了下頭,道:“那就卜一卦試試,”
在這荒郊野嶺的,卜卦什么的,自然就不像在一八閣里的時候那般講究啊,
就算是再不講究,香也是得敬的,
我從易八的青布口袋里拿了一炷香出來,點燃了,插在了地上,然后跟祖師爺簡單的說了幾句,
卜卦的時候,點的這香是給祖師爺?shù),不是給孤魂野鬼的,在這荒郊野嶺里,我自然得注意一下啊,為了避免搞出意外,我盯著那炷香看了好一會兒,在確定沒有野鬼來偷吸之后,我才把那七片金龜殼拿了出來,在那里卜起了卦,
有的時候,你越是擔心什么,就越容易出現(xiàn)什么,我在卜卦之前,就擔心會有野鬼跑來偷香,沒想到我剛開始卜卦,那炷原本燃得很正常的香,立馬就燃得飛快了,
卜卦的時候是不能分心的,但給祖師爺?shù)南,要是讓小鬼給偷吃了,卜出來的卦不準,那還是輕的;搞得不好,我這條小命都會丟掉,
相人卜卦,最怕鬼擾,這是師父在世的時候,跟我再三叮囑過的,
易八應該是看到了那香的異常,此時的他,已經(jīng)掐起了指訣,還??地念起了咒語,易八暫時還沒有用強,他這是想讓那前來偷吃的小鬼,自己乖乖離去,當然,要是那小鬼老是不給面子,易八肯定是會出手的,
香還是燃得很快,看來那小鬼沒有把易八的威脅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