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易八將青布口袋里的小紙人全都用得差不多了。就在這時候,那扇小門發(fā)出了“嘎吱”的一聲脆響,然后裂開了一條小縫。
“應(yīng)該能推開了!币装舜笫媪艘豢跉猓。
易八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門邊,用手輕輕那么一推,那扇小門便給推開了。
屋里好多煙霧,白茫茫的。這些煙霧冰冷冰冷的,還帶著一股子幽香。
在煙霧散開一些之后,易八帶頭走了進(jìn)去。
這間屋子以前是臥室,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是擺著一張床的,F(xiàn)在那張床還在,但床上面,卻擺了一口大紅棺材。這口棺材,不就是崔連榮墳里挖出來的那玩意兒嗎?
大紅棺材的前面,擺著一個火盆,那里面有燒完了的紙灰。除此之外,地上還擺著半塊已經(jīng)蔫了的白蘿卜,上面插著業(yè)已熄滅的香和燭。
“這白蘿卜雖然已經(jīng)蔫了,但最多也就是兩三天前的!蔽铱聪蛄藢O飛,問:“是誰跑到這里來,弄的這些玩意兒啊?”
孫飛之前可是給這大紅棺材上過墳的,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之后,我第一個懷疑的,自然是他。
“不是我!睂O飛趕緊在那里搖頭否認(rèn)了起來。
“要是孫飛搞的,他也不會花那么大的價錢,把我們請到這里來了!币装说。
“易主持說得對,我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可能把這邪物弄到祖宅里來!這事兒要讓老祖宗們知道了,能輕饒得了我嗎?”孫飛說。
“這口大紅棺材那是非同小可的,現(xiàn)在還不能妄動。”易八皺了皺眉頭,說:“我用符先把這屋子封印起來,可保三日之內(nèi)不會出事。至于三日之后該怎么辦,到時候再說!
易八從他的青布口袋里拿了幾道符出來,把門窗都給貼上了。做好了這些之后,易八還讓孫飛去找了把鎖來,將門給鎖了一下。
“我不在場的時候,這門誰都不能打開。要不然出了事,我可是不負(fù)責(zé)的!币装烁鷮O飛叮囑了一句。
回到古泉老街之后,我問易八有什么想法沒有,他跟我說咱倆得出去一趟。他得去云燈山找他師叔玄清道人,至于我,則需要去趟三合園,看能不能把白夫子給請來。
交待完了,易八便去云燈山了。至于我,則開著破面包,奔向了封陽縣。
我把破面包開到三合園大門口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剛一下車,我便聽到了熟悉的琴聲。
“噔噔噔……噔噔噔……”
白夫子這一次彈的是《春江花月夜》,從這調(diào)子來看,此時的她,心情應(yīng)該是很愉悅的。
“白夫子好!”一看到正端坐在亭子里撫琴的白夫子,我便笑呵呵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你可有好久沒來了,此次來是所為何事啊?”白夫子問我。
“白虎村出現(xiàn)了一口大紅棺材,那棺材帶著一股子幽香,F(xiàn)在那玩意兒出了點(diǎn)兒意外,跑到孫家祖宅去了!蔽野汛笾虑闆r跟白夫子講了一遍。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白夫子白了我一眼。
“我和易八不是在古泉老街開店嗎?孫飛找到了我們,讓我倆出手去幫他解決一下。”我說。
“搞不定的業(yè)務(wù)都敢接,你倆的膽子還真是夠大的!卑追蜃記]好氣地看向了我,道:“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這事我是不會幫你的。奉勸你們,收了人家多少錢,最好全都還回去。開店做生意,就只能做自己做得了的。你一個相人,沒事瞎參合那大紅棺材的事干嗎?”
“可是我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我笑呵呵地說。
“你們答應(yīng)了,我又沒答應(yīng)。你非要去作死,我也管不著,反正在這件事上,我是不會幫你們?nèi)魏蚊Φ!卑追蜃舆@態(tài)度,那是相當(dāng)?shù)膱?jiān)決!
