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勇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從兜里摸了一個折了好幾折的信封出來,遞給了我。
我打開了信封,里面裝著一封信。這信一共就只有兩三行,寥寥數(shù)語,一眼便看完了?赐炅酥,我把信遞給了易八。
“咱們去看看吧!”易八說。
葉勇帶著我和易八去了獅山公墓,他說曹小麗的骨灰就埋在這里。
曹小麗這墓,看上去像是剛有人上過!墓前面的那些紙錢灰看上去很新鮮,上面擺著的菊花,也是才放沒多久的。
“是你給她上的墳?”我指了指墓前面擺著的那些東西,問葉勇。
“不是我!比~勇?lián)u了搖頭,說:“你們兩位在這里稍等一會兒吧!我就先走了!
那封信上說,有個人要見我們。見我們的那人,肯定不是葉勇。∪~勇去一八閣找我們,目的就是傳個話,把我和易八帶到這里來。
葉勇走了,我和易八大眼瞪小眼地在那里干站著等了起來。
“選在公墓里見面,那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我說。
“是不是人,現(xiàn)在還不好說。”易八接過了話,道:“曹小麗這公墓的選址,很有些考究!”
“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我問易八。
“庚山甲向,酉山卯向。水出辛戌方,為沖破向上養(yǎng)位,主傷小口,敗產絕嗣,犯退神沐浴不立向!币装四盍诉@么一番話,道:“這就是說,墓主人不僅家產會敗絕,就連子嗣,也將不存。曹小麗沒有子嗣,這禍事,自然就將轉嫁到其親人的身上。一個橫死之人,死后像這樣下葬,還殃及親人。曹小麗的怨氣,不知道得有多重!
“這應該不是巧合,而是人為。只是不知道,那人像這般做,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我說。
“二位來了?”
有一個男人從那邊走了過來,他剛一走近,我便把那家伙給認了出來。這不是童守寄嗎?就是在古泉老街開古曼齋,賣小鬼的那位。
“怎么是你?”在看到童守寄的時候,我腦子懵了一下。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居然會是他?
“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拿了別人的錢財,就得替人把事兒給辦了嘛!”童守寄說。
“你拿了誰的錢財?”我問。
“她的!蓖丶闹噶酥改贡喜苄←惖拿,道:“她是橫死的,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二位是懂風水的,叫你們到這里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們親眼看看曹小麗這墓的風水。你們都是明白人,這風水上的事兒,我就不用多做解釋了!
“墓像這樣埋,是曹小麗的意思?”易八一臉吃驚地問。
“嗯!”童守寄點了下頭,道:“曹小麗沒有別的愿望,只有一個遺愿,那就是報仇。把你們叫到這里來,也是她的意思!
“直接點兒,她到底想說什么?”我問。
“她希望在她變成厲鬼復仇的時候,你們不要插手!
說完這句之后,童守寄便轉身離開了。把我和易八,留在了曹小麗的墓前。
“曹小麗這事兒做得,很有點兒畫蛇添足的意思!”我道。
“這不是畫蛇添足,是威脅。”易八頓了頓,說:“就這風水,曹小麗必成惡鬼。最后她能兇成什么樣,現(xiàn)在誰都說不準。你我二人,雖有些本事,但倘若曹小麗真成了氣候,我們還真不一定應付得了!
沒有別的事了,我和易八開著破面包回了古泉老街。
剛一打開一八閣的大門,芍藥姐便笑吟吟地來了。
“你們兩個,是跑哪兒去了啊?”芍藥姐笑呵呵地對著我問道。
“獅山公墓!蔽艺f。
童守寄跟芍藥姐的關系那么好,我就算是不說,她也會知道的,我索性就老老實實地招了。再則我還想看看,芍藥姐跑來找我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你們去那里干什么?”芍藥姐這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不知道?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去問童守寄!蔽业。
“童守寄?”芍藥姐露出了一臉地疑惑,問:“跟童守寄有什么關系?”
“你跟那童守寄的關系這么好,他難道沒告訴你?”我問。
“誰說我跟他關系好。俊鄙炙幗銓χ覓伭藗媚眼,道:“在這古泉老街,要說關系,就數(shù)跟你最好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俊蔽铱偢杏X芍藥姐是有什么事,但她就在這里繞來繞去的,又不直說,很是急人。
芍藥姐沒有急著回答我的這個問題,而是看向了易八。
“你們倆聊著,我先上樓去了!币装诉@家伙,總是這么的識趣兒。
易八上了樓,樓下就只留下我跟芍藥姐了。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我問芍藥姐。
“童守寄叫你去獅山公墓,跟你說了些什么?”聽芍藥姐這語氣,似乎曹小麗這事兒,童守寄并沒告訴她。
“他真沒跟你講?”我露出了一臉的不敢相信。
“古泉老街里的人,沒有哪一個是可以掏心掏肺的。那童守寄雖然表面上跟我客客氣氣的,但并不代表其在背地里,不跟我使陰招。”
芍藥姐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很嚴肅,很認真的。難道那童守寄,真給她使過陰招?
“你是開當鋪的,他是賣小鬼的,你倆在業(yè)務上又沒什么競爭,而且平日也沒什么仇怨,他干嗎要對你用陰招。俊蔽覇。
“人心叵測!鄙炙幗慊亓宋疫@么四個字,說:“正是因為不清楚那童守寄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所以我才跑來問你的啊!”
“其實也沒什么,他就是讓我不要管閑事!
我把曹小麗那事兒,跟芍藥姐大致說了一下。之所以選擇告訴芍藥姐,是因為她對童守寄的了解,遠比我要多。我想從她嘴里探探,看能不能探出點兒什么。
“以童守寄的做派,這事兒不會這么簡單!鄙炙幗銓⑺牧及櫫税,道:“童守寄本就是養(yǎng)小鬼的,如若真像你說的,曹小麗會變成一只很厲害的厲鬼。我相信童守寄,絕對是有別的想法的!
“他有什么想法?難道他是想把曹小麗養(yǎng)成為他自己所用的小鬼?”我問芍藥姐。
“對于養(yǎng)鬼人來說,自己手底下的厲鬼,自然是越多越好!”芍藥姐說。
“不管那童守寄干什么,跟我都是沒啥關系的。他愛干嗎就干嗎吧,我也懶得管了!蔽业。
“你可以不管他,并不代表他也不會管你!鄙炙幗泐D了頓,道:“既然你已經牽涉進這件事里了,自然是不可能輕易脫開身的。對于那童守寄,你最好還是注意一些。要不然以后在他身上吃了虧,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謝謝芍藥姐,我知道了!彪m然我已經看出來了,芍藥姐這是想拉我入伙,一起對付童守寄,但我還是假裝很感激地跟她道了聲謝。
“上次在三吉典當那事兒,是我不對。不過我也沒有要害你的意思,頂多就是想給你個教訓而已,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我都沒提這個,芍藥姐居然主動提了出來,她這是為了討好我,在表誠心嗎?
“上次什么事兒?”我裝出了一副一臉疑惑的樣子,道:“上次在三吉典當里,我可什么都沒做,一點兒你的便宜也沒占!你可不要冤枉我!”
“你這臭小子,還挺會做人的!鄙炙幗阈σ饕鞯乜淞宋乙痪,然后便出了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