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先生,還請你行個方便!蔽夜笆中辛藗禮。
“你也是相人,理當(dāng)知道,有些天機(jī)可說,有些天機(jī),是一點兒都泄不得的。因此,還希望作為同行的你,能理解一下!
葉子檀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還能說什么。孔匀恢荒芨媪宿o,和易八一起離開了啊!
“今天不愿意給我們算,葉子檀是個什么意思啊?”易八問我。
“他這是怕引火燒身!蔽医舆^了話,道:“從葉子檀剛才那反應(yīng)來看,今晚咱們?nèi)ツ瞧,?yīng)該要比昨晚兇險得多啊!”
“那咱們還去嗎?”易八問。
“駙馬墓咱們都進(jìn)過,難道還怕一片小小的果林嗎?再則說了,師娘還在那果林里面呢!要是里面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事,師娘肯定是會出手的。”
我和易八回客棧拿起了他白天準(zhǔn)備的那些東西,然后便開著破面包,向著錦山去了。因為昨晚走過一趟,這次去的時候,自然是輕車熟路,要快得多!
順順利利的,我和易八便翻過了錦山,進(jìn)了那片果林。
昨晚來的時候,還能借著月色看到樹上開著的桃花和李花,今天一走進(jìn)這果林,眼前竟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霧挺大的!”我對著易八說道。
“這不像是霧,更像是瘴氣。”易八皺起了眉頭,說:“今晚這片果林,果然不正常!”
“看來那葉子檀果然是知道,今晚這里要出幺蛾子事,因此才不幫我算的!蔽医舆^了話,問:“接下來怎么弄?”
“來都來了,還能怎么弄?”易八拿了個小紙人給我,讓我抱在了懷里,叫我一邊走,一邊喊師娘的名字。
“田婉君!田婉君!”
在我一聲一聲喊著的時候,易八那家伙也沒閑著,他一直在嘰里咕嚕地念著經(jīng)。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易八念的那經(jīng)起了作用,反正我感覺有徐徐的清風(fēng)吹來,把那白茫茫的,很是遮擋視線的瘴氣給吹散了不少。
“誰在喊我?”
有一個很好聽的女人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師娘,是你嗎?我是錢半仙的徒弟趙初一。”我趕緊沖著那邊自我介紹了一句。
“快過來!痹诼犕晡业淖晕医榻B之后,那女人有些著急地喊了我一聲。
我循聲走了過去,煙霧朦朧之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個女人。那女人穿著漢服,此時是站在一棵桃樹底下的。
從年紀(jì)上看,那女人是二十幾歲的模樣,長得還很美。
“她真是我?guī)熌飭?長得這么漂亮?”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易八,問。
“鬼死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就一直是什么樣子,又不會變老。”易八這話,聽上去是挺有道理的,好像也確實是這么一回事。
“你怎么來了?”那女人看了我一眼,問:“你師父呢?”
“他過世好幾年了。”我將那女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問:“你真是我?guī)熌??br />
“誰是你師娘,把師去掉,叫娘。”
那女人這話一說,我這心里頓時就咯噔了一下。她這是開玩笑的,還是認(rèn)真的?不過好像也沒有誰會拿這事兒開玩笑?
我一臉懵逼地看向了那女人,問:“為啥要叫娘啊?師父不是說,我是個孤兒嗎?”
“孤兒?他是你爹!睅熌镞@話說得,可有些太過勁爆了啊?嚇得我張大了嘴,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那為什么二十多年來他都不說這事兒呢?”我問。
“他不能說!睅熌锏。
“為什么不能說。俊蔽矣行┮苫蟮貑。
“這是你命里帶的,說了就得骨肉分離。為娘我,就是在生你的時候,給你這臭小子克死的!睅熌锍易吡诉^來,伸出了手,輕輕地在我臉上摸了摸,說:“都長這么大了,能見你一面,這二十多年的苦,也算是沒白受。”
“你真是我娘?”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快喊媽!蹦桥苏f。
我想喊,但卻不知道怎么的,話到了嘴邊,卻喊不出口。
“算了,畢竟我這當(dāng)媽的從小到大都沒帶過你,不喊就不喊吧!來為娘抱抱!
那女人一把將我攬入了懷里,我感覺好像有東西落到了我的臉頰上。這是那女人的眼淚,女鬼掉淚,那是動了真情!該不會她真的是我娘吧?
“媽!蔽液苄÷暤,有些難為情地喊道。
“真乖!蔽覌屍铺闉樾α耍Φ煤瞄_心。不過,在笑過之后,她臉上立馬又出現(xiàn)了一絲憂色。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地問。
“你談戀愛沒有?”我媽問我。
“不能說沒談,也不能說談了。”我道。
“談戀愛可以,不能成婚,不能要孩子!蔽覌屢荒樥J(rèn)真地看向了我,說:“錢家的香火,在你爹那一代就該斷了的,我強(qiáng)行生下你,卻因此喪了命。為了讓你活下來,你爹給你改了姓,讓你姓了趙,還不認(rèn)你這個兒子,直到死都讓你叫他師父。你若是再生子,不僅你老婆和孩子會喪命,你的小命也保不住!
“為什么。俊蔽乙荒樸卤频乜聪蛄宋覌。
“你爹就只告訴了我這么多,至于為什么,你還得去問他!蔽覌寚@了一口氣,說:“不過,以他那臭脾氣,估計是不會跟你講的!
“為什么?”我問。
“因為講了也沒用。”我媽說。
“你說的這些,三合園的白夫子知道嗎?”白夫子有意撮合我跟白夢婷,她那么疼愛白夢婷,要是知道我身上背負(fù)的這個詛咒,照說是不會把白夢婷往火坑里推的。
“我都是在臨死的時候,你爹那臭不要臉的才跟我講的。他當(dāng)時年輕,以為那詛咒是說著玩的,能破得了。結(jié)果證明,他錯了。”我媽說。
“怪不得二十多年來,他從沒帶我來看過你!蔽一腥淮笪虻卣f。
“他是沒臉帶你來,還有就是,他怕變成了鬼的我會遷怒于你,害了你的命。”我媽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無語的笑,然后道:“你可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連那害死我的臭男人都舍不得傷,怎么可能傷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爹把自己埋在當(dāng)陽坡上,選的還是個貧龍之穴,是不是跟那詛咒有關(guān)?”我問我媽。
“他果然還是這么做了!蔽覌岄L嘆了一口氣,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趕緊回去吧!不要再來看為娘我了!
“為什么。俊蔽覇。
“叫你別來就別來,哪來那么多為什么?”我媽瞪了我一眼,喝道:“快滾!”
從我媽那臉色,以及她那眼神來看,她應(yīng)該是認(rèn)真的。沒有哪個當(dāng)媽的,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多陪她一會兒的。我媽讓我滾,肯定是有什么狀況要發(fā)生。
可是,不管怎么說,我還是有些舍不得,因此沒滾。
“要不趕緊滾,從此以后,為娘再也不見你了。”我媽威脅起了我。
“初一哥!”易八喊了我一聲。
讓易八這么一喊,我媽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我的眼前,就只留下了一棵桃樹。
“人呢?”我指了指那棵桃樹底下,問易八。
“什么人?”易八一臉疑惑地看向了我,道:“這里一直都沒有人!不過剛才初一哥你,不知道是中了邪還是怎么的,一直在那里嘰里咕嚕地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
“我說的難道不是漢語?”我問。
“不是,嘰里咕嚕的,聽上去音調(diào)跟你與柳煙說的那些話語有點兒像!币装苏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