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那鬼老五了解多少啊?”我問孔老漢。
“我也只是聽說過他的名號,要說了解,確實是沒多少的!笨桌蠞h回道。
飯很快便做好了,我們一邊跟孔老漢喝著小酒,一邊跟他閑聊了起來。在喝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有些微醉了之后,我覺得差不多是到了說正事的時候了。
“我那師娘,長得一定很漂亮吧?”我用開玩笑的語氣,笑呵呵地問起了孔老漢。
“別提她,關(guān)于她的任何一個字,我都是不會跟你講的!蔽覄傉f了這么一句,孔老漢居然就把我的小心思給看出來了,還直截了當?shù)鼐芙^了我。
“我就是有些好奇,想去給我?guī)熌锷舷聣灦。”我道?br />
“你師娘的事,自己去問你師父。那是他的家事,我不好插手,也不會跟你講的。你師父要是想跟你講,自然是會告訴你的!笨桌蠞h說。
“他老人家都走了,怎么告訴我?”我問孔老漢。
“可以托夢,當然還有別的方式!笨桌蠞h接過了話,說:“只要是他錢半仙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哪怕他已經(jīng)死了!
“人都死了,還能這么厲害?”我用不敢相信的小眼神看向了孔老漢,道:“你這是在逗我玩吧?”
“他可是錢半仙,當然有這么厲害啊!”孔老漢說。
本想在孔老漢這里套點兒師娘的消息,但他那嘴實在是太嚴實了,我一點兒消息都沒套到。
雖然晚上的封陽縣是碰不到交警什么的,但我畢竟喝了不少酒,為了自身的安全,也不能開車!因此,我和易八在孔老漢家住了一宿,次日早上,才開車回了縣城。
“找你師娘不是白夢婷給你提的建議嗎?既然是她提的建議,這主意多半是白夫子給她出的。 币装丝聪蛄宋遥f:“要不你去趟三合園,找白夫子問問!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我問。
“因為白夢婷的關(guān)系,白夫子跟你比較親,我去了反而顯得生疏。再則說了,這是去問你師娘的事兒,我去沒啥意義!币装说馈
去三合園得晚上,吃過晚飯,又休息了一會兒之后,我才開著破面包,慢悠悠地去了三合園。
一到三合園門口,我又聽到了那熟悉的琴聲。
“好雅興啊!”白夫子正在那涼亭里撫琴,我笑呵呵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一看到你就知道沒什么好事,你是來干嗎的,快說!卑追蜃油O铝饲俾暎瑢χ覇柕。
“我想問問我?guī)熌锏氖聝!蔽业馈?br />
“你師娘的事兒我哪里知道?”白夫子給了我一個白眼,說:“心生閣是你師父傳給你的,你師娘的遺物什么的,肯定是留在里面的!”
“師娘的遺物?”我一臉好奇地看向了白夫子,問:“是什么。俊
“我不知道,你要是感興趣,自己回去找找看。 卑追蜃舆@顯然是故意在提醒我!
心生閣里有師娘的遺物,我之前是不知道的。經(jīng)白夫子這么一提醒,我還真有些想回去找找看。
跟白夫子告了辭之后,我便開著破面包回了心生閣。
師父從沒跟我講過師娘的遺物,因此在找之前,我找來了小香爐,給師父上了炷香。
香順順利利的燃完了,中間沒出任何的差錯。這是不是說明,我在心生閣里找?guī)熌锏倪z物這事兒,師父是應(yīng)允了!
心生閣就這么幾間屋,加上在里面住了這么久,我是比較熟悉的。我把每間屋子都找了個遍,讓人遺憾的是,我還是什么都沒有找到。
師娘的遺物真在心生閣里嗎?我的腦海里,不經(jīng)冒出了這么一個疑問。
瞎找看來是找不到的,我拿出了金龜殼,準備卜一卦試試。
桃李謝春風,西來又復東。家中無意緒,船在波浪中。
從我卜出的卦象來看,師娘的墳應(yīng)該是埋在有桃有李,還有水的地方!要不然,哪來什么桃李謝春風,船在波浪中?
