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八伸出了手,試著推了一下門,但那門卻一動不動的,根本就沒有半點兒要被推開的意思!
“推不開嗎?”我問易八。
“嗯!”易八對著我點了一下頭,道:“推不開!
“推不開?”我看了那門一眼,問:“是不是屋里面的那東西在作怪?”
“不好說!币装嘶亓宋疫@么一句,然后嘰里咕嚕地在那里念了起來。
念了那么一會兒之后,易八從他的青布口袋里摸出了一道符,“啪”的一巴掌,貼在了門上。
“呼呼……呼呼……”
起風(fēng)了,這風(fēng)是易八招來的嗎?怎么一直在往門里灌。
“風(fēng)都能招來,夠厲害的啊!”我對著易八豎起了大拇指,贊了他一句。
“不是我招來的!币装苏f。
“嘎吱……”
門被吹開了,屋里黑黢黢的。易八拿了支蠟燭出來,點燃了,帶著我和吳松走了進(jìn)去。
屋里有些散落在地上的稻草,有些稻草上面,還沾著血跡。一看到地上的這些稻草,我就想到了那日遇見的那稻草人。
“這屋里該不會有稻草人吧?”我問。
“有這可能。”易八點了下頭,然后拿著蠟燭,朝里屋去了。
“嘩啦……嘩啦……”
有聲音,應(yīng)該是有什么東西,要從屋里出來了。
是一個稻草人,那家伙全身上下血淋淋的,看上去很是有些恐怖。在走到我們面前之后,它還裂開了嘴,對著我們笑了起來。
“來了就別出去了!钡静萑碎_口了,不過它這聲音聽上去,卻像是一個老太婆的聲音。
“說話的不會是柏貴碧吧?”我問了易八這么一句。
“有可能是她!币装丝戳四堑静萑艘谎,問:“讓我們別出去,你這意思是想把我們留下來嗎?”
稻草人裂開嘴笑了笑,道:“不是要把你們留下來,而是要把你們的命留下來。”
說完這話之后,門那邊傳來了“哐當(dāng)”的一聲。伴著這聲悶響,原本是開著的大門,一下子就關(guān)上了。
“把門關(guān)了,你這是要關(guān)門打狗的意思嗎?”我問那稻草人。
“多管閑事,就得死!”那家伙說。
“死之前,你是不是得讓我們死個明白啊?”我嘿嘿地笑了笑,問:“你就是那柏貴碧吧?”
“哈哈哈哈……”
那稻草人沒有很直接給我們答案,而是在那里狂笑了起來。不過從它這笑聲來看,我對它的判斷,應(yīng)該是沒錯的。
稻草人身上的稻草飛了出來,就像一支支利箭一樣,朝著我們這邊射了過來。
“小心!”易八喊了這么一聲,然后趕緊站在了我和吳松的前面,用他的道家功夫,在那里抵擋了起來。
稻草畢竟不是真正的利箭,以易八的功夫,要想把它們擋住,并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我現(xiàn),在易八將那些稻草打落在地上的時候,每一根落下去的稻草,都會冒出一絲一絲的黑煙。
我就說這些稻草怎么會像利箭一樣射過來,原來鬧了半天,是因為這每一根稻草里面,都藏著鬼氣!
再沒有稻草射出來了,那稻草人也安靜了下來。至于易八,雖然收了式,但還是站在我和吳松身前的。
“能破我的萬箭穿心,你這功夫不錯!钡静萑藢χ装苏f道。
“一根稻草,一個冤魂。”易八瞪了那稻草人一眼,說:“你害的人命,當(dāng)真不少啊!”
“這些冤魂,有的確實是我害的,但有的不是!钡静萑苏f。
“不是你害的,那是誰?”易八問。
“你們不配問!
稻草人居然回了易八這么一句,看來不給那家伙一點兒顏色瞧瞧,它是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別跟它客氣了,先把它好好的收拾一番!蔽覍χ装苏f了這么一句,然后道:“等把它收拾服帖了,這家伙自然就老實了!
