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的大門黑黢黢的,上面還刻著一些張牙舞爪的,看上去很有些滲人,像是惡鬼一樣的玩意兒。
“你確定這是神廟,不是鬼廟?”我在瞄了那大門一眼之后,對著芍藥姐問道。
“嘴巴放干凈點兒!”芍藥姐沒好氣地說了我一句。
神廟里面有一尊像,那玩意兒看上去青面獠牙的,一看就是只厲鬼。
“有什么想要問的,你問問它吧!”芍藥姐指了指那張牙舞爪的家伙,對著我說道。
“它是誰啊?”我有些好奇地問。
“魎將軍。”芍藥姐說。
“魑魅魍魎的魎嗎?”我問。
“嗯!”芍藥姐點了一下頭,道:“這神廟也叫將軍廟,里面供著的就是這魎將軍。古泉老街分陽街與陰街,陽街歸里尹管,陰街歸魎將軍管。在沒有里尹的時候,不管是陰街還是陽街,都歸魎將軍管!
之前還以為古泉老街真的是沒有人管呢?原來搞了半天,真正的老大在這里。」硎芯褪枪硎,幕后的老大,都是一只厲鬼。
我們相人,跟鬼怪那是不同路的,眼前這魎將軍,我肯定是不能拜的。
“你不是有事要問嗎?怎么還不拜?”芍藥姐問我。
“事情我是要問,但卻不能隨便亂拜。我們相人,除了先祖先師之外,是不會拜別的任何人的!蔽业。
“你若是不拜,那便是沒誠意。連最起碼的誠意都沒有,你讓魎將軍怎么幫你?”芍藥姐給了我一個白眼,問我。
“他若是愿意幫,我就算是不拜,他也會幫;若是不愿意幫,我不管怎么個拜法,他都是不會幫我的。”我道。
“隨你吧!”芍藥姐在說了這么三個字之后,立馬就轉(zhuǎn)了身,說:“我出去等你,要不然你小子把魎將軍惹生氣了,我得跟著倒霉!
芍藥姐剛一出去,便有嗡嗡嗡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畔。這聲音聽上去有些刺耳,在聽了那么一會兒之后,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有那么一點兒暈乎乎的了。
“魎將軍,我就是來問你個事兒的,這話都還沒說呢,就對我出招,是不是有些太過心急了。俊蔽倚呛堑貙χ亲鸸硐駟柕。
“嗡嗡嗡……嗡嗡嗡……”
這該死的聲音還在,看來那魎將軍似乎并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啊!他不主動收手,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我在心里默默地念起了玉姨傳授給我的那些經(jīng)文,念了那么一小會兒之后,那“嗡嗡嗡”的聲音好像沒那么強烈了。
“你居然會《鬼真經(jīng)》?”那鬼像的嘴動了,這聲音也是從它那方向傳來的。難不成這尊鬼像是活的,就是魎將軍本人?
“《鬼真經(jīng)》?什么《鬼真經(jīng)》?”我剛才默念的明明就是玉姨教給我的那些經(jīng)文,難道那玩意兒也是《鬼真經(jīng)》的一部分。
“你用來對抗我那幻聽之術(shù)的就是《鬼真經(jīng)》!濒u將軍頓了頓,道:“既然你習(xí)得了《鬼真經(jīng)》,我也就不難為你了,找我有什么事,說吧!”
魎將軍這是在給我面子,還是在給《鬼真經(jīng)》面子。坎贿^不管怎樣,他說不難為我了,還問我找他是有什么事,這局面對于我來說,那是相當(dāng)不錯的。
“我去了一趟夢泉山,發(fā)現(xiàn)有個家伙在那里搞破壞,但我沒看清楚是誰。因此卜了一卦,想問問那人的底細。卦象上說,到你這里來能問到!蔽液喢鞫笠陌亚闆r跟魎將軍說了說。
“鬼老五干的!濒u將軍道。
“還真是他?”我皺了皺眉頭,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干?”
“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去問他,而不是問我!濒u將軍說。
“謝謝魎將軍!
