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了嗎?”
見易八的手指頭停了下來,眼神也收了回來,我趕緊便湊了上去,問了他這么一句。
“倒是看出了一些眉目,但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易八說。
“進地煞村本就不是十拿九穩(wěn)之事,沒有十分的把握才是正常,要真有十分的把握,反而是不正常的!蔽覍捨康馈
“也對!”易八點了一下頭,說:“那咱們就只有冒險,試上一試了!
“嗯!蔽覒(yīng)了一聲。
“生氣在乾方,巨門天乙……”
易八一邊嘰里咕嚕地念著,一邊邁著步子,在前面帶起了路。雖然我不知道易八念的到底是個什么鬼,但他帶的路,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的,因此我趕緊便跟了上去。
每走那么幾步,易八都會嘰里咕嚕地念叨那么兩句,然后轉(zhuǎn)個方向,繼續(xù)往前走。因為每走幾步都會換個方向,因此這看上去并不高的小山坡,我們足足爬了大半個小時,才爬上了頂。
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樹林子,看著有些陌生,我記得上次好像沒走過這兒。
“這樹林子看著有些眼生。 蔽覍χ装苏f道。
“上次我們沒走過這兒!币装祟D了頓,說:“但這條路是我根據(jù)地勢與風水推測出來的,應(yīng)該不會有錯!
“剛才那些雜草都有變化,這樹林子,自然也該是有變化的。 蔽医舆^了話,道:“咱們也別磨蹭了,繼續(xù)往前走吧!”
易八帶著我鉆進了樹林子,這一次他的腳步明顯比之前要快一些了。剛才他每走那么幾步,都會嘰里咕嚕地念一通,此次卻沒有。
前面好像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但一眨眼的功夫,那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你看到了嗎?”我往人影出現(xiàn)的那個位置指了指,對著易八問道。
“看到什么?”易八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我。
“剛才那邊出現(xiàn)了個身影,但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蔽艺f。
“我沒看到啊!”易八扭過了頭,往那邊看了看,道:“你該不會是又出現(xiàn)幻覺了吧?”
又出來了,那身影又出來了。那東西躲在了一棵大樹的背后,但我依稀還是能看清楚,其穿的是一條白色的裙子。
白裙子,該不會是我們在地煞村遇到的那白裙姑娘吧?
“你看到?jīng)]?”我往樹那里指了指,問易八。
“沒有。 币装私o我的,居然還是這個答案。
如果說剛才出現(xiàn)的是幻覺,那白裙姑娘已經(jīng)消失了,易八沒有看到,那還說得過去,F(xiàn)在那姑娘就在樹背后,雖然身子給遮住了打扮,但其身上所穿的那條白裙是看得到的!
就在眼前,易八居然說看不到,是他眼瞎,還是我眼花啊?
果然是白裙姑娘,此時她已經(jīng)朝著我們這邊走來了。
“你來此干什么?”白裙姑娘問我。
“找你。俊蔽倚呛堑乜戳四枪媚镆谎,問:“請問姑娘芳名啊?”
“柳煙!蹦枪媚镏齑轿,道:“柳樹的柳,炊煙的煙!
還別說,柳煙這名字,聽上去還真有那么一點兒詩情畫意的。
“好名字。”我不由得贊了一句。
“我告訴了你我的名字,但你還沒告訴我,跑到這里來,你是要干什么?”柳煙問我。
“剛才不是說了嗎?找你!”我這不是要撩柳煙,而是想跟她拉拉關(guān)系,然后看能不能從她的嘴里,套點兒話。
“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是來此干嗎的!绷鵁熡挠牡氐闪宋乙谎郏溃骸暗厣反逡还灿袃杉䦟氊,一是那鬼王令,已經(jīng)被你拿走了;至于第二件,則是那《鬼真經(jīng)》。我要是猜得沒錯,你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那《鬼真經(jīng)》吧?”
