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鐘頭過去了,香已經(jīng)燃完了兩炷,這是第三炷了。
“到底行不行。俊痹诘谌南闳剂瞬畈欢嘁话,還是沒半點兒動靜之后,芍藥姐有些擔(dān)心地問了我這么一句。
“沒有錢打不動的人,也沒有香誘惑不了的鬼!蔽翌D了頓,說:“三炷香不行,大不了再來三炷!
就在剛把這話說出口的時候,我猛然發(fā)現(xiàn),小香爐里插著的那炷香燃得好像比之前要快一些了。
香還是剛才那香,現(xiàn)在燃得快一些了,那不就是說明,應(yīng)該是有小鬼什么的,在偷吸嗎?
小鬼已經(jīng)來了,我必須得趕緊加一炷!鬼吸香跟人吃飯的道理是一樣的,人吃多了會撐,鬼香吸多了,容易現(xiàn)出原形。
香都給他吸了,原型什么的,這小鬼必須得露出來給我看看。
又點了兩炷香之后,那小鬼顯形了。
有一個穿著紅肚兜的,約莫兩三歲的小男孩,趴在小香爐面前,很認(rèn)真地用鼻子在那里吸著香。
我早料到了可能是個小鬼,沒想到居然是個這么小的。這小男孩除了膚色過于慘白之外,看上去胖嘟嘟的,還有那么一些可愛。
“需要把他滅了嗎?”我指了指那小家伙,問芍藥姐。
“死沒良心,他那么小,就吸了點兒香而已,有必要滅他?”芍藥姐給了我個白眼,道:“咱們看看這小家伙,在吸飽了香之后,會干嗎?”
鬼這東西,也并不全都是壞的,也不是所有的鬼都會害人。像這樣的小鬼,生前就是一小孩,小孩身上更多的是純真之氣,并沒多少怨氣。所以在變成小鬼之后,頂多也就是淘氣一些,貪吃一些,害人這種事,一般是干不出來的。
按照芍藥姐的吩咐,我又給那小家伙點了幾炷香,在吸飽了之后,那小家伙朝著窗外爬去了。他順著柱子爬下了樓,撅著小屁股,一路往前爬,最后進(jìn)了古曼齋。
“果然是從童守寄那兒跑出來的!鄙炙幗阏f。
“童守寄養(yǎng)小鬼,應(yīng)該是很小心的吧!剛才那小屁孩,看著并不厲害,怎么能自己跑出來呢?”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芍藥姐。
“他養(yǎng)的那些小鬼,就沒有哪一個是可以跑出來的,除非是他自己放出來的!鄙炙幗阏f。
“他自己放出來的?放這么一只小鬼出來干嗎?”
我露出了一臉的懵逼,道:“童守寄如果是要對你下手,就算是放鬼害你,那也該放點兒厲害的出來!剛才那只小鬼,頂多就摔摔你的花瓶,給你搗搗亂什么的,根本就對你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他這不是要害我,而是在給我下馬威!鄙炙幗惆櫰鹆嗣碱^,說:“剛才那小鬼你也看到了,就那么小一點兒,而且還那么弱,就能輕輕松松,不費吹灰之力進(jìn)我這三吉典當(dāng)。要他放厲害一點兒的鬼出來,我還招架得住嗎?”
“童守寄是不是給你提了什么過分的要求,你沒答應(yīng)他?”芍藥姐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還猜不出點兒眉目,那純粹就是智商有問題了。
“嗯!”芍藥姐點了點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是那么好威脅的。”
“還有別的事兒沒?要是沒有,我就先回去了!鄙炙幗愫屯丶闹g的事,我是不太想?yún)⑴c進(jìn)去的。
“今天謝謝你了!鄙炙幗泔L(fēng)情萬種地對著我笑了笑,說:“欠你的這份情,我會記著的,你不管想讓我用什么還,那都是可以的!
