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已經(jīng)說了,聽不聽在你。”易八冷冷地回了芍藥姐一句,然后道:“若你還是不肯收手,我們是不會怕你的!
“是嗎?”芍藥姐幽幽地回了這么兩個字,然后便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芍藥姐今天來店里的目的,肯定不是跟我們言和的,她就是來打探一下消息的。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綠丫頭之外,店里再沒有出現(xiàn)別的蛇。也不知道是因為芍藥姐那邊偃旗息鼓了,還是他們在等待機會。
“我得走了!边@天早上,我剛?cè)瓦_妮把早飯給買回來,她便跟我來了這么一句。
“這么快就走了?不多住幾天?”我問。
“對方應(yīng)該是不會再出手了,我繼續(xù)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边_妮說。
“萬一在你走了之后,那些野蛇又來了,我該怎么辦啊?”我一臉擔(dān)心地問。
“這次來渝都,除了你們這里,我還有別的事要做。”達妮頓了頓,說:“這樣吧,綠丫頭挺喜歡你們這里的,就把它留在這兒保護你們吧!等這件事過了,我再把它取回去!
“你不在的時候,它不會咬我們吧?”我問。
“不會的,不過你每天都得給它喂吃的,它吃得也不多,一天一顆鴿子蛋就夠了!边_妮說。
給我簡單的交待了一番之后,達妮便離開了。
她一走,綠丫頭就像是個突然沒人管的野孩子似的,立馬就撒起歡來了。這家伙,之前在白天的時候,達妮是不讓它出門的,達妮前腳剛走,它后腳就溜出去,跑街上玩去了。
“看來那綠丫頭是個野丫頭,咱倆估計管不住她!”我對著易八感嘆了一句。
“嗯!”易八點了下頭,說:“連眼鏡蛇都能輕輕松松給撂翻了,我倆哪敢去管它?達妮又不在,萬一那小家伙發(fā)起飆來,來上那么一口,我倆誰受得起!”
達妮離開已經(jīng)有好幾天了,這些天綠丫頭還算比較聽話,除了稍微有點貪吃,一天要吃好幾個鴿子蛋,身子長得比之前肥了一圈之外,倒是沒出什么幺蛾子。
“瞧瞧綠丫頭這肥樣,你把它養(yǎng)這么胖,達妮回來見了,估計得埋怨咱們!币装苏f。
“它要吃我總不能不給吧?再則說了,長胖一點兒還可愛一些。”我道。
“可愛是可愛,但在胖了之后,身手恐怕不如以前敏捷了!币装丝戳司G丫頭一眼,那家伙此時正懶洋洋地纏在椅子上睡大覺呢!
一晃就來到了晚上,也不知道是因為鬧了蛇災(zāi),敗了財運還是怎么的,一八閣重新開業(yè)已經(jīng)有大半個月了,但在這期間,卻一單生意都沒有接到。
“以為搬到這里來生意就會變好,現(xiàn)在看來,似乎還不如之前那個小門面!”我道。
“鬧蛇災(zāi)這事兒了結(jié)之前,咱們是不會有生意的。邪氣未走,財氣難入!币装苏f。
就在我正跟易八聊著的時候,有一個人進門來了。進來的這位,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有些舊,但卻很干凈,可以說是一塵不染。
一身舊衣服弄得這么干凈,這位是有潔癖嗎?除此之外,他這身衣服給我的感覺,有些寬大,要是藏點東西什么的在里面,那是相當(dāng)方便的。
之所以會關(guān)注來人的穿著,那是因為達妮跟我講過,蠱師都是很愛干凈的。而且一般說來,蠱師穿的衣服,都比較寬大,因為其的衣服里面,藏著蠱蟲。
“請問你是要測字,還是來看風(fēng)水的?”雖然進來的這位,到底要干嗎,我暫時還不清楚。但出于待客之道,該打的招呼,我還是得跟人家打一下的嘛!