跟魎將軍道了別,我便離開了將軍廟。
見我平平安安的出來了,一點兒事都沒有,芍藥姐立馬就用那疑惑的小眼神,對著我上下打量了起來。
“你居然活著出來了?”芍藥姐一臉不可思議地說。
“看你這樣子,好像我活著出來是一件多么讓你傷心的事似的?”我瞪了芍藥姐一眼。
“傷心倒是不至于,意外還是很有一些的。”芍藥姐長嘆了一口氣,問:“你這臭小子到底是給魎將軍說了什么好話,他才把你放出來的。
“因為我面子大。 蔽液懿灰樀男α诵,道:“事兒已經(jīng)辦妥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你找他問的是什么事?”芍藥姐用好奇地小眼神打量著我,問。
“夢泉山你知道嗎?”我問芍藥姐。
“你居然知道夢泉山?”芍藥姐的眼里,立馬又多了一些不可思議。
“當(dāng)然知道啊!”我接過了話,說:“難道在芍藥姐你的眼里,我就該什么都不知道嗎?”
“夢泉山怎么了?”芍藥姐問我。
“那天晚上,我和易八去了一趟夢泉山,發(fā)現(xiàn)有人在上面燒紙錢搞事情。”我頓了頓,道:“讓你帶我來將軍廟,就是為了搞清楚,搞事情的那家伙,到底是誰?”
“是誰?”芍藥姐問。
“要不你猜猜看?那人跟你很熟!蔽艺f。
“我猜不出來!鄙炙幗悴皇遣虏怀鰜,她這是典型的不愿說。我就不相信,她真沒猜到我說的那人是鬼老五。
“鬼老五!蔽以诎堰@名字說出口的時候,眼睛一直是盯著芍藥姐的。
“看著我干嗎?”芍藥姐給了我一個白眼,說:“現(xiàn)在的我,跟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以前你們兩個,是個什么關(guān)系?”我笑呵呵地問。
“關(guān)你屁事!”
在賞了我這么一句之后,芍藥姐便大步流星地朝著前面去了?此@樣子,似乎是給我惹生氣了,不想跟我一起走了!
最開始的時候,芍藥姐離我只有五六米遠,在走了一會兒之后,她居然不見了。芍藥姐這是個什么意思,她是要把我給甩了嗎?
甩了就甩了吧!來的時候我可是記了路的,就算沒人帶著我,我也是走得出去的。
繼續(xù)往前走了一段,我感覺這路好像有點兒不對了。前面那家店,我剛才不是路過了的嗎?怎么現(xiàn)在,那店又跑到前面去了?
這街有些邪乎,像這樣瞎走估計是走不出去的。為了穩(wěn)妥起見,我還是決定找個人問問。
前面那店門口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我趕緊便走了過去。
“小妹妹,我想要出去,請問怎么走啊?”我問。
“不買我家的東西,你是走不出去的。”那小姑娘說。
“你家都有些什么啊?”我問。
“自己看。”小姑娘往貨架上指了指。
貨架上面擺著的是一些木偶,全都是小男孩和小女孩。這些木偶看上去倒是挺乖巧可愛的,買一個回去,倒也無妨。
“怎么賣的。俊蔽覇。
“一百塊一個!蹦切」媚镎f。
就這小木偶,一個要一百塊?這小姑娘還真是會做生意?
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就一百塊錢的事兒,我也懶得跟這小姑娘計較了。于是我大大方方地從兜里摸了一張百元大鈔出來,遞給了小姑娘。
“你這是陽幣,不是陰幣,我不要!毙」媚镎f。
“可我身上沒有陰幣。 蔽矣行o語地說道。
“那邊有個錢莊,你可以去那里換!毙」媚镏噶酥缸蠛蠓侥琴u冥幣的小店,說。
我最開始以為這陰街上的冥幣會賣的很貴呢!結(jié)果沒想到,我就只用了一塊錢,便買了十張一百的陰幣。折算下來,這小木偶就只要一毛錢一個,絕對是良心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