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八跟楊福生約的時間是丑時,也就是凌晨一點。這天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楊福生便來了。
“我那邊都準(zhǔn)備好了,你們二位可以動身了嗎?”楊福生問。
易八這家伙,向來都是很靠譜的。該準(zhǔn)備的東西,他在天黑之前就已經(jīng)完全準(zhǔn)備好了。至于我,就只是個看熱鬧的,沒東西可帶。
拿上了易八準(zhǔn)備好的東西,我們開著破面包出發(fā)了。
楊福生找了幾個村民來,他們拿著鐵鍬、繩子、扁擔(dān)什么的,負(fù)責(zé)挖墳和抬棺材。在開墳之前,易八讓楊福生點了對燭,敬了一炷香,然后又燒了些紙錢。
整個過程中,易八一直盯著那燃著的香在看。從那香燃燒的速度來看,似乎并沒什么異常。
“可以開墳了嗎?”紙錢差不多燒完了,香也燃得差不多了,楊福生問易八。
“應(yīng)該沒問題!币装私o的這個答案,多多少少還是有那么一點兒不確定。從他的臉色來看,似乎其還是有些擔(dān)心。
墳給挖開了,棺材露了出來。沒想到在地底下埋了這么多年,那棺材居然仍是賊亮賊亮的,就像是新的一樣。
“給你老伴準(zhǔn)備的這口大紅棺材質(zhì)地不錯!上次你怎么說要換?”易八指了指挖出來的棺材,問楊福生。
“不對!睏罡I櫰鹆嗣碱^,說:“這棺材不是我老伴的,我家又不是富貴人家,哪里用得起這么好的棺材?”
一聽楊福生這話,我這心里,頓時就咯噔了一下。易八那天晚上來看墳的時候就說過,這墳里埋的不是一個老太婆,是一位年輕女子,F(xiàn)在墳挖開了,楊福生說眼前的這口大紅棺材不是他老伴的,這不就證明,墳挖錯了嗎?
“你自己老伴的墳都能記錯?”易八問。
“不可能記錯,我老伴就是埋在這墳里的!睏罡I芸隙ǖ卣f。
“既然是埋在這墳里的,咱們現(xiàn)在把棺材挖出來了,你又說這棺材不是你老伴的!币装艘荒槆(yán)肅地看向了楊福生,道:“挖錯墳這事兒可開不得玩笑,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的隱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老老實實地跟我們說。要不然,給你老伴遷墳之事,我可就不管了!
“我是真不知道。”楊福生一臉懵逼地看著那大紅棺材,說:“誰知道這棺材是怎么回事?”
易八拿著手電筒,往大紅棺材的四周照了照。借著手電的光亮,我依稀看到,大紅棺材下面,好像壓著些碎木渣。
“這棺材下面是不是還壓著一口棺材啊?”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可能!币装酥噶酥改切┧槟驹,對著楊福生問:“這些碎木渣像是柏木,你老伴的棺材是不是柏木做的?”
“就是柏木。”楊福生說。
“難道在崔連榮下葬之后,有人弄了這么一口大紅棺材來,壓在了她的棺材上面?”易八露出了一臉的疑惑,顯然這樣的情況,他之前是沒碰到過的。
“是誰這么干的。俊睏罡I耘f是懵著的。
“先把這口大紅棺材抬起來看看吧!看崔連榮的棺材,是不是給壓在下面了!币装苏f。
那幾個負(fù)責(zé)挖墳的村民,立馬就跳下了坑去,把繩子套在了大紅棺材上面。
楊福生找來的這幾位,一個個看上去都挺壯實的。這口大紅棺材雖然大,重量最多不過就兩三百斤,再怎么都是抬得起來的!但讓人意外的是,他們使出了渾身力氣,那大紅棺材卻紋絲不動。
“這怎么回事?”楊福生看向了易八。
“棺材有問題。”易八讓大家先把繩子收了,不要動那棺材。
“要不把棺材打開看看?”楊福生說。
“萬一棺材里有東西,打開是會出事的!币装祟D了頓,道:“把墳重新埋上,今晚先別亂動!
“那我老伴這墳,什么時候遷啊?”楊福生問。
“你先去弄清楚,這大紅棺材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搞清楚這個之前,墳不能再動。”易八道。
本來以為忙活一晚上,就能把崔連榮遷墳這事兒給搞定呢!沒想到整了半天,啥也沒干成,甚至連崔連榮的尸骨,都沒能見到。
“遷崔連榮這墳,比想象的復(fù)雜。 蔽业。
“嗯!”易八點了點頭,說:“在看到那口大紅棺材之后,我可謂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定龍盤沒問題,測得很準(zhǔn);憂的是不知那棺材的來路,也不清楚那口大紅棺材,到底會搞出些什么事!
