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封陽縣之后,因?yàn)闀r間有些晚了,我直接就洗了漱,然后睡了。
第二天白天,我在書桌前看了一整天師父留給我的那些書,吃過晚飯之后,我開著破面包去了安清觀。
“準(zhǔn)備好了沒?”見易八正在屋里收拾東西,我便對著他問了一句。
“差不多了!币装吮称鹆怂那嗖伎诖,道:“咱們出發(fā)吧!”
我開著破面包,帶著易八去了武清山。上次交待的時候,孔老漢讓我們先去他家,然后一起去九公主墓。
小茅屋的門是開著的,但我和易八喊了好幾嗓子,都沒聽到孔老漢的回應(yīng)。
“孔老漢跑哪兒去了?他該不會丟下我們,自己一個人去九公主墓了吧?”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易八,問。
“應(yīng)該不會!币装税櫫税櫭碱^,說:“咱們等等看!
等了差不多一刻鐘,孔老漢哼著歌回來了,他的手里,提著一個黑口袋。
“去哪兒了?”我有些好奇地問孔老漢。
“下九公主墓可非同小可,準(zhǔn)備得做充分了!笨桌蠞h指了指那黑口袋,道:“這里面可是保命的東西,要不帶上,我是不敢?guī)銈兿履沟!?br />
“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易八問。
“稍等一下,上一炷香再走!
孔老漢去里屋請了一尊像出來,那到底是個什么像,我沒看到,因?yàn)槟窍裆厦,是蓋著一塊紅布的。
請出來之后,孔老漢給那像上了一炷香,還跪著拜了三拜,另外還嘰里咕嚕地念了一陣,我沒聽出來他念的是個什么玩意兒。
做完這些之后,孔老漢便帶著我們出發(fā)了。
在通往九公主墓的路上,孔老漢每走幾步,就會撒一張紙錢。易八跟我講,這是紙錢開路,撒這些紙錢的意思是告訴路邊的那些野鬼,不要跟來。
進(jìn)九公主墓那是相當(dāng)危險的,若路邊的那些小鬼跟著我們?nèi)チ,肯定是會添亂的啊!
在往前走了那么一段之后,我發(fā)現(xiàn)這次孔老漢帶的路,是一條之前從沒走過的,看上去很陌生的小路。
“上次好像不是走的這條?”我問孔老漢。
“去九公主墓的路,本就不止一條,但今日我們要下墓,必須得走這條!笨桌蠞h接過了話,道:“武清山不太平,在你們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就說過。咱們?nèi)ゾ殴髂沟氖聝海荒茏屔嚼锏臇|西知道了,要不然會添麻煩的。我一路撒的這些紙錢,除了易八說的開路之外,還有封口的意思。拿了我的錢,就得把嘴閉上,誰要是傳出去了,我就找誰算賬!
前面就是九公主墓了,今晚的九公主墓,看上去跟上次來的時候,好像有點(diǎn)兒不同。九公主墓上面,罩著一團(tuán)白霧,整個墓看上去,有些霧氣蒙蒙的。
“墓上生白煙,不是好兆頭!”易八在盯著九公主墓看了一會兒之后,念叨了這么一句。
“確實(shí)不是好兆頭,不過我們既然已經(jīng)來了,這墓再怎么都得下!笨桌蠞h說。
在我們走到墓口,正準(zhǔn)備往墓里去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
“你們想干嗎?”
我轉(zhuǎn)過頭往身后一看,發(fā)現(xiàn)從樹林子里鉆出來的,居然是陶佳佳。
“怎么是你?”我一臉吃驚地對著陶佳佳問道。
“九公主墓是下不得的,奉勸你們最好不要下去!碧占鸭岩荒樥J(rèn)真地說。
“你跑到這里來干什么?”孔老漢將陶佳佳上下打量了一番,問她。
“武清山又不是你的私人地盤,我想來就來,你管得著嗎?”陶佳佳這話說得,確實(shí)沒什么毛病。孔老漢在聽了之后,什么都沒再說了。
“你最好不要搞事!币装讼蛱占鸭寻l(fā)出了警告。
“是你們在搞事好不好?”陶佳佳給了易八一個白眼,道:“我反正是提醒了你們的,你們非要下到九公主墓里去送死,我也攔不住!
