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咸不淡地過了兩天,這天剛吃過午飯,我和易八正在店里扯淡呢!魏晨鑫那家伙,又上門來了。
魏晨鑫的鼻尖上,長了一顆紅色的小痘痘。那小痘痘的位置,恰在正中。鼻乃財星,是為財帛宮。財帛宮長痘,還是紅痘,那是財運滔滔之兆。
“又來了?”我笑呵呵地跟魏晨鑫打了聲招呼。
“今天晚上我要去趟青龍灣,想請二位大師幫我看看,日子怎么樣?”魏晨鑫說。
“青龍灣?”易八一臉疑惑地看向了魏晨鑫,問:“你還在打那古墓的主意?”
“我本來是準備放棄了的,但每次一想到那古墓,這心里就癢得慌!蔽撼况螇旱土寺曇,道:“我聽說那古墓里有個寶貝,叫鬼王令。那東西我拿來沒啥用,要你們二位肯相幫,跟我一起進墓,我就把那東西讓給你們!
可以號令百鬼的鬼王令在那古墓里?要是拿到了那玩意兒,就可以當古泉老街的里尹。別的東西我或許可以不感興趣,但鬼王令這個,當真是把我的興致給勾起來了。
易八看向了我,他這意思是想聽我的意見。
“跟你去看看,倒也不是不可以!蔽液滢o地回了這么一句。
“那就謝過二位了,等我回去準備好了,晚上再來找你們!蔽撼况巫吡,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多了那么一些小忐忑。
“你想進那墓嗎?”在魏晨鑫走遠之后,我很認真地問易八。
“對盜墓這種事,我是不屑的。但那古墓搞得那么神秘,魏晨鑫說鬼王令在里面,我真還有些想進去看看!币装私舆^了話,道:“鬼王令那東西,若真像傳說中的那么厲害,一旦落入壞人的手里,后果那是不堪設(shè)想的。我倆雖然本事不大,但心性還是正直的。那東西若真在古墓里,放在我們這兒,是比較穩(wěn)妥的!
本來我還有些小忐忑,甚至感覺有那么一點兒罪惡感的,F(xiàn)在易八將話這么一說,我突然就感覺,自己跟著魏晨鑫去盜墓,干的好像還是一件維護人間和平的大好事似的。
既然決定了要去盜墓,該做的準備,我倆還是得去做一下的!做準備的主要是易八,我需要做的,就是給他跑跑腿,去幫他買點兒符紙什么的,拿給他畫符。
我跑上跑下的跑了半天,易八也忙活了半天,該準備的東西,我們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時間來到了六點,我和易八出去吃了個晚飯,然后便回了一八閣,在店里等起魏晨鑫來了。
魏晨鑫沒有等到,芍藥姐倒是給我們等來了。
“你們兩個,是在等人嗎?”芍藥姐笑吟吟地問我。
“是!”我點了點頭,說:“正等你呢!”
“少跟我扯犢子,你們兩個等的是那魏晨鑫吧?”芍藥姐用機警地小眼神將我和易八打量了一番,道:“魏晨鑫是盜墓賊,他約你們兩個出去,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絕對是要去盜墓。”
“一八閣的生意一直不見起色,我總不能干等著餓死。 蔽易猿暗。
“我來也沒有別的意思,你們下到墓里,要是淘到了好東西,可得留幾件給我三吉典當。價格方面,我是不會虧待你們兩個的!鄙炙幗阏f。
“這生意你也做?”我問。
“按照規(guī)矩來說,我那三吉典當是不能收盜墓賊手里的東西的。但古泉老街現(xiàn)在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不走點兒偏門,誰都活不下去。只要能賺錢,讓店子繼續(xù)開下去,比什么都好。至于規(guī)矩什么的,等到衣食無憂的時候再去講!