“測字!蹦侨说鼗亓艘宦。
“請坐!蔽覍χ侨苏f道。
“坐就不必了!边@人當(dāng)真是有些奇怪!別的客人進店,在我說了請坐之后,都是會坐下的。但眼前這位,居然說不必了。
“你是覺得我這椅子不干凈?”我問。
蠱師愛干凈,那是會嚴(yán)重到潔癖的程度的。別人坐過的椅子,其是不會坐的。達妮在一八閣的這段時間,差不多就是這樣,從不坐我和易八坐過的椅子,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待在主臥里的。除了給她送飯的時候讓我進去一下之外,別的時間都不讓我進門。
“不存在干凈與不干凈,只是不想坐而已!蹦羌一镎f。
我指了指桌上擺著的宣紙和毛筆,道:“既然你是來測字的,咱們就不多說別的話了,請吧!”
那家伙拿起了毛筆,在宣紙上寫了個“蟲”字。
從宣紙上這個“蟲”字的筆法來看,還是能看出來人的一些身世的。乾宮筆法如雞腳,父母初年早見傷;若不早年離侍下,也須抱疾及為兇。
“在你年幼的時候,父母就離開了,對吧?”我笑呵呵地問。
那人立馬用很吃驚的眼神看向了我,顯然我是說對了的。
“來我這里測字的很多,但提筆就寫這么一個‘蟲’字的卻很少,可以說你是第一個!x’這個字,在很多人眼里并不討喜,要不是因為‘蟲’給自己留下過很深的印象,是不可能一提筆就書下這個字的。你父母的早去,就是因為這個‘蟲’吧?”
我說的這番話,有一部分是通過測字測出來的,另外還有一部分,是通過眼前這位家伙蠱師的身份猜出來的。
蠱師這門技藝,一般是家族傳承的,不會傳外人。父母雙雙早去,不可能是因為疾病,只可能是因為意外。對于蠱師來說,最容易出的意外,就是斗蠱,而且斗輸了,給對方的蠱蟲害死了。
“有點本事。”
來的那位跟我講了這么一句。從他這語氣來看,似乎像是在夸我,但這夸贊之詞,我聽著卻有那么一點兒不太順耳。
“要一點兒本事都沒有,也不可能把店開在這個地方啊!”我說。
“我寫的這‘蟲’字,除了你說的之外,還有一層意思。”那家伙道。
這里不是心生閣,我看了相不能給人說,但可以給自己一個判斷。】聪嗟臅r候,有一招叫相聲。從眼前這位剛才說話的聲音來看,透露著一股子焦烈躁怒,這便是說明,眼前的這位,是帶著兇意來的。
“請問怎么稱呼?就算是要我的命,在你放蠱蟲咬我之前,也得讓我死個明白不是?”我笑呵呵地問。
“洪克堂!蹦羌一镎f。
一聽這名字,我腦海里頓時就浮現(xiàn)出了另一個人名。沒錯,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的那名字,正是艾草堂的洪克章。
“你和洪克章是什么關(guān)系?”我一臉好奇地看向了洪克堂,問。
“我是他大哥!焙榭颂美淅涞貟吡宋液鸵装艘谎,道:“我知你們這店里藏得有蠱師,趕緊把她叫出來吧!要不然,你們倆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洪克堂在說完這話之后,他用右手食指,輕輕在其耳朵邊上敲了兩下,然后我便看到有一條黑乎乎的蜈蚣,從他的耳洞里鉆了出來。
把黑蜈蚣養(yǎng)在耳朵里,這洪克堂,還真是夠變態(tài),夠惡心的!將蠱蟲養(yǎng)在自己的身體里面這事兒,達妮跟我講過,這叫本命蠱。
本命蠱是蠱師手里最厲害的蠱蟲,洪克堂沒有用別的蠱蟲,一出手就將耳朵里的黑蜈蚣給請了出來,這是直接就要對我和易八出殺招的節(jié)奏。
“我們這里沒有蠱師,你找錯地方了!比绱岁P(guān)鍵的時候,綠丫頭不見了,也不知道那小東西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