這芍藥姐,說話就好好說嘛!一邊說著這話,她還一邊把身子往我這邊靠。我對芍藥姐絕對是沒有戀人的那種感覺的,對她唯一的感覺,就是她的騷,引得我有些想入非非。
“不用還了,你早點兒休息吧!”我跟芍藥姐來了這么一句,然后倉皇地跑下了樓,心有余悸地回了一八閣。
“瞧你這慌里慌張,臉紅心跳的樣兒,初一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意思,羞于出口的事?”易八這家伙,在這種事上,那是最會拿我開玩笑的。
“要我不認(rèn)識白夢婷和宋惜,就芍藥姐那勾引法,估計我早就扛不住了!蔽覍嵲拰嵳f道。
“沒有愛情束縛著,男人大都是這樣的。別說芍藥姐那樣的姿色了,就算是陶佳佳那樣的村婦,稍微勾引一下,初一哥你恐怕都得就范!币装苏f。
“三吉典當(dāng)里出現(xiàn)了一只小鬼,那家伙在吸飽了香之后,跑到古曼齋里去了!蔽野言谏炙幗隳抢锏那闆r,跟易八大致講了一下。
“那小鬼我是看到了的。”易八皺了皺眉頭,說:“古泉老街現(xiàn)在是暗流涌動,雖然從表面上看,這暗流跟咱們沒多大的關(guān)系。但若是一點兒也不上心,還是有可能陰溝里翻船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建議?”我問易八。
“不能說是建議,只能說是想法。”易八頓了頓,說:“我們在古泉老街開店,已經(jīng)有些時日了,但我倆在這里,可以說是一個朋友都沒交上。關(guān)系跟我們稍微好一點兒的,也就只有那芍藥姐了。在這種地方開店,單打獨斗那是不行的,該抱團(tuán)的時候,那就得抱團(tuán)!
“你的意思是咱們和芍藥姐抱團(tuán)?”我問。
“順其自然吧!但芍藥姐若是向你伸出了橄欖枝,咱們是沒拒絕的必要的。”易八說。
“嗯!”我點了下頭,道:“我明白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易八剛從外面吃了午飯回來,芍藥姐便來了。
“吃過飯啦?”芍藥姐一進(jìn)門便跟我寒暄了起來。
“嗯!”我點了下頭,問:“你大駕光臨,是有什么事兒嗎?”
“店子里要是每晚都鬧鬼,也不是個事兒,我想請易八過去看看。”芍藥姐說。
“這次不叫初一哥一個人去了?”易八笑呵呵地問道。
“他要是有你那本事,我還真就只叫他去了。你一個出家之人,跟你共處,多沒情趣!哪像我家初一,想摸他哪兒就摸他哪兒,想捏他哪兒就捏他哪兒!鄙炙幗憷洳欢〉匕咽稚炝诉^來,在我臉蛋上摸了兩下,還捏了一把。
“你敢這樣占初一哥的便宜,就不怕我家嫂子吃了醋,把你那三吉典當(dāng)給拆了!币装碎_起了玩笑。
“拆我三吉典當(dāng)?那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行?”芍藥姐一臉不信地說。
“一八閣能開到這里來,就只憑了我家嫂子一句話!币装说。
“你說的是開普拉多那女孩?”芍藥姐問。
易八點了下頭,道:“正是!
“趙初一,你以后離我遠(yuǎn)點兒,那種官家小姐,我可惹不起。”芍藥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些懼怕之色。
“本來我是不想把話挑明的,但你對我家初一哥,那是越來越大膽了。有些話,初一哥不好說出口,但我是得說的。要不然,以后鬧出了什么事端,大家都不好收場。”易八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我跟趙初一之間,那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鄙炙幗愕闪宋乙谎郏f:“那官家小姐是你女朋友,怎么不早說?”
“為什么要跟你說?”我問。
“另外那位開Z4的是誰啊?據(jù)我打聽到的消息,她爹就只是個普通商人!就她那身世,跟你勾勾搭搭的,官家小姐能不吃醋,能不去對她做點兒什么?”芍藥姐這娘們,居然在那里八卦了起來。
“這些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我問。
“沒有。”芍藥姐說。
“既然沒有,你問這么多干嗎?”我白了芍藥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