丟下這句話之后,陶佳佳便鉆樹林子里去了。
“在這里碰到陶佳佳,還真是有些讓人意外!”我道。
“我總感覺,陶佳佳在武清山,像是在做什么事!币装税欀碱^,在那里想了起來。
“咱們還是先做自己的正事吧!只要那陶佳佳不來添亂,咱們沒必要管她!笨桌蠞h拿了一支蠟燭出來,點(diǎn)燃了,然后帶著我和易八,進(jìn)了九公主墓。
之前我還以為,就只是墓外面罩著一層白霧呢!沒想到在進(jìn)來之后,墓里面也是霧氣蒙蒙的。雖然孔老漢手里拿著的蠟燭是燃著的,但那玩意兒似乎并沒什么用,我們除了能看到一個小火點(diǎn)之外,眼前就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什么都看不到,咱們進(jìn)到墓里來干什么?”我問孔老漢。
“下到墓室里去再說。”孔老漢回了我一句。
因?yàn)槟估锏撵F實(shí)在是太濃了,我只能跟著孔老漢手里拿著那蠟燭燃出的小火點(diǎn)走。在走了差不多十來分鐘之后,那小火點(diǎn)定住了。
“到墓室里了嗎?”我問。
“嗯!”孔老漢應(yīng)了一聲,然后道:“你倆暫時不要發(fā)聲,我來驅(qū)驅(qū)這瘴氣!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
小火點(diǎn)的方向,傳來了念咒的聲音,念咒之人,自然是孔老漢。
我對于咒語的了解不多,因此不知道孔老漢念的到底是個什么咒,但在他念了那么一會兒之后,墓室里的瘴氣,似乎慢慢地變淡了。
方才我的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現(xiàn)在看上去,比之前要清明多了。別的不說,至少我能看到墓室的石壁了。
咒語聲停了,墓室里的瘴氣基本上散得差不多了。我把整個墓室看了個遍,發(fā)現(xiàn)除了上次看到的九駙馬畫像之外,并沒有別的東西。整個墓室,看上去跟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
“你不會又讓我給這九駙馬看相吧?”我指了指那畫像,問孔老漢。
“九駙馬這相,你之前已經(jīng)看過一次了,就算是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新花樣!笨桌蠞h說。
“那咱們進(jìn)來干什么。俊币装祟D了頓,說:“這墓室上次我就看過,實(shí)在是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上次來沒有,這次可不一樣!笨桌蠞h道。
“什么不一樣。俊蔽矣行┿卤频乜聪蛄丝桌蠞h,問。
“你看看這些瘴氣的游絲,勾勒出來的像不像是個女人啊?”孔老漢往墓璧上指了指,問我。
還別說,我定神那么一看,發(fā)現(xiàn)那游絲勾勒出來的,還真是一個女人。雖然是用一絲絲淡淡的白煙勾勒出來的,但還是能覺出那女人的美。
“然后我們要干嗎?”我問。
“今日你卜的什么卦?”孔老漢問我。
“陽卦。”我道。
“既然是陽卦,那就是可以看女的!笨桌蠞h頓了頓,說:“要不你給墻上這女人看上一看!
上次讓我看九駙馬的畫像,就已經(jīng)是夠難為我的了。這次倒好,畫像都不給看了,直接讓我看著白煙勾勒出來的人像。白煙弄出來的這玩意兒,雖然看得出來是個漂亮的女人,但卻是一點(diǎn)兒表情都看不出來的。
“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我很無語地說了一句。
“能者多勞嘛!我們?nèi)齻,就只有你會看相。再則說了,看不看得準(zhǔn)都不關(guān)事,你試著看一下嘛!”孔老漢說。
“初一哥你要是這都能看出來,你師父在九泉之下,也會很開心的!币装四羌一,笑呵呵地補(bǔ)充了這么一句。