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易八連著敲了好幾家的門,但都沒得到半點兒回應。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屋里沒人一樣。
前面那棟青磚小樓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總覺得那地方陰森森的。
“你看看那房子!蔽彝啻u小樓那里指了指,對著易八說道。
易八往那邊瞟了一眼,然后淡淡地說:“看上去有點兒像,跟師叔描述的差不多,佘花婆多半就是住在那里面的!
“剛才我們連著敲了這么多家門,一個開門的都沒有。這槐柳鎮(zhèn),不會就只有佘花婆一個人吧?”我問。
“她在這里養(yǎng)小鬼,別的那些正常的人,誰還敢住在這里。俊币装说。
我和易八走到了那青磚小樓的面前,別看這小樓不那么起眼,但門楣上卻是掛著一個門匾的,上面寫著三個大字——豢靈府。
“佘花婆不是養(yǎng)小鬼的嗎?取什么豢靈府?直接叫養(yǎng)鬼屋多好?”我跟易八說笑了一句。
“鬼能通靈!币装私舆^了話,說:“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
易八這家伙,還真是夠直接的啊!我原本以為他會敲門呢,沒想到他直接用手那么一推,便把門“嘎吱”一聲給推開了。
“這門居然沒有鎖?”我有些吃驚地問。
“豢靈府里可是養(yǎng)小鬼的,就算是再膽大的賊,也不敢來這里行竊!因此這門,鎖與不鎖,是沒多大影響的!币装说。
進了大門,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個小院。別人家的院子里都是種花、種草、種樹什么的,這院子不一般,里面堆了好幾個土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個的墳頭似的。
“不請自入是為賊!”是佘花婆的聲音,不過我們只是聽到了她的聲音,并沒能看到她的人。
“我們在外面敲了半天門,沒人應答,于是就進來看看!蔽倚呛堑卣f。
“你們敲的是別家的門吧?我這門,你們一下都沒敲!甭犢芑ㄆ胚@意思,似乎她早就知道我們來了啊!
“既然知道我們敲錯門了,你怎么不出去喊一聲?”我問。
“我要的是白夫子來,你們倆來干什么?”佘花婆從屋里走了出來。
“就是找你談談,請你不要再為難香滿樓了。你和白夫子之間就算有什么過節(jié),要找麻煩,你也該到三合園去。 蔽业。
“該怎么做,我自己有主意,不需要你來對我指手畫腳的!辟芑ㄆ诺闪宋液鸵装艘谎,說:“你倆趕緊走,要不然把小命丟在了這里,可怪不得我了!
“來一趟槐柳鎮(zhèn),那是相當不容易的。既然我們已經(jīng)來了,事兒沒辦成,自然不能輕易言走。 币装诵ξ卣f。
“我沒空跟你們廢話,既然你們不肯走,那就自便吧!”佘花婆這是個什么意思,在說完這話之后,她轉(zhuǎn)身回屋去了。
“嘩啦……嘩啦……”
這是什么聲音?聽上去有點兒怪異。在我正疑惑的時候,有一個花花綠綠的紙人,從屋里走了出來。
搞了半天,那“嘩啦嘩啦”的聲音是紙人弄出來的。∵@紙人的腳上,穿著一雙繡花鞋,就是那雙血紅色的。
“佘花婆挺給我們面子的。≈苯泳桶堰@東西給放出來了。我之前還以為,她會先放兩只小鬼出來,讓我們熱熱身呢!”易八說。
“她應該是覺得我們打攪了她,因此想快些把我們趕走,不想跟我們費時間!蔽医舆^了話。
易八從他的青布口袋里摸了一道符出來,飛快地朝著紙人沖了過去,“啪”的一巴掌,將那道符貼在了紙人的額頭上。
貼好了符,易八快速閃身退了回來,然后掐起了指訣,念起了咒語。在他念了那么一小會兒之后,紙人額頭上貼著的那道符,突的就燃了起來。
燃完了,那道符燒成了灰燼,落到了地上。但那紙人看上去,卻半點兒反應都沒有,甚至就連它的額頭,都沒一丁點兒被燒黑的跡象。
紙人看向了易八,對著他微微的笑了一笑?催@意思,那東西似乎是在說,你這符對我沒屁用,要不要再上一道?