這個柳煙,居然如此輕松地就把我給看穿了。
“《鬼真經(jīng)》是個什么東西啊?還有你說的鬼王令,又是個什么玩意兒,我怎么聽都沒聽說過?”有些寶貝,就算是拿到手上了,那也是不能承認的。機智的我,趕緊在那里裝起了蒜。
“你真不知道帶回去的那塊破木牌是鬼王令?”柳煙笑吟吟地問我。
“什么破木牌啊?”我故意露出了一臉的疑惑,道:“我見都沒見過,更別說拿了!
“是嗎?”柳煙顯然不相信我說的,因此質(zhì)疑了我一句,然后說:“本來我是想幫你拿到《鬼真經(jīng)》的,但你不老實,那還是算了吧!”
說完這句之后,柳煙便轉(zhuǎn)身走了。
“這就走了。俊蔽液傲肆鵁熞宦。
“要你想讓我?guī)湍悖鸵粋人去我家,記得帶上那塊破木牌。至于別的東西,什么都不可攜帶!绷鵁熣f完,便走進了樹林子里面,然后消失了。
“初一哥!初一哥!”
伴著這喊聲,我感覺有人在晃我的肩膀。在我回過神來之后,發(fā)現(xiàn)晃我肩膀的不是別人,是易八。
“剛才你是怎么了,自言自語的,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币装税欀碱^問我。
“你聽清我說的些什么了嗎?”我問易八。
“不像是人話,我一個字都沒聽明白,嘰里呱啦的!币装诉@話,讓我心里立馬就咯噔了一下。
從我嘴里說出來的不是人話,莫非是鬼話啊?要我說的不是人話,跟我對話的柳煙,說的自然也不是人話。
“剛才是那白裙姑娘在跟我對話,你沒看到她嗎?”我問易八。
“哪有什么白裙姑娘?”易八皺起了眉頭,說:“你該不會是又中邪了吧?”
“我覺得不像!蔽医舆^了話,說:“那白裙姑娘叫我去她家找她,還說得一個人去,什么東西都不能帶。此外她還說,可以帶我去找《鬼真經(jīng)》!
“你告訴她了我們是來找《鬼真經(jīng)》的?”易八問我。
“沒有!”我搖了搖頭,道:“我什么都沒說,但她卻什么都知道,而且還知道我們拿走了那塊破木牌。她還說了,去她家找她的時候,我得把破木牌帶在身上!
“這事兒有點兒怪啊!”易八頓了頓,說:“咱們還是先到了地煞村再說吧!”
說完這話之后,易八在前面帶起了路。
我記得自己是跟著易八走的,但在走了一會兒之后,易八居然不見了。
“易八!易八!”
我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但卻沒聽到易八任何的回應(yīng)。此時的我,孤零零地站在這陰森森的樹林子里。
跟易八走散了,他要是找不到我,應(yīng)該會直接去地煞村?墒,地煞村在哪個方向?對風水基本上沒什么研究的我,在這風水局布置出的樹林子里,實在是有些找不著北!
在風水局里面,那是不能亂走的。一般來說,風水局里都是藏著機關(guān)的,要是走錯了,觸碰到了什么,我可能就再也走不出這片樹林子里了。
雖然不擅長風水,但我也有自己擅長的!我擅長的就是看相、測字跟算卦,前兩樣在這里用不上,但算卦什么的,還是可以試一下的嘛!
萬一我這卦一起,就把該怎么走給算出來了呢?
這一次出來,我沒有帶那金龜殼。沒有那寶貝,算卦的準確度會大大的降低,但并不是就算不了卦。
我順手從地上撿了幾根小樹枝起來,然后在那兒默念起了《金甲卜術(shù)》里面的口訣。
就地取材,隨手占卦,對于大師來說,這不是什么難事。但問題是,我不是大師,像這樣卜卦,能不能卜出來,都是個未知數(shù)。更不要說卜出來的卦,到底準不準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