破面包剛一回到一八閣的大門口,芍藥姐便笑吟吟地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大半夜的,你倆跑哪兒去了?”雖然臉上是掛著笑的,但芍藥姐這語氣,明顯是質(zhì)問的語氣啊!
“我們?nèi)ツ膬毫,需要向你報告嗎?”我冷冷地回了芍藥姐一句?br />
“本想給你們介紹個趕尸人認(rèn)識認(rèn)識的,既然你這態(tài)度,那就罷了!鄙炙幗阏f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易八喊住了芍藥姐,道:“你要介紹的那趕尸人,本事怎么樣?”
“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我的眼光?”芍藥姐的臉上,露出了不滿的小情緒。
“我哪兒敢不相信芍藥姐你啊?我是怕那趕尸人太厲害,不屑于見我和初一哥!币装诉@腦袋瓜子,總是轉(zhuǎn)得這么的快。
“線我可以幫你們牽,橋也可以幫你們搭,至于能不能說服他,讓他幫你們的忙,得靠你們自己的本事。”芍藥姐道。
看著芍藥姐遠(yuǎn)去的背影,我這心里立馬就泛起了嘀咕。我們?nèi)ソo崔連榮遷墳這事兒,芍藥姐肯定是知道的。她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給我們介紹趕尸人,難不成是她清楚,崔連榮那墳里有口大紅棺材,那大紅棺材里面,有一個只有趕尸人才能搞得定的東西。
“剛在白虎村的時候,你不敢開棺,是不是因為忌憚大紅棺材里面的東西?”我問易八。
“雖然沒有開棺,但在那幾個村民試著抬大紅棺材的時候,我隱約感覺到,那棺材周遭的尸氣很重。人死后變成尸體,尸氣會慢慢散掉,尸氣沒散,那便是說明,很可能是發(fā)生了尸變。”易八道。
尸變不就是尸體變成僵尸了嗎?僵尸這玩意兒,那可是很厲害的。要是跑了出來,易八一旦控制不住,我們在場的人,估計都得玩完。
“要真的尸變了,你一個人搞不定嗎?”我問易八。
“尸變可大可小,風(fēng)險太大。再則說了,這方面并非我專長。要有個趕尸人配合,處理起來會更加踏實一些。”易八說。
時間一晃又過了兩天,楊福生那邊沒有任何的消息。
這天下午的時候,芍藥姐來了。跟她一起來的,是一個戴著斗笠,身上那黑袍子油亮油亮,還散發(fā)著一股子濃濃地臭味的家伙。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陸堂陸先生!苯榻B完了那趕尸人,芍藥姐指了指我,說:“這位是趙初一,測字的;另外一位是易八,看風(fēng)水的。”
“幸會幸會!”
陸堂這人挺熱情的,他直接就把手伸了出來,意思是要跟我握手。雖然他這手看上去有些臟,甚至還有一些臭,但我不能嫌棄啊!在他把手伸過來的時候,我趕緊將兩只手一同伸了過去,熱情地握了一下。
“你們?nèi)宦,我就先走了!?br />
我還以為芍藥姐會留下來呢!沒想到她就只是跟我們介紹了一下,就走人了。∥也坏貌辉谛睦锔袊@,這芍藥姐,她就是會做人。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白虎村有個墳要遷,挖開的時候,那墳里出現(xiàn)了一口大紅棺材,好幾個壯漢抬,都紋絲不動!币装祟D了頓,道:“站在那大紅棺材邊上,能感受到強(qiáng)烈的尸氣,我懷疑里面的尸體,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尸變!
“大紅棺材?尸變?”陸堂把眉頭皺了起來,說:“下葬的時候選擇大紅色的棺材,就是為了鎮(zhèn)住煞氣。按照常理來說,最不容易發(fā)生尸變的,就是用大紅色的棺材。但要大紅棺材里面都發(fā)生了尸變,那便是說明,這尸變非同小可!
“我不是趕尸人,都能感受到那尸氣,從這點也可以看出,大紅棺材里面的那玩意兒,是個兇險之物。”易八一臉認(rèn)真地看向了陸堂,問:“這事兒你有多大的把握?”
“現(xiàn)在還不好說,得去現(xiàn)場看了來!标懱眠@話說得,那還是比較靠譜的。要現(xiàn)場都沒看,他就把海口給夸下了,反而還讓人覺得此人不可信。
“要不現(xiàn)在就去看看?”易八提出了建議。
“白天是看不出多少名堂的,天黑之后再去吧!我回去準(zhǔn)備一下,亥時的時候,再來找二位!标懱玫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