有桃樹還有李樹,還得有水,光是想想,那都應(yīng)該是一個風景很優(yōu)美的地方。
二十多年來,師父帶我去過不少地方,師娘那兒肯定也是去過的。我在腦海里回憶了起來,想試著回憶一下,記憶里有沒有符合這三個條件的地方。
我想破了腦袋,還是沒有一點兒頭緒。
日子平平靜靜地過了幾天,找?guī)熌锏氖聝,我也慢慢地淡忘了。自從回到封陽縣之后,柳煙就再沒有跟我托夢了。不過她之前教我的《鬼真經(jīng)》,我每天都很自覺地在溫習,背得倒也是比較熟了。只不過《鬼真經(jīng)》的經(jīng)文,很是有些晦澀難懂,我是只知道背,并不能理解其意,更不要說悟透了。
有人來了,是拿著竹棍的老瞎子。
“有飯嗎?我來討口飯吃!
“稍等,我去給你叫。”這老瞎子的胃口很大,我去給他叫了三個菜,還打了一大盆飯過來。
“還是你心好。”老瞎子跟我說了這么一句,然后便拿起了碗筷,在那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三盤菜和一大盆子飯便被老瞎子給掃蕩完了。
“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我再去給你弄點兒。”我笑呵呵地對著老瞎子說道。
“夠了!夠了!飯吃七分飽就夠了,吃太飽了,容易撐著!崩舷棺哟蛄藗嗝,說:“三月春光無限好,長灘桃李競相開!
念完這句之后,老瞎子便離開了。
長灘?老瞎子說的長灘,難道是長灘古鎮(zhèn)?那古鎮(zhèn)是在烏江邊上的,船在波浪中這句是對得上的。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老瞎子是不會白吃我東西的。我請他吃了飯,他總得告訴我點兒什么。這次在吃完飯之后,跟我念叨了這么一句,他應(yīng)該是在告訴我,去哪兒才能找到師娘。
無論如何,我得去長灘古鎮(zhèn)跑一趟。找墳這種事,我是不太擅長的,需要易八的幫助。因此在打定主意之后,我先去了安清觀。
春日的陽光那是暖洋洋的,易八那家伙正躺在搖椅上,一搖一晃地曬著太陽,打著盹兒呢!
“太陽曬著舒服吧?”我笑呵呵地對著易八問道。
“挺舒服的!币装撕芟硎艿幕沃鴵u椅,說。
“那老瞎子剛才去找了我,從他跟我說的那話來看,我?guī)熌锏膲灪芸赡茉陂L灘古鎮(zhèn),我想讓你跟我去一趟。畢竟找墳這種事,你比較擅長!蔽业馈
“行!”易八直接就坐了起來,說:“現(xiàn)在就走嗎?”
“我想還是先去趟當陽坡,跟師父把這事兒給說上一說。”師父畢竟是師父,他要是鐵了心不讓我去找?guī)熌铮揖退闶侵缼熌锫裨谀膬,也是不能違背師命的。
準備好香燭紙錢之后,我便開著破面包,去了當陽坡。
“師父,我知道師娘在長灘古鎮(zhèn),我準備去找一下她……”
我一邊說著,一邊在那里燒紙錢。紙錢燃出的火苗晃了那么幾下,看樣子有些像是要滅掉了,但最終卻沒有滅掉。
“師父你這是同意了嗎?”我有些激動地問。
紙錢和香燭上燃出來的火苗沒有任何的異樣,這自然是說明,師父同意我去找?guī)熌锪税!師父同意了,我心里懸著的那塊大石頭,也算是落了下去。
上完了墳,我便開著破面包回了心生閣,在簡單準備了一下之后,就去安清觀找了易八,然后跟他一起出發(fā)了。
我們是下午離開封陽縣的,到長灘古鎮(zhèn)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