“收拾我?”稻草人冷冷地笑了笑,說:“到底是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跳起來了,稻草人在那里跳起了舞,它那舞步看上去很是有些奇怪。一邊跳,那稻草人一邊還在嘰里咕嚕的念著,像是在念咒語什么的。
“它居然會這個?”易八盯著稻草人的舞步看了看,出了這么一聲感嘆。
“會什么?”我一臉懵逼地看向了易八,問。
“這稻草人用的,是我們道家的招數(shù),而且還是已經(jīng)失傳了的。”易八說。
“失傳了的你也知道?”我有些奇怪地問。
“師叔跟我提起過,我只是大致知道一些!币装说。
“她用的這招叫什么啊?”我問易八。
“一魂萬身!币装嘶亓宋疫@么四個字。
說句實話,我是真沒聽明白,易八說的這一魂萬身,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什么叫一魂萬身?”我用不解的小眼神看向了易八,問。
“你看看就知道了!
易八這話剛一說完,那稻草人的身子,突然一下子就炸開了。在炸開之后,它變成了一根根的稻草。這些稻草,不是躺著的,而是全都立在了地上。
密集恐懼癥什么的,只要是個人,那都是有一點兒的。這些個稻草,像這樣密密麻麻地立著,我在看了之后,頓時就感覺頭皮有些麻了。
動了,眼前的這些稻草動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們便被這些稻草給圍住了。
“好好的人不做,變成這么一根根的稻草,你是要干嗎啊?”我笑呵呵地對著那些圍著我們的稻草問道。
這時候,有幾根稻草突然倒在了地上,就像一條游蛇一樣朝著我這邊跑了過來。
那該死的稻草,居然直接鉆進(jìn)了我的褲腿。這些稻草是要干嗎啊?我怎么感覺有那么一點兒不妙啊?
“小心!這些稻草見洞就鉆的!币装苏f。
見洞就鉆,現(xiàn)在它們已經(jīng)鉆進(jìn)我的褲腿了,而且正在往上爬。
我哪里還敢大意,趕緊在心中默念起了《鬼真經(jīng)》。關(guān)鍵時刻,那是半點兒鏈子都不能掉的。萬一掉了鏈子,一個不小心,這些個稻草從后門鉆進(jìn)去了,我可就得菊花殘了。
在我剛開始念《鬼真經(jīng)》的時候,那些稻草還在很用力地往上爬。但在我念了那么一會兒之后,那些爬進(jìn)了我褲腿的稻草,感覺好像是沒什么力了。
掉出來了,稻草們一根根地從我的褲腿里掉了出來?吹降袈湓诘厣希粍硬粍拥乃鼈,我這心里,那是稍稍地舒了一口氣。
“好險!”我說。
“沒想到你這家伙,也是有兩下子的!庇幸桓静,跳到了桌上,對著我說道。
“要沒兩下子,敢跑進(jìn)這屋里來,找你的麻煩嗎?”
我走了過去,笑呵呵地用手指頭彈了一下那稻草。給我這么一彈,那稻草便一個跟頭,栽倒在了桌子上。
“敢彈我?”那家伙在扭了扭身子后,站了起來。
“彈你又怎樣?要你再不老實,我就把你扯成兩半截,你信不信?”我這不是威脅那家伙的,在說這話的時候,我真把手給伸了過去,想要把那家伙拽在手里。
那家伙的反應(yīng)還是挺快的,見我的手去了,它立馬就用力蹦了那么一下,直接蹦到了地上去。
“給我一起上,弄死他們!”那家伙飆了,對著別的那些稻草,號起了司令。
得到了命令的稻草人,自然是不會跟我們客氣的。∵@不,那些個家伙,一根根的,全都以飛快的度,向著我們?nèi)齻起了進(jìn)攻。
我有《鬼真經(jīng)》,易八是道家弟子,都是能應(yīng)付幾下的,但吳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