“佘花婆養(yǎng)的東西,果然厲害啊!”易八感嘆了這么一句,然后皺起了眉頭。易八應該是在思考,得用什么樣的招,才能把這家伙給收拾了。
“還不知難而退?”佘花婆從屋里走了出來,掃了我和易八一眼,道:“你們兩個畢竟是晚輩,我不想跟你們動真格的。現(xiàn)在離開,我不會阻攔你們。要不然,我是當真不跟你們客氣了!”
“咱們走吧!”易八看向了我,一臉認真地說。
易八的本事我是很清楚的,從他手里出去的符,一般的鬼,輕輕松松就能收拾了。就算是那種厲害的鬼,哪怕一道符收拾不了,至少也是能給其制造一點兒傷害的。但眼前的這東西,居然毫發(fā)無損,足可證明,不是我和易八能降得住的。
“行!”在這種事上,易八遠比我要專業(yè),他的意見,我自然是得聽的。
在破面包駛離槐柳鎮(zhèn)之后,我問易八。
“穿著繡花鞋那東西到底有多厲害。俊
“在豢靈府里,其可以吸納百鬼之氣,就算是我?guī)煾浮追蜃蛹由峡桌蠞h一起上,恐怕都得吃大虧!币装说。
“離開豢靈府之后呢?”我問。
“那就不知道了!币装税櫫税櫭碱^,說:“從我對那東西的觀察來看,佘花婆養(yǎng)那東西,似乎是為了守護她那豢靈府的。豢靈府是她的根據(jù)地,容不得半點兒閃失。在豢靈府與其過招,她必然會拼命,放出最厲害的鬼,那對我們是很不利的!
“若是她再跑到香滿樓去找麻煩,咱們能應付的了嗎?”我問易八。
“如果她只是去騷擾一下,應該不會出大招,我倆勉強還是能應付的!币装祟D了頓,道:“就憑剛才那東西,佘花婆足可要了我倆的小命,但她并沒有那么做。這至少可以說明,她并沒有壞到不可救藥的程度。”
跑了趟槐柳鎮(zhèn),事情沒有辦成,但我們還是得回去跟白夢婷交待一下。因此在回到市里之后,我直接把破面包開到了香滿樓去。
二樓的燈仍是亮著的,看來白夢婷還沒睡。
我剛一下車,白夢婷便從窗戶那里探出了頭來。
“回來啦?”白夢婷跟我打了聲招呼。
“嗯!”我點了下頭,道:“佘花婆遠比想象中厲害,在她那豢靈府里,我們沒討到便宜,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再來香滿樓找麻煩!
“那怎么辦?”白夢婷用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看向了我,問。
“她想要白夫子去,我和易八去沒用,但白夫子又不肯出面!蔽医舆^了話,說:“豢靈府是她的地盤,在那里我們是討不到半點兒的便宜。香滿樓就不一樣了,她要是跑到這里來搗亂,我們多少還是有點兒勝算的!
“可我一個人怕,要不你留下來陪我?”白夢婷對我發(fā)出了這樣的邀請。
“你這兒是宿舍,沒一八閣住著舒服。反正離得又不遠,要不你跟我去一八閣住?”我說。
“一八閣好是好,就是怕有蛇!睂τ谏洗文俏宀缴叩氖聝,白夢婷那是心有余悸的。
“這次不用怕了,一八閣里不僅有綠丫頭,我還有虎笛,就算是再有蛇來搗亂,我也是應付得了的。”我道。
“除非你跟我住同一間屋,要不然我還是怕!卑讐翩谜f。
“肯定得住一間屋!你是我嫂子嘛!”易八笑呵呵地插了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