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一起,原本還張牙舞爪的厲鬼們,立馬就安靜了不少。由此可見,白夫子給我的這虎笛,用來對付厲鬼什么的,還是有點兒效用的。
“又把虎笛拿出來了?”鬼老五冷冷地瞪了我一眼,道:“你手上的虎笛,跟白夫子手上的比起來,可差得有些遠了!
鬼老五說完,立馬又嘰里咕嚕地在那里念了起來。伴著他那聲音,圍著我和易八的這些小鬼,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子就全都興奮起來了。
易八趕緊掐起了指訣,還在那里念起了經(jīng)文,不過看上去,似乎作用并不大啊!
“當(dāng)年白夫子和玄清道人聯(lián)手對付我,都給我收拾了。你們連他倆的十分之一都沒有,還敢來找我的麻煩。我看你們,當(dāng)真是活膩歪了!
經(jīng)過一番苦戰(zhàn),我和易八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但鬼老五的厲鬼,就像是不要錢似的。干掉了一波,又來一波。
“我倒要看看,你倆能支撐得了多久?”鬼老五一臉得意地對著我和易八說道。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啊!”易八說。
“嗯!”
我明白易八的意思,他這是讓我趕緊把鬼王令拿出來用。以目前這局勢,要是再這樣耗下去,我倆的小命,都會玩完的。
這可是我第一次用鬼王令,想想還是有些小激動呢!
我小心翼翼地把鬼王令拿了出來,鬼老五掃了我一眼,道:“拿塊破木牌出來干嗎?”
“對付你就只需要一塊破木牌就夠了!睆墓砝衔逭f的這話來看,他顯然是不認識鬼王令的!
“是嗎?”
鬼老五顯然以為我是在吹牛逼,因此臉上露出來的,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按著柳煙所說,咬破了中指,把指尖血涂在了鬼王令上。我這手指頭剛一貼上去,就感覺鬼王令上好像有一張小嘴似的,在那里吮吸我的指尖血。
搞了半天,鬼王令這塊破木牌,還要吸人血!
在它吸我指尖血的時候,我也沒有閑著,而是趕緊念起了柳煙教我的那段經(jīng)文。
定住了,我這經(jīng)文一念,圍著我們的那些厲鬼,一下子便全都定住了。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鬼老五露出了一臉的懵逼,就好像剛才發(fā)生的這一出,他不敢相信似的。
“破木牌!”我嘿嘿笑了笑,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收拾你這家伙,只需要一塊破木牌,就綽綽有余了!
“今天給他一個教訓(xùn)就是了,下次他要再敢胡作非為,咱們再來收拾他!
易八知道我只有這一下,一會兒鬼王令失效了,那些被定住的厲鬼又該亂動了。機智的他,趕緊來了這么一句。
“你好自為之吧!”
在撩下這么一句狠話之后,我便帶著易八離開了。
“還好有鬼王令,讓我們僥幸保住了一條小命。”我大大地舒了一口氣,道。
“你就只會剛才那一招嗎?”易八有些好奇地問我。
“是!”我點了一下頭,道:“就那一招,我都沒怎么學(xué)熟練。要不是剛才你足夠機智,給我找了個臺階下,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脫身呢!”
次日早上,我剛用陰陽錢卜了個陽卦出來,立馬就有一個女人上門來了。
進門的這女人,看上去有些眼生。不過今天我卜的是陽卦,那是可以給女人看相的。
“請問是要看相嗎?”我笑呵呵地對著那女人問道。
“嗯!”那女人點了一下頭,輕輕應(yīng)了一聲。
“想看點兒什么。俊蔽覇。
“早就聽聞過你心生閣的大名,據(jù)說你這里是看什么都能看得準(zhǔn),因此你隨便看看就是了!蹦桥苏f。
“請問你怎么稱呼?”看相算命什么的,多少都得掌握一點兒來人的信息才行!要什么都不知道,一不小心,那就是會看走眼的。
“叫我懷嵐便是了!蹦桥苏f。
懷嵐?這名字聽著,雖然有點兒獨特,但似乎并沒有別的深意。
我盯著懷嵐的臉看了一會兒,意外的是,我居然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雖然我去古泉老街之后,就沒怎么看相了,但看相這門手藝,我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這懷嵐的面相,我怎么會看不出來呢?
自打這懷嵐進門的時候,我就感覺她應(yīng)該是有來歷的,F(xiàn)在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卻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足以說明,我之前的第一感覺,那是沒錯的!
“初一大師,怎么這么半天都不開口啊?”見我沒說話,懷嵐在那里催促起了我。
“心不誠者不看!蔽业。
“專程跑到封陽縣來找你看相,怎么會心不誠。俊睉褝沟卣f。
就算是女人心海底針,一般的人看不透,但我好歹是相人啊!對于相人來說,就算是再難看透的女人心,那都是得看透了。若是看不透,那是辱沒了相人的名聲。
“你這相,不好看啊!”我感嘆了一句。
“若是好看,隨隨便便找個相人不就可以看了嗎?我又何必大老遠的,勞神費力地跑到封陽縣來,找你初一大師看!”懷嵐這話說得,聽上去好像挺有道理的!
“相人不打誑語,我不敢保證能看出來,只能試試看。”我說。
“我見過的相人不少,像初一大師你這般實誠的,很是少見!睉褝箤χ邑Q起了大拇指,也不知道她這算不算是在稱贊我。
鳳眼波長貴自成,影光秀氣又神清。聰明成果功名遂,拔萃超群壓眾英。從懷嵐的這對鳳眼來看,她這人應(yīng)當(dāng)是一個出類拔萃之人。也就是說,在某一方面,她應(yīng)該是很有建樹的。
“你可是個貴人!”我道。
“這話隨便找個相人都能說出來,既然找到了初一大師你,你無論如何,都該說點兒更有水準(zhǔn)的話!”懷嵐笑吟吟地說。
更有水準(zhǔn)?這個懷嵐,明顯是在為難我!
從懷嵐進門,到現(xiàn)在,少說也有十來分鐘了。從過去的這十來分鐘來看,懷嵐應(yīng)該是故意在隱藏自己的面相,故意不想讓我看出來。也不知道她如此做,是為了考驗我,還是在逗我玩。
是狐貍都會露出尾巴的,我就不相信這懷嵐,能一直這么藏著,一點兒破綻都不露。
“看相是要講緣分的,緣分到了的時候,自然就能看出來。要緣分沒到,怎么看都是看不出來的。”我笑呵呵地回道。
“什么時候才算是緣分到了?”懷嵐問我。
“這是天機!蔽翌D了頓,道:“上天是怎么想的,我哪兒知道?什么時候老天愿意讓我看你的相了,我就可以看了。老天不讓我看,我就算看了,也什么都看不出來!
現(xiàn)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這懷嵐拖時間。裝一會兒容易,要一直這么裝下去,那是很考功底的。我很想看看,這懷嵐到底能裝多久?
懷嵐就那么靜靜地坐著,不露聲色,臉上也沒什么表情。
這女人的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么藥?我這當(dāng)真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她這么坐著,不露一絲破綻,我自然也只能干坐著!
半個小時過去了,我都伸了好幾個懶腰,那懷嵐就跟靜若處子似的,真的一動也不動。
“你還真是坐得住啊!”我有些無語地對著懷嵐感嘆道。
“讓初一大師你看相,必須坐得住!边@個懷嵐,聽她這意思,似乎是安了心想要為難我!
不知道是懷嵐故意的,還是她裝不下去了,我在不經(jīng)意間,從她的臉上,看出了一些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