芍藥姐這話說得有些無奈,但卻是現(xiàn)實。規(guī)矩這東西,從內(nèi)心里來說,誰都是愿意講的。但有的時候,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你沒法去講規(guī)矩。
“行!”我很爽快地點了頭,道:“要是有好貨,我一定給芍藥姐你留著!
“祝你們今晚順利,我就不打攪了!鄙炙幗阏f了這么一句之后,便轉(zhuǎn)了身,一扭一扭著屁股,回三吉典當去了。
馬上就十點了,魏晨鑫還沒出現(xiàn),那家伙到底還來不來?
翹首以盼了半天,魏晨鑫那家伙終于是來了。
“怎么空著手?”我很是疑惑地將魏晨鑫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問:“什么東西都不拿,怎么進那古墓。俊
“古泉老街這里魚龍混雜的,我沒敢?guī)Чぞ哌^來。我想著你們有車,要不直接開到我那兒去,咱們拿上東西就走?”魏晨鑫說。
“行!”我點了下頭,然后便開著破面包,帶著易八和魏晨鑫出發(fā)了。
我們先去了一趟古銅路西街三十六號,魏晨鑫把他準備好的一大包工具放進了破面包里。他這些工具,還挺齊全的,盜墓用得上的,凡是我知道的,全都有。還有一些玩意兒,是我完全不認識的。
破面包來到了青龍灣,魏晨鑫扛著他的那包工具走在了前面,我和易八跟在了他身后。在前往那古墓的路上,我很擔心會碰到麻婆子。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么的,我們都走到古墓那里了,麻婆子也沒有出現(xiàn)。
“初一大師,你是不是在擔心撞見那麻婆子?”魏晨鑫把工具放在了地上,問我。
“你也知道她?”我一臉吃驚地問。
“那死老太婆,可是一點兒都不好對付。我之所以選在今天動手,是因為打聽到她出遠門去了,得好些天才回來!蔽撼况握f。
“如此說來,你跟那麻婆子是打過交道的?”我問。
“也不能說打過交道,反正她東西很多,我見了她得繞著走。要她沒出遠門,就算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跑到這里來,打這古墓的主意!
從魏晨鑫嘴里說出來的這番話,聽上去不像是假話。如此說來,他應(yīng)該是很忌憚那麻婆子的。
“你這么怕那麻婆子,她到底是有些什么過人之處?”我一臉疑惑地看向了魏晨鑫,問。
“具體有什么過人之處,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咱們來動這古墓,要是能避著她,就盡量避著!蔽撼况握f。
這古墓是埋在地底下的,沒有墳堆,從外面什么都看不到。魏晨鑫圍著轉(zhuǎn)了好幾圈,抓耳撓腮的,看上去像是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易道長,要不你給看看,我到底該從哪里打盜洞啊?”魏晨鑫向易八開了口。
“這古墓藏得深,里面具體有多大,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來!币装税櫰鹆嗣碱^,道:“在地底下埋了幾百年了,外部環(huán)境也變了不少,要想再看出當年的風水布局,難!”
“那怎么辦?”魏晨鑫問。
“沒辦法!
易八的心思我明白,畢竟這是盜墓,他內(nèi)心里還是有些抗拒的。依照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幫魏晨鑫看這古墓的風水。
“既然看不出來,那就只有賭運氣了!
魏晨鑫拿起了洛陽鏟,隨便找了個地方,便在那里挖了起來。
在魏晨鑫落鏟的時候,易八的臉上,明顯閃過了一絲驚色。以我對易八的了解,他應(yīng)該是在吃驚,魏晨鑫如此亂來,居然還歪打正著,選對地方了。
“為什么選在那里下鏟。俊币装擞行┖闷娴貑栁撼况。
“咱們干盜墓的,在不知道怎么做的時候,就靠著直覺來,這叫聽天由命!蔽撼况魏俸傩α诵,給出了這么一句解釋,然后道:“初一大師不是給我算過嗎?我最近有財運。既然有財運,自然是隨便一挖,就能挖出條財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