跟白夫子接觸了這么久,她的性格我是很清楚的。她如此決絕地表了態(tài),我就算是說再多,那都是沒任何意義的。
跟白夫子告了辭,我便開著破面包離開了。
第三天清晨,易八回來了,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玄清道人呢?”我問易八。
“師叔不管我,沒來!币装擞行o奈地看了我一眼,問:“白夫子呢?她怎么說?”
“你都沒能把你師叔請動,我哪里請得動白夫子?”我嘆了口氣,說:“白夫子的意思是,讓我們把錢還給孫飛,不管這檔子破事。”
“初一哥你是個什么看法?”易八問我。
“沒有你師叔和白夫子出手想幫,咱們能搞定那大紅棺材嗎?”我問。
“基本上沒可能!币装苏f這話的時候,那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既然咱們搞不定,要不就把錢退給孫飛,讓他自己另想辦法吧?”我說。
“為今之計(jì),也只有如此了。”易八嘆了口氣,道:“雖然心有不甘,但人必須得有自知之明!
下午的時候,孫飛來了。
“二位大師,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我家祖宅貼的那符明天就該失效了。下一步該怎么做,你們二位還是給我透個底,也好讓我心里不那么怕!”孫飛一臉擔(dān)心地看向了我和易八。
“能想的辦法我們都已經(jīng)想了,但這事確實(shí)不在我們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
易八給我遞了個眼神,我趕緊去把那二十萬取了出來,遞還給了孫飛,說:“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們二位就是高明,要你們都沒辦法了,我還去哪里請高明。俊
孫飛用無助的眼神看向了我,說:“上次去給楊福生遷墳的時候,你們不是邀請了一位趕尸人去嗎?若是怕那大紅棺材里有僵尸什么的,你們可以把他也叫上!至于該給他多少報酬,我一分都不會少的!
趕尸人?孫飛說的趕尸人,應(yīng)該是陸堂。
我和易八跟陸堂并不是太熟,上次他幫我們,是芍藥姐牽的線,F(xiàn)在我們跟芍藥姐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鬧僵了,再去找她搭橋,顯然是不現(xiàn)實(shí)的!
“你說的那趕尸人,我們跟他不熟,甚至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他。還有就是,即便是找到了他,這事兒我們也不一定敢接!蔽业。
“試試總是可以的嘛!”孫飛笑呵呵地把那二十萬現(xiàn)金推了回來。
“咱們?nèi)ピ囋嚢桑 币装私舆^了話。
這事接與不接,本就是易八做主。至于我,頂多只能算是個打雜的。既然易八已經(jīng)點(diǎn)頭說可以接了,我自然就不再推辭了。
“你們二位安排,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打電話就是了,我保證隨叫隨到。”孫飛笑嘿嘿地說。
這個孫飛,他怎么就如此信任我和易八。繌乃@反應(yīng)來看,似乎在他看來,只要我和易八答應(yīng)了,這事兒肯定就能解決一樣。
孫飛開著他的路虎走了,我則看向了易八,問:“咱們真得去請那陸堂嗎?”
“不敢開那大紅棺材,就是怕里面有僵尸。從上次的接觸來看,陸堂那人應(yīng)該是有本事的。他愿不愿意幫忙另說,但去拜訪他一下,確實(shí)是有必要的!币装苏f。
“咱們沒有陸堂的聯(lián)系方式,只有去芍藥姐那兒問。但現(xiàn)在咱倆和芍藥姐已經(jīng)鬧僵了,不太好去找她啊!”我道。
“就憑初一哥你這帥氣的長相,只要一進(jìn)三吉典當(dāng)?shù)拇箝T,將金口那么一開,立馬就能把芍藥姐迷得神魂顛倒的。到時候,別說只是打聽一下陸堂的聯(lián)系方式,就算是讓芍藥姐把她的身子給你,她都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